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坦感覺自己的一生實在是太悽慘了,不過一個好消息是悲慘的人生總會過去,一個壞消息就是還會有更慘的未來等待着自己。這就沒有辦法了,因為這是人生的必然。好在作為一個歷史學的老師自己能給自己上課,就跟過年一定要受教育一樣賽博坦經常自己教育自己。如果沒教育成功就再看幾遍春晚——畢竟過年不受教育簡直是沒天理的事情,趕緊自我寫個幾萬字的大檢查自我批評一下。
我們會熬過去的,什麼都會熬過去的——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賽博坦現在精神狀態就是十分正常,他默默地掏出了一塊大懷表。看了看分針,看了看秒針。看了看腓力二世,又看了看自己。無所謂,腓力二世都多大了?目測快六十了吧?自己才多大?外表才是十六歲。號稱神聖的王者,和上升的偉大的太陽一樣偉大的王——難道自己還等不到紅太陽下山的一天?
這不是很簡單麼?學歷史的人總是想得開,自己這輩子的愛好就那麼幾個。考慮到這個異世界距離第三次工業革命最起碼還得等個幾千年,自己也不是理科生燒個玻璃就和發明了原子彈差不多了。讓自己大煉鋼鐵、發明蒸汽機什麼的的確難為自己,沒法推動工業革命進程就只能推動自己的歷史學素養。異界的歷史也學了點——剛剛聊了幾句,腓力二世今年六十一,那麼好,明年他就得死,死於刺客。
而且不論怎麼推敲,都跟他身邊站着的這位二十多歲的長子推不開干係——亞歷山大,畢竟是個侵略狂魔嘛。這輩子除了打仗沒別的太大愛好,一天到晚想着如何侵略這裏,侵略哪裏,把別人的東西都變成自己的,然後自己多麼多沒有本事——你這不是強盜是個啥?也不仔細想想怎麼建設國家,真當在原有基礎上改裝個港口,重新命個名就萬古長青了?唐朝的夜壺也是裝尿用的,真是海洋(盜)文明的孝子賢孫——你祖宗不就是這樣麼,想要什麼就要,換不來就搶,搶完了還得說一聲偉大光榮正確。
所以說賽博坦對當今雅典的宮廷里這些人模狗樣的玩意一丁點好感都沒有,對照地球上的也是這個德行。歷史是由人來創造的,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謝你的招待,偉大的王。」但是明面上還必須說的好聽一些,賽博坦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一群這個時代的希臘式文明世界精英們。
&個無所謂,我十分欣賞有能力的人。」右眼帶着眼罩,坐在鋪墊了華麗獸皮的石頭王座上,腓力二世斜靠着王座一幅領導幹部的瀟灑模樣——當然,賽博坦覺得對方就算自我介紹是座山雕他都信:「我十分驚訝於亞里士多德學士對你的大力推崇所以就想要來見見你。」
&寵若驚。」等到人命的音譯都對照的差不多了,賽博坦現在才知道這些人分別是哪根蔥。老實說對面不論站着的是不出名的腓力二世,還是出名的亞歷山大他都不怕。因為這些都是他的「同行」,都是靠殺人吃飯的誰怕誰啊?不過現在聽到了亞里士多德的名字賽博坦終於開始後怕了起來——比起這些拿屠刀吃飯的,自己更害怕的當然是亞里士多德這個文人。
別惹文人——他們舌頭底下真的能壓死人。當然最讓賽博坦害怕的不是這個,而是亞里士多德萬一在歷史上寫了寫不該寫的,比方說自己的事情可怎麼辦?尤其是自己和對方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
&益匪淺的是我,雅典的哲學如此系統,以至於有些桎梏了我們的思維,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其他的聲音。我覺得王子應該同樣有這方面的教育——」這輩子都在研究如何教育孩子,亞里士多德嚴肅的向腓力二世介紹:「您剛剛也聽到了這位來自東方少年的……」
賽博坦在旁邊聽着亞里士多德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天,自己則是瞪着兩隻幾乎無神的眼睛聽着這些天外來客一般的讚美。
&學的事情我不懂,我只需要支持——你只需要讚美。」然後腓力二世說了一句相當有哲學性的話,打斷了亞里士多德的話:「尤其是這個來自東方的少年——可以讓他也加入穩定希臘和東方諸國的作用之一。你們的用處很大,千萬不要給我辦砸了。雖然……很簡單,你們要做的事情簡單得多。不過我聽了你說了很多神神秘秘的事情,根本聽不懂我也沒興趣……東方人都像你一樣漂亮?」
「……陛下真能開玩笑。」賽博坦火氣瞬間往上冒了起來,不過還好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裝孫子,咧嘴強笑道:「你只見過我一個人所以認為我長成這樣很奇怪,你在看一個男人,我在看一個國王,彼此也並不算是太虧。」
&這話倒是讓人聽着比較舒服——會寫字麼?去給我兒子當個書記官好了。」腓力二世想了想,道:「你對於東方的征服也許也會有用——給我們講講東方如何?你認為我們將會如何征服哪裏?」
……您既然上了岸就麻煩您把您身上那股海盜的腥味洗洗如何?您看看大德意志洗的多乾淨?您再看看瑞典人家是維京的老家但是最後洗得更乾淨!
&服啊……我聽說希臘語征服和美德已經快變成一個詞了。」賽博坦感慨了一下,看了看這大殿裏的n多人。兩旁邊站着一群比自己高出一頭的魔物,比自己高出兩頭的怪物,比自己高出半個身子的正常人類——殿陛之間禽獸食祿嘛。
&有錯。」王者所慮無他事,唯兵事耳。把亞里士多德說的悻悻而退的腓力二世微微一笑,道:「我們也這麼認為,希臘人都這麼看——我們馬其頓人也這麼看。」
&倒是沒有別的看法,這是你們的事情——而我們布爾凱索人是戰鬥的種族,我們喜歡和渴望真正的戰鬥。但是同時,我們也知道一件事情:我族不會因戰爭而強大,反而會因為殺戮而毀滅。」賽博坦眉毛一挑,有一種真真正正的歷史決策感:「我還沒見到過歷史上有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個種族、任何一個世界能夠依靠殺戮來征服土地或者其他種族。侵略就是侵略,哪兒來的就要回哪兒去,就這麼簡……」
&哈哈哈哈」
&哈哈哈——」
賽博坦才剛剛說了兩句話,大廳里一群魔物、人類或者其他將領便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大有一幅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事情,又見到了小丑在耍丑鬧劇一樣。
&斗的……種族?哈哈哈——」
&厭戰爭?說的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啊——」
這些現在希臘世界的領導者們,自稱文明世界的擁有者們,站在整個已知世界的最中心地區。歐羅巴最優秀的君主和將領們,他們得意洋洋的站在這裏、這裏、還有那裏。似乎認為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盡情掠奪的對象,同事也認為自己有責任和權利這樣做。而賽博坦在這些人的眼裏也許不過是一隻金頭髮的猴子罷了,渺小而又輕如鴻毛。
不過自從再次穿越之後賽博坦的涵養能力得到了質的飛躍、良的改善——自己從一個國家元首一步變成了野蠻人,這種落差不可謂不大。現在他更是做到了能屈能伸,歷史上明確的記載三十年內在場的所有人基本都已經死光了——自己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神在上——神給了我們權力,諸神賜予我們榮耀,命我們發展文明,奉獻祭品,獲得權力,征服那些愚昧無知的異教徒。」腓力二世哈哈大笑起來,並且耐心的和面前這個看上去很值得一炮的俊美男孩解釋:「東方人——轉信吧,只要你向我們的主神獻祭,我們便成仁你是我們的一員。當然……我們會給你時間,你會發現你的文化不值一提,你的信仰毫無意義——我們將賜予你真正的友誼和文明。」
——真實故事——
早就聽說這些人精神不正常,而且自己也經歷了更加一神教的精神不正常年代。但是……聽對方無限的鄙視其他文化的樣子,還真數千年來都一樣啊。不過……自己也不是過來找不自在的,當天被一群人羞辱了一頓之後。面不改色起步長出,賽博坦回到了這座大型上古城市給自己準備的一間公務員小臥室。
一切似乎和當初剛剛到達卡那封差不多——但是,一切又截然不同。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是被莫德雷德狠狠地黑了一把,這才稀里糊塗的穿越了過來——有空自己再見到那個莫德雷德!
&死的莫德雷德——竟然讓我到了這麼個田地。」賽博坦一臉的噁心,回到這個暫時與萊維、麗娜居住的小屋子裏洗了把臉。順手把雙劍扔到了一邊:「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嗯,不過最近怎麼感覺好像有點奇怪?」
盯着臉盆里的水倒影,賽博坦總覺得好像自己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嗯……臥槽!」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又摸了自己的臉頰半天——賽博坦終於意識到了幾乎讓他欣喜若狂的一點:「萊維!——萊維!你過來給我看看!——我是不是長個了?我是不是長個了?臥槽摩登雷爾德你有點本事啊!這個因禍得福啊!」
一輩子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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