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人群中,安虎站在其中,靜靜地看着緩緩駛過的婚車隊。<身邊的行人指着婚車隊指指點點,從婚車說起,然後到數不清楚的那些墨綠色的陸地越野車。安虎的注意力一半在周邊的動靜上,一半集中在婚車隊上。
南港土豪眾多,每逢好日子,結婚的遊行車隊隨處可見。經常出現上百萬豪車的婚車隊,要麼就是某一個品牌的同一個車型,各種各樣。但人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婚車隊有這麼多車而且全都是同一個顏色的越野車——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些陸地越野車的號牌是順序的!
陸地系列越野車幾乎成為了常用越野車的代名詞,從西北的荒漠到西藏的高原再到華東的平原,這種車隨處可見。西北油田那邊更是作為標準的通勤車——超高的可靠性和出色的通過性和脫困能力,是被青睞的原因。
順序的號牌,意味着這些車全都是屬於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家企業的。這就說明,這些車,不是從租賃公司租的,更不是借親朋好友們的。
事實上的確如此,李麥新購置的九十九台陸地越野車不是配給槍團汽車租賃公司的——那家公司更加歡迎二手車。
如此龐大的婚車隊在城區里遊行,當然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定的交通擁堵,但情況很輕微。
李麥和裴小帥坐在緊隨着婚車的那輛陸地越野車裏,不斷地通過對講機掌握婚車隊的情況。李閒在頭車,控制着婚車隊的行進,夏克天在尾車斷尾。按照計劃的路線,婚車隊從港灣新城周奇家出發,繞城一周到達李麥的八十一號,然後接了新娘從新路線繞城一周返回周奇家,形成一個巨大的「8」字。
此時,婚車隊正在第一次繞城的路上,時間已經走到了八點三十分,正是早高峰的時候——讓更多的人看到。
李麥乘坐的三號車經過了安虎站立的路口,車裏的李麥沒來由的眉頭稍稍皺了皺,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車窗外安虎站立的位置,但安虎已經消失不見。
裴小帥發現李麥的異樣,問道,「頭兒,怎麼了?」
搖了搖頭,李麥說,「感覺不是很好,說不上來。」
裴小帥連忙拿出計劃流程,快速地仔細看了一遍,說,「一切都很正常,沒什麼情況。」
聳了聳肩,李麥沒說什麼。裴小帥以為李麥那絲不好的感覺是出於對婚車隊或者婚禮相關等。
若是平時,當李麥和人群中的安虎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肯定能感覺到什麼。安虎身上的殺氣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他那根經歷了無數血雨腥風的神經感應的。但是此時因為婚禮的各種事情擠在腦子裏,又是在車上而無法感受車外的情況,李麥沒能發現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正在人群之中用冷冰冰的目光掃視着婚車隊。
行人稀少的小巷裏,面無表情的安虎穩穩地邁着步伐朝前面走,身後的巷口處可以看見婚車隊的車一輛接着一輛駛過去。
走到前面的巷口,安虎站住腳步,轉過身,站在那裏看了一陣子,才繼續邁步,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
劉青山開着車靠街邊停下,安虎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拉開副駕駛的門鑽進車裏,車子啟動繼續往前匯入車流緩緩地行駛。
「場面是不是很震撼?」劉青山開着,問道。
安虎扯了扯嘴角,並不說話。
看了他一眼,劉青山說道,「今天是李麥的小姨子的大喜日子,南港的一大盛事。一百零一台車的婚車隊,創下了南港有史以來的紀錄。估計很長時間內沒人能超越。」
安虎還是那副表情,不為所動。
「有興趣聽一聽李麥和他小姨子的事情嗎?」劉青山笑了笑,問。
安虎這是才說話,「你想說,就繼續往下說。」
無奈地搖了搖頭,劉青山說道,「他們的關係很複雜。李麥的小姨子叫翟若男,是他前妻的同母異父的妹妹。李麥的前妻去世之後,翟若男撫養了李麥的兒子,當時李麥並不知情,還在部隊服役。後來因為孩子的撫養權的問題,兩人產生了一些衝突。說來也是爛套路了,翟若男因此喜歡上了自己的姐夫,但李麥卻對她沒什麼別的意思。他們的感情糾葛發生在李麥和秦國華的鬥法之中。槍團公司和國盛集團的鬥法,想必你也查到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翟若男消失了,一年之後,也就是春節前,她回到了南港,身邊多了一個叫做周奇未婚夫。」
緩緩地說了這些,劉青山看了眼安虎,說道,「知道周奇是什麼人嗎?他是李麥的老部下,安插在秦國華身邊的臥底。」
安虎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沉思了一下子,說道,「你的意思是,李麥幾年前就已經有了對付秦國華的計劃?」
笑了笑,劉青山說,「八成是這樣。幾年前李麥還只是二十一二歲的小年輕,當時應該在部隊服役。想想,那個時候他就存了心思,提前安插了臥底在秦國華的身邊。由此可見這個人的城府有多深。老安,我還是那句話,你鬥不過他。」
安虎扯了扯嘴角,說,「但是我查到的情況卻是,周奇原本就在秦國華身邊工作,只是後來李麥知道了這點,暗中發展成臥底。」
劉青山意外地看着安虎,不由說道,「看來你在南港這邊,也有人脈。」
哼哼地笑了笑,安虎說,「我說過,我還活着,就是為了復仇。既然我打算那麼做,我肯定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渠道。」
掃了劉青山一眼,安虎說道,「我知道你什麼想法,但你不要再勸我,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劉青山心知肚明,微微嘆了口氣,說道,「老安,也許是因為從緬甸出來之後,你我的生活環境和經歷不同。沒錯,我的確是變了。我越來越發現,人這一輩子幾十年,怎樣活着,生活得更好,才是最重要的。其實你不用質疑我的人性。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也是死在那場浩劫中。但,人已經死了,復仇……除了獲得心裏的一陣快慰,還有什麼意義呢?」
扭頭看着劉青山,安虎足足盯着他看了很久,卻是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劉青山知道自己絕對說服不了安虎的了,自己的坦誠,沒準換來的會是安虎對他的失望,罷了罷了。
「準備好了,現在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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