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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賽結束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董事會議室完全被銀河總裁柯索普的怒吼所充斥。他揮舞手臂時的神態,猙獰得像是隨時要挑一個人出來活活掐死,以至於送咖啡的秘書小姐,幾乎得扶着桌子,才能堅持為每位董事續滿杯。
董事們的神態都很值得玩味,目光聚焦點,則在剛從海上賽點趕回來不久的主管撒爾身上。
「這不是我的錯,所有必須的監控措施都在那裏,『野獸』是什麼時候跟其他人搭上的,恐怕只有上帝才能知道。」面對叱責,撒爾表現得異常平靜。
總裁大人聽到他這樣說,更是怒不可遏,「不是你的錯?!現在一個小小的拳手,已經到了能夠聯合其他人反將我們一軍的地步,這還叫不是你的錯?如果你是個瞎子,是個低能兒,那麼我可以道歉,的確沒有可以責怪你的理由。但現在你以主管的身份,拿着比我還要高的薪水,難道真正的錯誤是我把一個完全沒有能力的人,放在了完全不適合他的位置上?」
「您聘請我的這幾年時間裏,我的工作成績,集團上下有目共睹。」撒爾微微欠身,不亢不卑地回答。
即使在情緒將近失控的情況下,柯索普也不禁愣了愣,臉sè有着一瞬間的緩和。追溯起來,撒爾還是自己當初親自從別家公司里挖過來的,出眾的個人能力讓他在歸附銀河旗下不久,就接連談妥了幾樁金融投資。如今這場超級拳賽的創意,便是由他提起,從策劃到實行的許多細節,也出自他的手筆。如今銀河艦年輕一代員工里,有很多都視其為偶像,做夢也想成為這樣身價傲人的打工皇帝。
「這一次,你讓我太失望了。」柯索普脫力般坐倒在真皮靠椅上,臉sèyīn沉。
小型鐳shè投影的幕布上,還在重複播放着大批武裝jǐng衛沖入場內,強行將莫家兄妹和對shǒu 分開的畫面。全場的觀眾都在發出噓聲,無數根中指高高豎起,一句句「FUCK」鋪天蓋地。這些在拳賽直播里,總會被攝像機刻意忽略的各國貴賓,在表示自己的輕蔑時,做得一點也不比街邊流氓差。
正如林震南所說的,對於拳手生死,銀河恐怕是看得最淡的一方。然而四海會卻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小角sè,對於他們派人參賽的目的,賽點管理方有過種種揣測,眼下莫青羽宣bù 棄權,自然也不能把他當作普通拳手那般對待。
殺戮被制止了,麻煩卻正在開始。
緊接着行進的另一場拳賽當中,兩名拳手全都宣bù 棄權,然hòu 勾肩搭背地離去。隨後,壓軸出場的板道吉甚至連對shǒu 長什麼樣子都沒能看到,就被告之順利晉級——被安排跟他對戰的朝鮮人,甚至連休息室也未曾走出。
加上林震南那場當中的羅馬尼亞青年,八進四賽程當中,已經有六個人退出了比賽。就此產生的四強席位,毫無懸念地空出了一半,變成了尷尬的兩強。
全世界都在觀望的殺戮競賽,到了接近尾聲的時候,卻出現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狀況。一時間各國知名的網絡論壇上關於拳賽的帖子不計其數,參與討論的網民大體上分成了兩派,一派言辭激烈,痛斥棄權者的懦弱行徑,認為他們的勇氣已經像沙漠中的水源一樣枯竭了;而另一派,卻顯然都是些老成持重之輩,覺得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一定有人在暗中策劃着什麼,或許是主辦方在為決賽鋪墊做秀也說不定。
很少能有人能想到,銀河集團內部也在為了這件事大感頭痛。跟「中國暴發戶」的賭局已經隨着相關合同交付給瑞士銀行,而正式開始了,但直到現在,這些董事才意識到即使在自家的牌桌上,拿到一手臭牌的幾率也是存在的。
最無奈的地方在於,他們還不能向撒爾明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雇員就是雇員,有些事情,沒必要讓他們洞悉所有細節。
好在撒爾並非一面需要去重敲的悶鼓,提出了幾個相當具有針對xìng的補救措施以後,他很快便委婉地向總裁請示:「我會讓整件事看起來像是集團刻意安排的那樣,不管怎樣,決賽仍然會是最引人注目的**部分。說起來,中國小子這樣搗亂,不知道到了決賽里,他還能得yì 上多久?」
「依我看,rì本人雖然老了,但勝在經驗,他一定是笑到最後的那個。」柯索普遲疑了一會,這樣說。
「是的,我明白了。」撒爾仍然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冷靜的,聽出老闆的弦外之音,他甚至還淡淡地笑了笑,「我得說,既然掌控權還在我們手裏,那麼這次拳賽就一定會被劃上完美的句號。尊敬的董事們,請相信,砍倒一根木頭或許會很費勁,但在比賽中讓一個拳手躺下,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我會指派專人跟你回海上不,我親自跟你過去,確保一切都有序進行。」事關利害,總裁大人仍然顯得憂心忡忡。
「聽從您的吩咐。」撒爾恭聲回答。
會議休憩的中場時刻,撒爾快步走進了同一樓層里的男廁。在看過所有的馬桶間,確認裏面都沒有人以後,他從口袋裏摸出移dòng 電huà ,深吸了一口氣,撥出號碼。
「是誰?」聽筒中傳出的聲音很平和。
撒爾卻悄悄打個了寒戰,本能地繃直了身體,「阿爾梅達先生,是我。」
「我在聽。」那人說。
「稻川會的人找過我幾次,他們希望無論rì本拳手發揮怎樣,都能夠贏得比賽,並願yì 為此而拿出誠意交換。」撒爾顯得緊張且躊躇,額上已有汗水滲出,「我不知道對組織來說,這個rì本幫派有沒有用處,所以就貿然把電huà 打給了您」
「不,你做得很好。」電huà 里那人沉吟了一會,說,「其實現在的問題不在rì本人身上,那個中國青年才是麻煩。他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自己的兄弟到底被捲入了什麼麻煩,所以才會忍耐到了今天。以這種人的xìng格,他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即使再值得被利用,也充滿了危險xìng。而你,應該知道,組織正在進行的一切,是不允許出半點差錯的。」
「我會儘快讓這顆炸彈,變成毫無價值的廢鐵。」撒爾挺胸收腹,雙腿大力併攏,發出了「啪」的一聲。如果這時候有人走進廁所,看到他以如此怪異的姿勢通電huà ,或許會以為哪個jīng神病院的大門,不小心沒被關緊。
「雖然有點可惜,但只能這麼做了。」那男人在收線前,似乎有些感慨,「這是他一個人的戰爭,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表示欽佩。」
※※※
三天後,決賽rì的早晨。
「最近我們反覆回放了一些監控錄像,結果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撒爾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看上去神sè輕鬆。
被jǐng衛們帶進房間的林震南保持着沉默。
「八強賽之前,有個歐洲拳手的說客,想要用錢收買你,好讓那拳手在比賽里過你這一關,也順便使幾個著名的石油供銷商從他人手裏,贏到一筆巨額賭金。你當時的回答是,只要半分鐘,你就能把那拳手的頭擰下來,像這樣的廢物,不管拿多少錢出來,也是不值得你去輸的。」
撒爾在笑,眼神中的光芒卻很冷,「之後的比賽,那拳手沒能討到半點便宜,不過,他也沒死。比賽開始不到三十秒鐘,你就趁着貼身的機huì ,在他脖子上扼過一把,但很奇怪並沒發力。既然這樣的動作都能做得到,那拳手也應該明白你手下留情了,輸了比賽後不久,就托上次的說客來表示謝意。而你,那時候卻又表現得容易接近了許多。」
「也有例外,很多人是我主dòng 聯絡到的。他們根本不想求誰,我也一樣,所以就請我的朋友帶話,讓他們知道,我能在什麼時候,對他們做出什麼事情。」林震南平靜地補充。
「所以最終的八強里,有超過一半的拳手因為被放過水,而把你當成恩人看待?」撒爾皺眉,「面對這種仁慈,他們就不覺得自己連最起碼的尊嚴也已經喪失了麼?」
「把拳手圈在一起,像畜生那樣對待的是你們,不是我。」林震南說,「我告訴過他們,不妨等着看,你們費了這麼大力氣,到最後究jìng 要玩出什麼花樣。那個時候,我想,他們應該更願yì 跟銀河談尊嚴。」
「現在你的小動作已經順利完成了,可以說,全世界都在為提前到來的決賽吃驚。怎麼樣?滿意了嗎?今天的決賽,你又打算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
「那要看你們怎麼要求了。」
撒爾微微錯愕,不由得問:「你怎麼就能夠確定,我們一定會在決賽時要你做些什麼?」
「因為我弟弟在你們手裏,因為我絕不會輸。」林震南瞪着他,「還因為我所見過的每一位大人物,都像你們一樣,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裏卻比煤更黑。」
「很好,那我就直說了吧。」撒爾站起身,從酒櫃中拿出威士忌,倒上兩杯,毫無顧忌地把一小包藥粉當面撒進了林震南面前的杯子,「rì本人想要贏得比賽,而為了百分百確保你輸,請喝了這杯酒。」
林震南沒有動作,也不說話,就只是看着他。
撒爾似乎早已料到對方的反應,緊接着拎起電huà ,撥出號碼,等接通後,簡單吩咐了幾句,隨即按下免提。
「中國佬,放餐了,今天是你最喜歡吃的米飯。」一個男人在說。
「給我兩份水。」接着傳出的,是林定北的聲音。
撒爾按下了暫停通話擎,直視林震南,「坦白地說,我從來就沒有要跟你玩遊戲的意思,我們之間不需要玩,你根本就不夠格。喝下這杯酒,你會輸,很可能還會掛掉,但如果不喝,你的寶貝兄弟就會立即被發現,因為食物中毒死在牢房裏。我很想說得更委婉一些,也考lǜ 過作出善意欺騙,讓你懷着不存在的、泡影般的希望面對死亡,可我實在是好奇,像你這樣的男人到了這樣的境地下,會怎麼選zé 。要知道,至少有超過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順利攝入這些神經毒素,像現在這一種,我承認很直接,也相當惡yì 。」
林震南的臉sè已鐵青,辦公桌的另一邊,殷勤好客的主人卻已經抬起了手,微xiào 着勸他:「請,請喝酒。過一會兒,我會是你最忠實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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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知,明rì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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