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利箭洞穿光牆,整個琉璃碎濺,似乎萬千晶片迸射,露出了後面的那倆老頭。
祝彪清楚地看到一支僅比翎箭小上一號的箭矢,命中右手老頭的左肩骨,撕下了他整個左臂。
左手老頭也被一支鐵矢洞穿了大腿,只有幾滴鮮血灑下。因為在被鐵矢洞穿的瞬間,老頭肌肉迸緊,同時左手揮點琵琶一樣飛快的在自己大腿上拂過,點穴截脈,瞬間止住了鮮血。
就是武道宗師,練就超凡脫俗的外功,由外及內,造反先天的最最頂級宗師級強者,肉體加上護身真氣,可以擋住一般強弓硬弩的射擊,可也絕對擋不住大黃弩的殺傷!
眼前兩老頭可還僅僅是武道圓滿之境,且看他們劍道的造詣和體型,怎麼看也不會是外家高手。雖然外家功法由外及內,其困難度可比登天,但誰若真的能做到了,那可也是真的一步登天了。實力就是在一系的宗師當中也能位列前茅。
但兩老頭都是大活人,大活人在受到攻擊後就不會一動不動的留在原地繼續挨打。且一輩子刀光劍影里打滾,意志何等的堅毅?什麼風雨沒有經歷過?傷勢再重也沒有瞬間摧毀兩老頭的神志。
說到底,能把修為能提及到武道圓滿之境的人,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先天的資質與後天的磨礪缺一不可,如此才能造就出他們的存在。雖然各自的創傷疼到能令人昏過去,兩老頭也依舊騰空竄起,躲開了那密箭如飛蝗的正面。
可是他倆這一退,露出來的其餘之人就大遭殃了。前頭響起的慘叫那是那些白衣江湖客飛越過倆老頭頂上,被祝彪箭弩打了麻雀,現在卻是他們真正被暴露在了箭雨之下。
兩個武道圓滿境界的高人也擋不住的強弓利弩。一群實力大多只有70+的人就更擋不住了。
激靈的都不顧一切的抽身高飛,就像驟然驚起的鳥雀。可更多的人是倒在了一波接着一波的箭矢覆蓋下,白色的孝衣成了血衣……
這是真正的雷霆一擊!一擊過後,先本實力雄厚的中原群雄就只剩下了大貓小貓三兩隻。四五十人的成名級高手十不存一,兩老頭身後的七人活下了五個,卻三個帶傷,兩個重傷。兩個老頭也一重傷一輕傷,如此實力對於現在的祝彪來說,夜裏頭偷襲還有的打一打。正面交戰,完全在找死!
「撤——」左手老頭悽厲的叫喊着,就像黑夜中啼鳴的夜梟。在空中把身軀一扭,向着竹樓後就彈飛了出去。
這些殘存下的中原高手,一個比一個逃的要快。宋雁南、宋瀅竹父女緊急出手,也只是攔下了三人。祝彪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現在的他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但為了身體着想,能不動武還是不要動武的好!
十一月十九日,祝彪一行車馬到了北平城外,但是祝彪沒有請覲。新王以及整個北平城似乎也沒有看到那一行二百多輛馬車和一千多人。祝彪之前遠赴中原那可是秘密啊,一個存在於漢庭上層之間的秘密。一直以來北平與河東間的文書來往,還是權當祝彪依在來的。如不是祝彪石州放的那場大水太過驚懼,民屠的名頭都傳到了北漢。現在極可能絕大部分的北漢民眾都還不曉得祝彪去中原了呢。
這是一場交易性質的往來。宮裏頭乃至整個朝廷,都是寧做縮頭烏龜也不願意挑明一切。於是的,祝彪隊伍中除了祝明往來了一趟,再多了一個李延一家外。就透明不存在一樣繼續隆隆的向着河東而去。
李延,被罷官了。當初在北陵城。隨着祝彪力抗數十萬胡騎的一幫子人,除了雲崢官運亨通,現在已然做到了護軍將軍,成為禁軍中可數的實權人物之一,其餘的人,前途大多不妙。
李延是早早被調出了虎賁營,今年八月份間更是被尋了個小撮就被罷免了官職。謝叔延去年被調去了睦州,說是重新組建睦州郡國兵,但很出了幾次意外,以至於堂堂宣威將軍,現在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郡領兵校尉。
連刑天笑都受了連累,幾次三番的安排危險任務,經年中傷筋動骨的大傷就受了兩次,祝明來見時稟報了,骨子裏還有一股桀驁的刑天笑一個多月前舉家逃往了河東,直接投到了上將軍府門下。
一幫子人的境遇讓祝彪唏噓不已。他已經寫信讓祝明傳去睦州謝叔延處了,河東的大門永遠對他敞開。
話說,朝廷驅逐了李延,卻也是幫了祝彪一個好大的忙。他早就想組建起一支自己的重甲騎兵了,就是手中無有精通此事物的人才,現在朝廷把李延逼到了自己軍中來,拿當真是正瞌睡了遞來一個枕頭。美妙至極!
寒冬臘月,北隅大地迎來了一場真正的大雪,漫山遍野一片潔白。祝彪就是在這飛雪當中回到了河東,回到了自己家中。
「我的兒,我的兒……」祝母執着祝彪的手,上下打量着祝彪,先頭傳來的消息說祝彪受傷了,可把她嚇了一跳。一別就是大半年,看着面容依舊似乎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的兒子,祝母止不住欣喜,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讓母親擔心了。」祝彪眼睛也微微有些濕潤,祝母的一片真心實意他能清晰地感觸到,濃濃的全是母愛。
立在祝母旁邊的單玉屏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懷中抱着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嬰兒,看着她們母子,一股家的感覺就在祝彪心裏升起,一股溫馨的感覺就在祝彪心裏醞釀。
只有旁邊的祝采兒,撅着一張小嘴,撇着臉。她在宋家父女的護送下早一步回到了家,可是沒有祝彪這樣的待遇,被祝母劈頭蓋臉的狠狠訓斥了一頓。並且勒令禁足三個月!
整個河東都樂開了花,軍中本就旺盛的士氣更加旺盛,幾個月以來老百姓以及士兵們心底里的那絲不安感。徹底掃滅。
祝忠、祝仝、陳孟仁、周子昂、夏雲逅、楊延彰、李攀龍、高燮、呼延慶,軍中諸將帶着他們手下大部分的校尉、軍司馬,很冒險的全都在這一天集中到了河東郡城,酒宴上李延、張鶴、尚平南三人也列坐在其中,酒菜一波接着一波的上來,一波接着一波的再被眾人消滅掃蕩。同時祝彪犒賞全軍,酒每人二兩,肉管夠,一連三天。這點小錢他不在乎了。這趟中原之行旦是他從唐王和宋王手裏拿到的『禮金』和工資,就河東軍現在的規模,三五年裏也不用擔憂軍費開支了。
「喝——」舉起酒盞,祝彪遙敬全場。
「干——」所有人酒到杯乾。那就繼續倒酒!
上將軍府賀禮的單子收了厚厚的一大疊子。一抬接着一抬的山珍異寶,綾羅綢緞被送進庫房。
為了迎接祝彪的回府。府裏頭到處紅綢裝點,瞧上去就富麗堂皇,喜氣洋洋。從早到晚,院子裏頭丫頭嬤嬤小廝廚子,都忙得腳不沾地。
祝彪在前堂大開酒宴,單玉屏在後院也必須應付着各家軍將的夫人及河東官員們的家眷,也是忙的團團轉了。待到襁褓中的小寶寶被抱了出來。耳邊便儘是些「小少爺生的好相貌」、「小少爺一臉的好福氣」等等之類的奉承話了。
單玉屏臉上笑得都僵硬了,也只能不時地裝着用帕子掩住嘴角。
易北候府很有心得也來人了,男人是餘子良的老四,庶子余敬賢。也就是余少安的爹,女方卻是樂氏和着蘭霏了。只是正廳裏頭都是一些中郎將、校尉夫人,或是太守、轉運使等家眷,樂氏固然來自易北候府她自身卻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員外郎的夫人。頗有點尷尬。今日來的女眷中閨閣女孩兒也不少,祝忠、祝仝和祝家新近冒出的祝強生、祝磊、祝山等一批新秀。可都還沒成親呢。
她們倒也都有自知之明,知道祝采兒不是她們這樣的家庭能奢望的,目標就本沒打在祝采兒上。而是祝忠、祝仝等人,落入這群貴婦人眼中可都是上等的女婿坯子,一塊塊肥肉一樣的啊。
天氣又冷,不可能把這些大小姐安排到花園去,一個個堆在屋子裏搞得單玉屏直揉太陽穴。
好不容易過了這一日,待到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天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祝母中間也出面了一陣子,但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找空子跟着姚潔退出去了。現在單玉屏累得都不想說話,疲倦地倚靠在榻上,「前面還沒有完嗎?」今天可是祝彪回府的第一天。
諾蘭前去探看,單玉屏又和小寶寶玩兒了一會子,「可憐的小傢伙,到現在還沒個名兒!」祝彪先前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在中原留那麼長的時間,小寶寶現在只有祝母去的一個小名——斌斌。
不到一刻鐘諾蘭就轉了回來,衝着期望着的單玉屏搖了搖頭。單玉屏嘆了一口氣,有感失望。但她也知道今天這種場合,前面的諸將喝不痛快,是不能結束的。便諾蘭叫人去前頭告訴祝彪,說自己先歇着了,叫他回來了自便。
周雲飛就侯在外頭,諾蘭走出來很白了他一眼,「過來,告訴姑爺……」
房間裏單玉屏哄睡下了小寶寶,讓舒蘭伺候着換了寢衣,謝了釵環墜子戒指鐲子等物,急急地走進了臥室後頭的小浴室。
浴室里舒蘭早就叫人在裏頭籠了幾個火盆,此時燒的正旺,一進門便是一陣熱氣兒撲面而來。當中間兒擺着是一隻碩大的木桶裏頭裝了大半桶的熱水,裊裊的熱氣冒着,薰染的一個屋子裏頭都是水汽。
這時候諾蘭也進了來,過去伸手試了試,又從旁邊的桶中兌了些冷水進去,才幫着舒蘭一塊給自家小姐脫去衣裳。
溫熱的水包圍着自己疲憊了一天的身子,一瞬間單玉屏覺得世間再沒有如此舒服之事了。水中漂着些新鮮的桃花瓣,粉色嫩紅,也襯着她本就瑩潤的肌膚越發地白皙。
本來就愛乾淨的單玉屏,嫁給祝彪以後就更有的自由了。祝彪雖然覺得她有些過分愛乾淨,但幸運的是單玉屏這並不是有潔癖。當初北陵之戰時祝彪率軍出城反擊一仗,回城後滿身血污的他可沒從單玉屏眼中看出一點的介意。
諾蘭站在後頭替她用皂角雞蛋花露等物洗着頭髮。一邊兒揉着一邊兒跟她說着自己聽來的話:「小姐,我聽說今兒來的那些姑娘,好幾個都『迷路』的抹去了前院。忠少爺、仝少爺他們可都要有福了。」
單玉屏閉着眼睛,半晌才淡淡地說道:「這事兒不當我插手,母親心裏明鏡兒似的,都惦記着呢。」
足足泡了半個時辰,又加了兩次熱水,單玉屏才滿足地從水裏頭出來。擦乾了身子,又包裹好了頭髮。裹着厚厚的一張毯子回到了臥室。
舒蘭已經在屋子裏頭伺候着了,見她出來,忙過去扶着坐下,又叫小丫頭拿干帕子過來,一縷一縷地將頭髮絞乾。鬆鬆地挽了個倭墮髻。笑問單玉屏到:「晌午和晚膳我瞧着小姐也沒得好生吃飯,這會子也好晚的了,要不要再進些東西?」
正說着,姚潔帶了兩個捧着食盒的小丫頭進來了。見了單玉屏就笑眯眯的道:「今兒少夫人可是辛苦了!」
說着,親手端了一盞粥並幾樣小菜出來,送到了單玉屏前邊兒。
「勞你掛心了。」她這一天下來,還從沒這麼累過。
雖然來人比不得小寶寶滿月時候全國禮喝。可那時候她也只需要是見見人,用不着親自出面主持的。真論勞累,可遠比不得祝母,自然就也比不得今天了。
略略地用了幾口。便吃不下了。姚潔見天色也大老黑了,便也就告退出去了。
單玉屏待頭髮都幹了,又看了看睡的正香甜的小寶寶,自己才準備躺下。諾蘭、舒蘭老規矩去歇着,不必在屋子裏頭伺候着。然後一躺床上就有些撐不住了。很快閉上了眼睛。
半睡半醒之間,只覺得呼吸漸漸不暢,胸口似有一塊千斤重的大石在壓着,憋悶的難受。
單玉屏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卻見滿室紅光搖動,不知何時自己身上的寢衣已經全開了,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身子。
不適地動了動身子,卻引得身上的始作俑者更加急切地撫摸。略帶着薄繭的大手覆在胸前比從前更加圓潤豐滿的雪盈上,一下一下地撫揉着,輕慢緩急,力道不一。灼熱的雙唇也自自己脖頸一路向下,留下了點點紅印。
神志還沒有完全清醒,不耐地仰起了頭,卻是將自己更加向上送了送。
祝彪看着尚未清醒過來的嬌妻,雙眸微啟,長睫輕顫,一排細細白白的牙齒咬着自己的紅艷的嘴唇,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誘人。他可是憋了好久的了,回來的一路上有宋雁南在,且身受重傷,宋瀅竹可是沒從過一次的。
目光就越發地深邃了,右手攬住妻子的細腰,左手熟練地將她身上的衣物盡數褪了下去。
忽覺得身上一陣涼意,單玉屏猛然睜開了眼睛,先就是大驚失色。大半年時間祝彪都不在,她都適應了自己一個人的單獨。感覺到有變,不是先想到祝彪已經回來了,而是想到了不好的方向。但眼睛一睜開就看見了自己正橫陳在祝彪的眼前,立刻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是已經回來的了,提起來的心才放了下。但轉瞬就不由得再大是羞澀起來,忙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胸前。
祝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肆無忌憚地巡視着身下猶自裸露在外的手臂和雙腿,伸手慢條斯理地脫着自己的衣裳。
單玉屏臉色通紅,竟是有一種新婚的緊張,忙不迭地要把自己藏進被子裏邊。但是,被子忽然的一邊兒掀了起來,隨即一個滾燙的身子就間密無息的覆蓋了上來。
祝彪有些粗糙的手指滑過她精緻細膩的肌膚,引得她一陣的戰慄,一聲嬌吟忍不住溢出紅唇。
仿佛受了鼓勵一般,隨着這聲嬌吟大手順着纖細柔軟的腰肢滑下,慢慢探進她腿間,最終停留在久違的桃花源邊,便再也捨不得離開。
感覺到了貼着自己的健壯的身子越來越熱,某處說不得的地方也是越來越硬,單玉屏不禁腦子有了昏沉,伸手繞過祝彪脖頸,主動吻上了他的薄唇,目光柔柔的,欲說還休。
祝彪這大半年忍得實在是辛苦的很。原本想着她才出月子不多久,只小小的解解饞就是,有心輕憐密愛一番,卻不想單玉屏竟然主動的挑逗了自己。被她那麼一親,祝彪覺得自己越發地血脈噴張起來,實在再也忍不住了,炙熱的嘴唇如雨點兒一般落在單玉屏雪白細滑的身上。
單玉屏這時是有些迷亂,亦又有些害怕,扭動了一下想要躲開叫自己窒息呻吟的吻,卻是引來了祝彪一陣更為熱烈的懲罰。
唇被吻得有些紅腫,胸前的兩粒櫻紅越發地紅潤動人,修長的腿也被強硬地分開,祝彪俯在上方看着身下的佳人兩隻眼球像着了火一樣的炙熱,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伸手探了探她的身下,覺得不會傷到她了,一個挺身,終於將自己送入了那處思念日久的旖旎之處。
巨大的快感瞬間埋沒了祝彪的理智,像是毒癮一樣令他不可自拔。不自覺地更加箍緊了她的纖腰,快速地聳動了起來。
單玉屏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跟上丈夫的節奏,自己完全被他掌控了,只能夠緊緊地攀着他的腰身,由着他帶着自己沉淪,直到意識漸漸地模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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