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之夢 第四十六話：那偷偷藏起來的美好……(3)
水星之夢
第四十六話：那偷偷藏起來的美好……（3）
.
沙耶的留言：嗚，十三歲，真是微妙的年紀呢，雖然我已經沒去學校，但也不至於讓我跟小學生扯上什麽關係，怎麽、怎麽也該是中學生嘛－－！！[]
…………………………………………………………………………………………………………………
呼，吃的好飽。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沙耶緩緩吐了一大口氣，毫無任何形象可言。
雖然桌上並沒出現堆積如山的碗筷，如此誇張的畫面，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卻能夠發現擺在桌面上那唯一的大碗，卻足足有小臉般地大小，更別提剛送上來時，上頭可是有着堆積如山的料理。
意外不錯，這個……ochazuke。
雖然是初次品嘗這道料理，但是沙耶還是相當滿意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足的模樣，只不過提到名字的時候，卻是皺了皺眉，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發音才對。
噗！
原本端坐在一旁的女服務生，當聽見沙耶這話時，立刻整個人趴臥在桌上，身軀一顫一顫地，隱隱還可以聽見陣陣的悶笑聲。
雖然不能理解對方而笑，但是當這陣斷斷續續的笑聲傳到耳邊，還是讓沙耶的眉毛稍稍皺了一皺，原本因為美食而起的好心情也被衝散許多。
嘴唇動了一動，原本沙耶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選擇什麽也不提，只是雙手將放置在一旁的碗筷拿起，準備起身離開。
只不過這動作雖小，但椅子與地板磨擦的聲音還是相當清晰，因此當沙耶才剛與桌面拉開距離之時，在旁的女服務生立刻就察覺到，當然也察覺到身旁那小女孩子那微妙的情緒變化。
抱歉、抱歉，如果剛剛的行為讓小妹妹不愉快，姐姐我先道歉。似乎是怕讓沙耶所誤會一般，服務生少女很快地一邊搖着手，一邊迅速地回答道，只是沒想到我跟小妹妹都想到一塊呢……這道料理的名字。
……嗯？聽到這話，沙耶這才地轉過身來，帶着些許迷惑的目光看了看餐機所書寫的各項料理的名稱，也沒過多久的時間，立刻就找到當初所點選的項目，雖然上頭的名字頗為古怪，但是附註的音稱，還是讓人勉強可以發音，只是當念出來之後，那說有多饒口就有多饒口，更別提拼湊成有意義的字句。
很難念吧。
嗯，有點不習慣，這應該不是新威尼斯的料理吧。
沒錯唷，其實這道料理正確的名稱，應該是……お茶漬け。笑了笑，服務生少女替自己還有身旁的小女孩各倒了杯茶，如果正確翻譯過來的話，其實該稱為茶泡飯羅，很簡單的名字吧。
茶泡飯嗎……
想起剛剛湯頭獨特的口感，沙耶點了點頭，那的確是茶沒有錯，但並非是常喝的紅茶，而是口感較顯苦澀的綠茶，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這份濃郁的口感搭上白飯跟些許配料，居然顯得如此順口，想到這邊，不由讓小女孩感覺世界還真是奇妙，同時將剛倒好的茶輕輕沁了一口。
……嗚，好苦。
濃郁的幾乎帶着苦澀的味道，迅速在舌苔跟口腔起舞，讓沙耶的小臉微微眯了一眯，似乎頗為不適應的模樣。
這可是跟剛剛泡飯一樣的茶唷。
嗯……感覺的出來。沙耶點了點頭。
咦！？聽到這回答，服務生少女似乎頗為驚訝地。
因為，大姐姐剛剛就是用這茶壺幫我加熱茶的吧。沙耶又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濃茶，雖然並不太習慣這股味道，但久而久之，似乎能體會到些許甘甜在齒縫任意徘徊不去，習慣了，就還覺得不錯呢，就跟黑咖啡一樣的說。
你還真不像是個小孩。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說了。沙耶笑了一笑，又沁了一口。
如果我當初跟小妹妹一樣，有這樣的行動力就好了呢。
啊？行動力？
沒錯、沒錯，像你這麽大年紀的時候，我還不敢自己一個人單獨旅行呢，所以就行動力來說，小妹妹可是很厲害的喔。
……呃。
對了，還沒問呢，小妹妹是從哪來的呀，是空島嗎？還是附近的桑塔露琪亞（santalucia）車站那一帶呢？
其實……
不過今天小學有休假嗎？還是說是創校紀念日之類的校慶呢？女服務生用手指刮着臉頰，靜靜回想着這附近所知的學校的情況，但絲毫沒有注意到沙耶那越來越古怪的神情，尤其當聽見小學這個名詞之後，整個臉色立刻變做一片鐵青，不會是翹課吧！不可以唷，小學就開始翹課的話，這可是不行的唷！
……小學。沙耶的嘴角抖了一抖，微微顫聲地說道，小學生？我？
十字的青筋，浮現在額頭邊。
服務生少女點了點頭：很了不起喔，明明還只是小學生，就自己旅行了。
又一個十字青筋，在額頭處。
只不過，小學生翹課還是不好的。這樣吧，大姐姐我就帶你回學校，我們一起跟老師道歉，就這樣決定好了！
十字青筋、又一道十字青筋、再一道十字青筋……也不知道到底出現多少道，它就這樣迅速佔據那小小的額頭邊，雖然知道對方是好意，但是聽見無數次的小學以及小學生，沙耶開始發現自己所培養出來所謂的氣度跟涵養，似乎也漸漸開始覺得不堪負荷，臉上所掛的笑容，更是已然呈現崩潰狀態。
來，告訴大姐姐，小妹妹是念哪家小學的呀。服務生少女滿臉笑容，靜靜看着沙耶。
.
然後……
……啪滋！
.
誰是小學生啊－－！！
理智線崩斷，沙耶的怒吼聲宛如貫穿屋頂般，響徹雲霄。
我已經十三歲了－－！！
……………………………………………………………………………………………………….
都是你害的啦，原本下午還有兩小時，現在直接被老闆娘給趕出去了。
六月的街道，陽光細細的照着，雖然還沒轉為過於灼熱的氣溫，但長久的照射下來，還是讓行人們出了一身薄薄的淺汗。
雖然沙耶身上穿着所謂的清涼衣，可以保證在降低溫度，保持涼爽的體溫，但是這裏到底不是地球，更沒有那幾乎完美的天候控制裝置，因此面對源源不斷，且不斷向上攀升的陽光，還是讓小女孩滿是不舒服的不停搖着腦袋，似乎想將因長發內所堆積的熱氣給甩開。
因此當聽見身旁少女在跟自己抱怨的時候，小女孩……也就是沙耶，這時候先是嘟了嘟嘴，接着又用力甩了甩頭，讓兩束金色馬尾開始左右搖擺。
還不是因為你要說什麽……小學還有小學生，而且說一次還不夠，居然還一連三次，這讓人哪裏忍受的了！
身為千金大小姐，你的氣量還太小了喔。服務生少女這時候一邊搖着從店裏帶出來的雜誌搧風，一邊悠然地找着有陰影的位置，迅速大步走去，況且十三歲也跟小學生差沒多少嘛！
哼！我才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呢！沙耶撇開頭，但嘴邊的話卻沒有停下，不過……抱歉，打斷你的工作。
對於身為工作狂人的沙耶來說，被打斷工作是相當嚴重的事態，因此當認知到剛剛自己的作為，讓服務生少女的工作出現問題，即便那只是份很普通的工讀生，還是讓小女孩感覺到些許的不自在。
聲音雖然很小、很小，但其中所蘊含的卻是滿滿真摯的心意，原本還因為彆扭還轉開的小腦袋，也慢慢抬起頭來，用那雙藍色的大眼睛，認認真真的看向跟着自己一同走出店家的服務生少女。
呃，你怎麽突然……面對沙耶莫名突然態度的轉變，原本還半開玩笑的少女也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麽反應才對，……其實那也只是份打工而已，你不用這樣在意！
就算只是份打工，可是你也很在意，對吧。沙耶很認真的說道。
呃……手邊的雜誌這時也停下搧風的擺動，只是輕輕靠在腦袋旁，少女的嘴角浮現出微微的苦笑，有沒有人說，你很不像小孩子。
嗯，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過了。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可愛又不能當飯吃。沙耶伸出手指，勾了勾垂落的發梢，況且，昨天晚上，燈里姐姐有說我很可愛唷，因此剛剛的論點不成立。
你不懂什麽是客套話嗎？
如果將每份話語的讚美，都能傳達到內心的話，那不是一件很美好而且幸福的事情嗎。
眼睛瞪圓，少女訝異地看了看身邊的小女孩：現在又覺得你真的是十三歲了呢。
呵呵，就算是相信龍貓還存在，這也不為過。沙耶先是微微一笑，隨後又回到一開始認真的神情，靜靜且固執地望向身旁的少女，那就算只有十三歲，還是必須向你致歉。
或許如此認真的氣氛，似乎真的會被感染，原本還想敷衍過去，或是轉開話題的少女，看見沙耶那般認真的目光，以及輕輕卻又執着的聲音，最後也不由抓了抓頭髮，微微苦笑一聲。
好吧，我的確相當在意那份打工。
話沒有停，少女同時卻也同時蹲了下來，但並未接近沙耶，而是才將背部靠在附近的老樹旁，將整個人體重跟煩惱都輕輕壓了上去。
但……這也讓我終於鬆了口氣。
………………………………………………………………………………………………………
亞伊的留言：咕……小學很好呀，雖然我們學校沒有制服，每天要選衣服去上課的時候有些苦惱，但還是相當有趣呢……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可以跟沙耶一起上學去呢，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