馬車疾行在路上,莫小川緊緊抱着龍英,此刻她早已經沒有了平日裏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上蒼白的像一個生了病卻無依無靠的鄰家女孩。
她的身子微微發抖,小手緊抓着自己的衣衫,美麗的臉龐在莫小川的注視下,緊鎖着眉頭,似乎在忍受着痛苦。
本來,她不應該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如此虛弱。主要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跟着那些江湖人士,讓她從未好好休息一次,而且,即便來到莫小川這裏,也因心中想的太多,未曾睡好。
隨後又陡然面臨一場大戰,其實,在莫小川感到之時,她已經到了極限,即便圍攻她的人數沒有再增加,她也撐不了多久了,何況,肩頭的傷雖然未曾傷及要害,卻是貫穿傷,傷得卻是極重的。
現在,她已經處在了半昏迷的狀態。莫小川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和她說話,她是否能夠聽的到,但是,莫小川還是忍不住在她的耳畔輕聲,道:「龍英,你撐着點,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莫小川的話音,似乎並不起作用,龍英的模樣依舊如是,並未有絲毫的改觀。
莫小川有些失望,輕輕搖了搖頭,撩起轎簾朝遠處望去。從枯林到上京城的前十里路並不平坦,龍英傷口只是上過了藥,並未包紮,很怕顛簸,因此,行的破慢,使得這十里路看起來很是漫長。
道路兩旁還有着樹木,雖然不再那麼密集,卻也遮擋着視線,使得莫小川不能看的更遠,這讓他的心中愈發的焦急起來。
忽然,「砰!」車轎的頂端發出一聲重物落下的聲響。
莫小川心中微微一驚,莫不是那些江湖人士還有漏網之魚,在這裏準備伏擊自己?他警惕地將手捏在了北鬥劍的劍柄之上,仔細地留意着周圍的動向。
這個時候,便聽外面跟着的護衛高聲喝問道:「什麼人?」
喝問罷了,卻沒有了後文,這讓莫小川更是警惕的厲害,莫不是來的這人是個天道高手,一招之內將周圍的人全部秒殺了不成?不然,怎麼會連慘叫之聲都沒有發出,便沒有了下文。
可是,他又覺得不像。現在莫小川已經隱隱能感覺到一點天道奧妙,若是有人在周圍出手,那麼,空氣必然會有異常的流動,所謂的體內真氣,其實本身就是自然的東西,說起來很玄妙,不好描述,但是,感覺是沒有錯的。若是真氣流傳,必然也會影響到周圍環境的微妙變化。
莫小川這點時間一直在想,所謂的天道,應該就是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和自然之物感悟而產生出的某種聯繫,然後從而控制身邊之物吧。
只是,莫小川似乎懂了一些道理,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便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莫小川心中驚疑不定,此人若是出了手,而自己卻沒有感覺到,那麼,武功之高,便是自己生平僅見了。該不會是葉展雲吧?莫小川第一個能想到的便是他了,但是,隨即又有些疑惑。
因為,若是葉展雲的話,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如此鬼鬼祟祟的,對方自己,葉展雲應該還是有把握的,大可持劍立在道路的中央處等自己便是,何必爬到車頂上,這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葉展雲的武功固然高,卻也未必能夠高到讓莫小川連他出手都察覺不出來的地步。
要知道,現在的莫小川,已經是聖道巔峰狀態,和葉展雲的一戰,雖然差點讓他死掉,卻也讓他的武功境界增進了不少。
正值莫小川疑惑之際,從轎簾處突然探進了一顆頭來。
「蒼啷!」莫小川的北鬥劍出鞘,直奔那人刺去。
「叮!」
一聲輕響過後,一個酒罈子將莫小川的劍擋了出去,隨後,酒罈子移開,露出了一張慢是皺紋的老臉,卻正是老道士。
「呸!」
老道士唾了一口唾沫,道:「小子,老道是來幫你的,你就用劍招呼啊?」
「老頭,怎麼是你?」莫小川心下詫異,緩緩地收回了長劍,隨即又生出幾分慶幸來,還好是老道士,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方才自己一劍出去,便要誤傷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除了老道士,也無人能夠這般無聲無息地跳到自己的車轎頂上來。既然能上來的,必然也能接住自己的一劍。看着老道士這張老臉,莫小川便什麼都明白了過來。
自己先前太過疑神疑鬼了。
既然是老道士的話,那麼一切都能解釋了。
此次,莫小川回城,身邊帶着的都是王府的護衛,他們對老道士並不陌生,也知道莫小川和老道士的關係極進。應該是老道士對他們打過了招呼,他們這邊沒有發出聲音。
不過,這種習性可不能慣,莫小川心中思索着,得找個機會讓他們明白,他們效忠的,只能是一個人,即便老道士沒有害自己的心思,也絕對不能讓護衛們再犯這種錯誤了。
老道士看着莫小川,微微搖了搖頭,道:「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好。」
莫小川苦笑,道:「既然知道,那你還愣着做什麼?」
老道士攤了攤手,道:「你又想讓我幫忙,不過,你別忘了,我擅長的是內傷的治療,對這種外傷,老道並不在行。」
「那也總比軍中那些普通的軍醫強吧?你不是天道高手嗎?你們這種高手身上不都有些靈丹妙藥嗎?隨便賞幾斤就是了。」莫小川說道。
「幾斤?」老道士睜大了雙眼,道:「你以為那是大白菜?」老道士說罷,看了龍英一眼,搖了搖頭,道:「罷了,雖然丫頭的傷,老道勉強能治,不過,我不方便出手……」
「有什麼不方便的?」莫小川追問道。
「這還用問?她現在已經動彈不得了,她身上那麼多處傷,總不能讓我這個老頭拔下衣服給她包裹吧。」老道士提起酒罈子灌了一口氣,抹了抹嘴說道。
莫小川微微蹙眉,的確,這個一個棘手的問題。主要自己平日間在府中都是司徒玉兒伺候洗浴穿戴的,身邊連的丫鬟也沒有,這次出來,不方便帶司徒玉兒,自然更沒有帶什麼丫鬟。眼下,這倒是一個難題了。
看着老道士,莫小川猶豫了一下,道:「她現在流了很多血,我怕她堅持不到府中,要麼這樣,你替我回去請婆婆過來一趟,如此能夠爭取到一些時間。」
老道士湊上前去,看了看龍英的面色,又讓莫小川掰開她的小嘴,看了看她的舌頭,輕輕搖頭,道:「即便按你說的做,也未必有用。」說着,指了指龍英的後背,莫小川扶起來一看,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在龍英後背上印出了許多血漬,想來,沒有包紮過的傷口,又裂開了。
老道士提起酒罈子「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下了大半的酒,道:「靈丹妙藥,倒是沒有的。這個,老道我並不是吝嗇才如此說,你現在已經是聖道巔峰了,你身上有幾顆這樣的藥?沒有吧,所以,老道也未必有,不過,幫她穩定一下傷勢的藥,還是有幾顆的……」說着,老道士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丟到了所剩不多的酒罈子中,輕輕晃了晃,道:「把你的酒壺給我……」
莫小川摸出酒壺遞給了他。
老道士將酒壺打開,倒掉了裏面的酒,隨後,手掌在酒罈子上輕輕一拍,酒壺化作一道細流飄入了酒壺之中。將酒壺還給莫小川後,輕咳了一聲,道「先給她將傷口包紮好,再將裏面的酒都餵她飲下,送回到府中,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好了,老道能幫你的,就到這裏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老道士說罷,提着空酒罈子,一扭頭躍出了轎簾,消失不見了。
莫小川探出頭去,想要喊住他,卻發現人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只能無奈地又坐了回來。
馬車行在顛簸的道路上,微微晃蕩着,龍英的眉頭因為痛苦蹙個更緊了些。莫小川有些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復又長長地吐了出去。手輕輕地放在了龍英的腰帶上,看着龍英,頓了一下,輕聲道:「龍英姑娘,得罪了。」
說罷,他也不再婆媽。現在的他,也不是當初的處哥,對於幫女人寬衣解帶也並不陌生了,雙手齊用,倒是輕車熟路。只是,龍英身上的傷有多處,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緩緩地解開外衣和上身的小棉襖,便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褻衣。此刻,褻衣上大部已經被染紅,莫小川的手放上去,已經能夠感覺到那薄薄的褻衣下,龍英的體溫。
莫小川微一猶豫,便解開,撩了起來。
龍英的胸口隨着呼吸微微起伏,小肚兜只能遮擋住她的胸口上下,平滑的腹部肌膚盡落在了莫小川的眼中,看在眼裏,莫小川有些詫異,一直以來,他都沒發覺,龍英的皮膚居然如此細膩。不過,此刻也不是細看這些的時候,在龍英的右胸下方,也有一處傷口,肚兜也必須褪去才行。
他讓自己定了定神,將龍英輕輕抬起,把手探向了她後背肚兜上的繫繩處,但是,手剛剛伸了進去,龍英卻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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