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任務——開疆擴土!」
把唐王『疆土』打到德州三郡以北……
祝彪可是好不容易的才接到一個任務的,上官仁清、石淵的提議他理都不理。
就在捷報送上唐王案頭的時間,二十萬步騎大軍已經開始整理軍需軍備了。
五月份就是祝彪三十歲生日,他只有兩個月了。搞暈,之前記成了六月份必須抓緊每一秒時間——
三月二十,祝彪大軍直下博南,在唐王書面決定都還沒送到,只有飛鴿傳來消息的時候。
主力騎兵在二十三日就殺到了平江北岸,後續六萬步甲連同必要的軍需軍備,上萬輛馬車,則直到二十五日才開到。
同時,退守昌平口昌河與平江交點的樓船將軍劉夢龍,率五千水軍,戰船百艘,溯江而上,前來襄助。與去年來周軍在平江新建水師營交鋒一場,不分勝負。
兵力原有萬人之眾的劉夢龍,自從樂春西陵之戰吃了大虧後,損兵過半,險些一蹶不振。最近大半年只能龜縮在昌平口,一邊死死攔住昌河中的周軍水師進入平江,一邊『招兵造船』,恢復實力。
但上官仁清、石淵連連敗陣,都讓戰火燒到了成博城下,待在昌平口的劉夢龍部幾乎與唐軍主力斷絕聯繫,險些就成一支孤軍。
如果周軍水師不怕損失,昌河、平江兩部趁機猛攻昌平口,兩面夾擊。絕對能拿下石龜嶼這個昌平口的湖心島要地,拿下唐軍水師經營逾十年的一處要塞重地。
但周軍水師沒動劉夢龍部,所有人都想着能兵不血刃,能用現實重壓讓劉夢龍乖乖屈服。
只需大軍拿下博州。殺進幽州。劉夢龍徹底斷絕了陸路通道,石龜嶼即便是水師重地,沒有了陸路的支援,一應軍需糧秣他又能支撐上多久?
最後除了乖乖投降,就只有揚帆,進入昌河,向北而去。
不管劉夢龍作何選擇,周軍得利都勝過強攻石龜嶼不是?
周軍水師、周軍陸師,算盤都撥打的挺好。但他們絕沒想到,情形會陡然劇變至此。
半年多的休養生息。劉夢龍水師部也僅僅恢復到了七八千人。現在留下一部。連同石淵兵撤平江北線時送上石龜嶼的一營步甲守候老巢,自己親率五千主力水師,溯江西進!
周軍平江水師主將就是當初坑了劉夢龍一把的樂春守將王威。在第二次樂春之戰,也可以稱之為西陵之戰中,王威在其中也是個大角色。
王威所部足足萬人,只是戰船比不得劉夢龍部多,比不得劉夢龍部完善,所以兩邊才打了個不分勝負。
作為高耗費高技術兵種,水師最關鍵的是船,而不是人。劉夢龍戰船眾多,大小攻防船型齊全,一打二。無壓力。就比如中國歷史上的黃天盪之戰,韓世忠只有八千人,不還是把金兀朮近乎困死?
「嗚……嗚……」
戰船從水寨中陸續使出。劉夢龍站在船頭,意氣風發,心頭暢快輕鬆之下,感覺似乎戰船航速都比原先高出一截。而事實上,航速提高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
石龜嶼徹底脫開險境了,再次跟大部隊『匯合』的感覺不要太好。
水寨的對面,也就是樂春縣江畔,周軍平江水師的營寨也在源源不斷地吞吐着戰船。
兩軍在平江的第二次交鋒,就在眼前。
「大帥,劉將軍能贏嗎?」
刑茂有些擔憂的看着江面,五千對一萬,就算戰船佔優,他也對劉夢龍放心不下。
身後諸將也一臉戚戚,劉夢龍水師是他們渡過平江,攻取東南十七縣的唯一希望。如果這仗敗了,四五里寬的平江真就是一條天塹了。
唯獨祝彪面容平淡,內心自信滿滿。他在見到劉夢龍之後,劉夢龍部就自動編入了他手下,系統增幅就已經籠罩在劉夢龍水師身上了。20的戰力、速度、防禦增幅,劉夢龍今日豈有戰敗之理?
「衝撞——」
水面上兩軍距離越來越近,祝彪抬起千里鏡,心中默念一聲,a階水師最強戰技——衝撞,激發!
沒有海戰時候,火石墜天,火弩穿梭如雨的炫麗場景,江河中的水戰,戰船較之海戰降低的不是一個檔次。
海戰中,最低一級的海鶻船,放到平江之內,已經是中等規模的戰船了。而同樣是樓船、鬥艦,平江水戰的樓船鬥艦比之東海海戰時候的樓船鬥艦,小了整整兩個檔次。
這裏的樓船鬥艦,載人三百。
這裏的水戰,靠撞擊,靠弓弩,不靠投石。
「咔嚓……咔嚓……」
就是在岸邊,祝彪等人這時都能清晰地聽到戰船相撞,木板破裂那劇烈的聲響。
「呵呵,周軍船艙的工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水面上的結果讓岸上的人等一陣寂靜,半響竇兵驚訝的聲音都變了調子的叫嚎才響起。
一陣嗡嗡,不解,不敢相信,難以置信,重重內心情緒變成了一句句話語,嘈雜在祝彪的耳邊。
周軍水師竟然在雙方的衝撞中,一口氣沉下了兩艘樓船兩艘鬥艦,還有幾艘艨艟擺停江上……
王威站在旗艦的艏樓上,用千里鏡窺望着不遠處的第一線。
唐軍水師樓船,船高三丈,一色的丹漆,上中下三層,房室俱備,檣帆林立,戰艦蔽江,的確十分盛大。
比自家的戰船強出一等,但是,自家戰船也不至於弱到一撞就崩的地步吧?
看了一陣,王威放下了千里鏡。與身邊軍將說:「敵船首尾相連,船堅身大,氣勢雖盛,但進退緩慢。可用火攻。」
「將軍,雖是東風,但也可選勇士駛小船,船上裝滿潑油的柴薪,迫近敵艦,順風放火,不過唐軍戰船載有拍杆,可居上而拍下,只怕不能輕易近身。」
戰船防火,1、船身抹泥漿。或包覆銅片或鐵皮。2、在船頭安裝巨木。將來襲火船頂住。使其無法接近。3、開戰前注意風向,儘量佔領上風上水方位。4、水上交戰遠程攻擊優先。儘量使用弓弩、投石機等遠程武器,避免近戰。5、在主力艦船周圍。使用小船巡邏。丟車保帥。6、就是船舷裝置拍杆,數百上千斤重,以絞盤牽連,無論小船還是大船抵近,拍杆落下都是一記重擊。
如火船之類的小船,一記就足以沉沒水底。
「大戰本是艱難,就看將士用命了。」王威毫不遲疑的說道,令:「傳我軍令,火船出擊!」
「諾!」
一聲命令,大中型戰船後面。上百艘走舸湧出,魚群一樣划過江面往上風頭搶去。
周軍這一舉動,誰都可以看個清楚。
祝彪眼睛閃了閃,知道周軍這是要放火船了。
戰鼓轟隆,聲震江面。
劉夢龍正率軍趁勝出擊,唐軍戰船靈活而動,特別是劉夢龍親率的一支艦隊,十七艘戰船勇猛攻擊,所到之處銳不可擋。
火矢密集如雨,穿行在江面虛空上,敵我船隊不時的有大火升氣,烈焰沖騰,或將船帆引燃,或將船幫燒着,兩邊戰船都有沖亂。
雙方激戰中,劉夢龍的坐船也起火了,但他立在船艏甲板,雖流飛矢亂竄,不為所動,只管呵斥士兵們滅火,又令下面水手繼續奮力划槳前進,船上弓弩連發,只殺得雲水翻騰,血染湖面。
唐軍的水師船大兵精,論實力本就勝過周軍一等。現在又被系統增幅,戰力就更不是周軍能比的了。
但周軍人多勢眾,每艘樓船上,三百人就可滿編的,硬給裝進了四百人,甚至更多。靠着兵力的雄厚,一時間也跟唐軍殺的天昏地暗。
兩軍各有所持,拼死作戰。
從上午直打到下午,碰撞聲、喊殺聲、慘呼聲盈於天地間,整條大江,隨眼望去,到處都是飄浮未沉的殘船死屍,數里江水為之盡紅。
隨着戰鬥,有着系統增幅的唐軍水師已經佔到了上風。
這時是未時末點了,劉夢龍看周軍兵力雄厚,一艘戰船敗陣摧毀,另一艘戰船就又來頂上。自己雖然兵精,但人少,這麼一直拼殺下去,即使能取勝,最後也肯定損失慘重。遂決定派出一支精銳繞過廝殺正烈的主戰場,從側面襲殺周軍水師主將王威的坐船。
劉夢龍能做到如此,也確確實實是因為唐軍佔優的情況。在和周軍水師的對抗中,還有餘力派遣人手尋找王威旗艦。
「將軍,唐軍水師是……」王威的親將看到一支唐軍水師分隊繞過戰場正面,直直向着王威坐船衝來,臉色當即一變。
「慌什麼慌?派人頂上——」
王威神色不變,他現在不能親冒矢石,衝殺在前,可立在陣後指揮督戰還是沒問題的。
一支偏師就想把自己逼退,劉夢龍太小瞧了自己了。
當下王威一口回絕後,大聲喝道:「本將軍士在拼死搏殺,本將就絕不許後退半步,向眾軍傳令,此戰竭能盡力,絕不後退!」
這話一出口,整個戰船上的士氣都為之一震。而唐軍分隊對王威坐船的襲殺,也被鼓起勇氣的周軍護衛水師戰船,完全阻擋下。
不過當一隻小船抵到岸邊後,事情就再度有變了。
「大帥,平江不比富江,周軍人多勢眾,恐怕……」
「沒什麼好怕的。這江海之上,還沒人能攔得住我——」
揮手打斷了身後眾將的話,祝彪腳下一股勁力湧出,整個身子飛彈向江面投去。
白浪滔滔,只在祝彪腳下滾過。他沒能力做到凌空虛渡數里之遙,可登萍渡水如履平地,卻完全不在話下。
就像是一支離弦之箭,橫穿敵我戰場。向着王威坐船激射而去。
「什麼?」
「人——,快看,那是一個人……」
祝彪就是要引起兩軍雙方的注意,這樣他斬殺王威。才能讓周軍水師一舉喪膽。
「放箭,快放箭……」
已經有反應過來的周軍水師將領高呼了。卻完全被唐軍水師方面掀起的歡呼聲給壓下。後者都認了出來,這道踏波而行的人影,可不就是自家的大帥。
一艘周軍鬥艦,直撲上去,攔住了祝彪去路。
現在的周軍,還有幾個人不曉得祝彪單人武力的厲害?三十歲都不到的年紀,卻多次硬生斬殺宗師級高手。祝彪在中原名頭之響亮,不是他自己可以想像到的。不管那名聲是好是壞!
而再看祝彪眼下踏波而行的態勢,這若是讓他給穿透了戰船。殺到了主將坐船上。那還了得?
周軍自然拼命攔截。
「嗖嗖」的破空聲急響。不知道多少支利箭向着祝彪集中射來。他的頭頂天空,幾乎就全被黑色的箭矢給覆蓋。
這真的是很浪費。可要是能射殺了祝彪,就是再浪費上十倍。誰又會說個不知呢?
祝彪沒有用《袖裏乾坤》,也沒有用《流雲飛袖》,只是運起了《癸水神功》,這七煞宗七脈中水系一脈的看家絕學。
陰陽五行,七煞七修,除了陰性的《玄陰真經》外,《癸水神功》是祝彪現今七脈中修行最深厚的一門功法。他天性屬水嘛!
腳下的江水如同被蛟龍翻騰了一樣,猛的激盪起來,朵朵浪花能飛盪起丈余高,完全將祝彪整個身影包裹。可這包裹是又不是完完全全的遮掩。祝彪身形透過層層浪花的縫隙,還能模糊卻肯定的看到。
這給了周軍們最後的希望,一波接着一波的箭弩射向祝彪,數以千百計的箭弩卻又被無窮無盡的浪花給完全吞噬。
就是鬥艦上的床弩,一支翎箭也頂多擊碎一朵浪花。就更別說那些箭弩了。在浪花的簇擁下,祝彪速度不減反增的直接殺到鬥艦傳下。
白骨劍光閃過,『轟轟轟……』
鬥艦數寸後的船壁被劍煞輕易地轟開了三道缺口。每一道缺口都是直接貫穿了內中的密水倉,成百噸的江水灌進鬥艦中。剛才還千箭齊發的鬥艦,立刻就艦首沉下,艦屁股迅速抬起……
鬥艦受此打擊,船上的水兵頓時遭了大殃,慘叫聲此起彼伏。然後成群結隊的水兵開始跳下船幫,落進水裏後拼命地向外游去。可就這樣也一樣有幾十人被沉船捲起的漩渦帶進了江底。
當祝彪踏上王威坐船的時候,一個身着重甲的軍將,怒吼一聲道:「殺,跟我殺上去,只要殺了祝賊,此戰我軍必勝,天子必不會吝嗇賞賜!」
「殺啊,殺出個封妻蔭子!」
大批周軍水兵或是受到鼓舞,或是被王威親兵裹挾着,反正是歇斯底里的紅着兩眼,沿着兩側船弦,直撲祝彪衝來。
但這些能擋住祝彪嗎?
誰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水戰,不是陸戰。武林高手,尤其是水上高手,在這裏可發揮的作用,遠勝過平原戰場。
謝旌是一名勇將,身着重甲,帶頭殺上祝彪,長刀橫展,呼呼地刀鋒一下就將祝彪全身包裹。
但是他與祝彪實力的相差真的太多太多了。一股淡藍色的雲霧從祝彪身上發出,濃郁成一團,正在激烈的翻滾着。
在謝旌一刀劈下的時候,一直戰力船首不動的祝彪,猛的一甩手,那團淡藍色的雲霧沸騰起來,一股刺骨的極寒瞬間掃蕩整個船首。
刀,停留在半空不動了。人,僵持在甲板上不動了。
祝彪一擊,近百人僵死在了船頭。
「殺,只要殺了祝賊,我們都可以官升三極,封爵封侯!」
王威拔出了長劍,瘋狂的叫嚎着。
一股勁氣向四周傳播開來,憑空就像盪起了一層波紋,船艙木柱悉數摧斷,數十甲士鮮血噴吐着摔下水中。那迸濺的木針木刺,更如縮小的箭矢一樣,穿透人的血肉。
哭喊聲,慘號聲,人體被打碎的悶響充斥着穿上每一個人的耳膜。
人潮中,捲起慘烈的哀叫,只是片刻,船上的血水就浸濕了甲板,並且不斷流下,不時有着血肉肢體從船上跌了下去。
王威的親兵絕對精銳彪悍,坐船上的水手鬥志也很頑強。
但是當四五百人只剩一百人左右時,再頑固的心也裂開了。祝彪有意不先殺了王威,因為他見到已經有大批的周軍戰船返回來救援了。
他要顯示武力,顯示自己的強悍。
所以,王威他留在了最後殺,而先把船上周兵的膽殺破。
船上漸漸靜了下來,傳來的是各種臨死的哀號。祝彪成功了,他把周兵的膽殺破了。
四五百人的一條船,站着的只剩下了祝彪跟王威兩個。除了船上躺倒的幾十名傷兵外,餘下的也就是三四十個跳船逃生的人。
周邊就是周軍水師戰船,卻沒一個軍官敢指揮着戰船真的來救援。
他們怕了。那血肉模糊的戰船,嚇住了他們。那戰船上留下的滾滾鮮血,染紅的江水,嚇住了他們。
王威被祝彪釘在了船壁上,一根半折的長槍透穿了他肩膀,釘在了身後的船壁上。
王威兩眼狠狠的看着祝彪,喘息着,卻沒有力氣再做絲毫的掙扎。祝彪在投槍的同時,《玄陰指》虛點,已經封住了他的穴道。
王威現在連出聲都做不到,只能用目光表達自己的恨意。但外面的周兵可看不到他眼睛,只以為王威被徹底嚇住了,一點反抗都不敢做了,束手待斃!
一顆人頭提在祝彪的手中,周軍水師士氣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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