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師兄,給……」潛到了黑虎山下,看着百十米外的土匪第一道哨卡,祝彪心臟忽的急促的跳了幾下。
竟然有一絲緊張?
真是可笑!
祝彪神色微微閃動,自己心裏可沒什麼狗屁的法制觀念。現實面前人命關天卻從來不是最珍貴的,二十一世紀中國都做不到這點,眼下時空裏更是無從談起。來到這個武俠世界他就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緊張?還是算了吧!做到不濫殺無辜、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
黑虎山上的二三百名土匪無一不是作惡多端之輩,非是九曲劍派多事早就該被剿滅了,殺光殺盡也不傷天理。
堅毅的目光在眼睛中閃動,祝彪一直以來都認為——強者首先要有一顆強心。一顆堅強的心,才是一切的基石。
伸手從百寶囊里掏出一把光滑秀圓的小石子來,給了雷文虎。這是他從鐵匠鋪買來的暗器——飛蝗石,一種質地相當堅硬的鵝卵石。
本身殺傷力不高,可附帶的有一個10的『稀罕』屬性——眩暈,所以它雖是系統中最低階的暗器,但勝在價格便宜,性價比高。
五十枚銅子一顆,祝彪一口氣就買下了二兩銀子的。抓着這一把里能有十個左右,對付前面哨卡里的五個守兵已經足夠了。
雷文虎脾氣有點火爆,但絕不是笨人。瞬間明白了祝彪的意思,一邊點頭應下,另一邊在內心裏卻暗自稱奇——這一路上也沒見祝彪打磨石子啊,哪裏來的這些上好飛蝗石?
二人墊輕了腳步往哨卡摸去,一路上沒聽到有潛伏者的呼吸聲,可能是黑虎山的暗哨都埋伏在山上吧。
嗖——」
一手打出五個,一手飛出六個。十一枚飛蝗石瞬息間籠罩了火把照耀下的五名守夜匪兵。
已經暗自潛到最邊沿處陰暗地的祝彪在雷文虎打出飛蝗石的瞬間趁勢竄出,「唰唰——」,三道劍光直刺向慌亂中的匪兵。
一個持槍山匪被石子正好打中腦門,吭都沒吭一聲就倒下了地上,另外手持弩箭的那個和他旁邊一手持單刀的,是雷文虎的重點打擊對象,雖然腦門上沒挨到,胸口、各部上卻紛紛中彈。
痛嚎聲中,對祝彪威脅最大的勁弩當下成為了擺設。
山匪說到底還只是普通人,撐死了多出幾分血氣和兇悍,跟江湖高手完全沒法比。在祝彪的驟然發難下他們根本無法、無力抵抗。
兩名手持弓箭的山匪,僥倖躲過了飛蝗石打擊,但在祝彪撲上的時候手忙腳亂的根本不及拉弓搭箭,劍光閃沒,便再沒了音息。
最後一劍削斷了弩手的一隻胳膊,祝彪立即又撲上一劍,尖嚎聲頓止的同時劍下亡魂之數也達到了三人。
「嗖嗖——」刺鼻的血腥隨着夜風飄蕩開來,暗處里卻又猛的飛出五支利箭來。目標全扎向火光下身形最明的祝彪。
「果然有暗手——」祝彪長劍一挽,一朵碩大的劍花顯在面前。「鐺鐺——」兩聲脆響中利劍崩飛了兩支箭矢,同時間祝彪腳不停轉,刻不容發間躲過了另外三支偷襲的利箭。
幸好是有準備!祝彪心中暗驚,箭矢的速度比起吊樁陣里的吊樁來快得太多了。毫無防備下,若再多一些箭矢激射下來,自己真是掛在當場也不稀奇。
哨卡中唯一剩下的拿刀山匪緩過疼後,也不敢再生出半點反抗的心思,是丟下刀就抱頭向山上跑。這樣自然是跑不過隨後衝上來的雷文虎,只兩個起落就到了那山匪的背後,一掌打下就拿到了手。
祝彪心急弓箭的威脅,身子一轉就要向箭矢來處撲去。可是他身在明處太好瞄準了,五支利箭再次射來,上下左右籠罩住了祝彪的全身。
「祝師弟,退——」雷文虎一腳挑起弩兵山匪的屍體要擋在了祝彪面前,可惜速度太慢五支利箭都已經穿過。
彎腰拿住昏迷中的持槍山匪,雷文虎兩隻手拎住兩個人,身子疾退。
一場突襲,五個目標,殺三人,擒兩人。戰果上看,二人活兒乾的那是漂漂亮亮,無話可說。但很明顯,事實是不完美的。黑虎山上面的哨卡已經被慘叫聲給驚動,五個暗中的弓手更不是傻瓜不知道通報,當穆薛華、尹秋月和一臉不情願的蕭山趕到時整個黑虎寨都在動員中。
夜探變成了明來,都不用暗哨回報上面了。祝彪、雷文虎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九曲劍派沒有特色的暗器手法,飛蝗石在兩人手中,更多的作用是打亂和掩護。
「終於是來了……」曹一刀、王袞長出了一口氣,今天他們從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就一直惴惴不安,如是一把斷頭刀懸在了頭頂,這不知是什麼時候落下來的煎熬,比起刀已經架在脖子上的滋味更難受。
現在九曲劍派的人終於來了,就打好這一仗!死也死的痛快。曹一刀大聲吆喝中,山寨里全部的人馬,幾百人山匪聚集在面前。
「快點動手。曹一刀已經擺好了陣勢,咱們也該去伸量伸量!」祝彪面色沉定,目光督促着尹秋月和蕭山快快下手,了解了那兩名被擒的山匪。
「小王八羔子,你言而無信,你不得好死……」
「少俠,少俠,饒命啊,饒命。我什麼都已經說了的,我不想死啊,我家裏還有老娘孩子,我不能死啊……」
「老實交代就放你們走。」用這句話掏空了俘虜們肚子裏的一切消息後,祝彪毫不猶豫的『選擇』違背諾言。
「噗嗤——」蕭山年紀小小意志卻是堅定。也或許是因為在祝彪面前他不想顯得軟弱落了面子,面無表情的一劍了結了那罵聲不絕的山匪,一點纏鬥猶豫都沒。
只剩下尹秋月……
「還不動手?」祝彪挑眉。
「尹師妹,你不是最恨黑虎山的麼?」語氣隱隱有一絲笑。
女人就是感性,這山匪的哭號求饒明顯讓尹秋月動了絲惻隱心。
「你可憐他?那這大半年中被他們糟蹋蹂躪的清遠百姓就不可憐?」祝彪一腳踩在山匪的胸口,但卻不堵住山匪的嘴,反而讓山匪緊張之下哭號求饒聲更大。
「黑虎山禍害了多少百姓?黑虎山傷及了多少無辜?黑虎山**了多少婦孺?黑虎山擄掠了多少女子?」
「這都是曹一刀一人做的嗎?沒有手下爪牙為伍這些惡事他幹的出來嗎?你現在可憐他了,那被他殺死、禍害、侮辱的婦孺百姓會不會可憐他?
黑虎山為禍清遠大半年時間,所有的惡事他都是其中一員,都有他的一份——」
一邊是山匪的哀苦求饒,一邊是血淋淋的揭露,祝彪就是在最大極限的刺激尹秋月。十六歲的少女,不磨礪磨礪心怎麼能硬得下來……
「叱——」尹秋月猛的尖叫着爆出一聲厲喝,一劍刺下後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少女的稚嫩在尹秋月眉頭褪去,狠戾的目光凝聚在她兩眼中,惡狠狠的瞪了祝彪一眼。
呵呵,祝彪只是一笑。等什麼時候尹秋月眼中的這股狠戾能夠轉化為平淡,那尹秋月就磨練成了。
作為江湖兒女,拼殺搏鬥中毫不留情的取得對方性命總是很容易的事,難為的是殺死無還擊之力的俘虜。
祝彪看着尹秋月拔劍閃身躲過哧濺的鮮血,內心也是觸動着的。
對於一群菜鳥來說入門試煉真的很有必要。在哭求不已的俘虜面前一劍殺之,無半點猶豫不決,真的不容易,至少比自己戰鬥中劍斬三人困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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