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麥哥!新年好!」
「麥哥!新年好!」
「老闆!新年好!」
「主席!新年好!」
後面幾波人湊到了一塊兒,分別是胡文兵攜妻子詹天琪,田軍夫婦和孩子,方彪夫婦和孩子,徐瑞辰夫婦和孩子,裴小帥、唐錚、夏克天、包小華、苗小歪等單身漢,最後是苗華正和女友王妍。
另外女客人就是拉娃、章冬月、小雪等一批核心或者接近核心的高智商職場女神。
今天到李麥家拜年的,有三十來號人。
若不是章冬月發了通知,不允許集團高管前來拜年,恐怕得有上百號人。要知道,槍團建設集團總部以及下面公司的高管,決策層級別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可是有上百號人。那麼多家公司,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手下人不能不接見,那些高管都是企業的精華,是整部機器最關鍵的部位,所以李麥在遠帆酒店那邊安排了團拜,就在年初三。而年初二這天,同樣是團拜,規模更大,因為參加的都是集團公司的所有中層管理和家屬。如果說高管們是精華,那麼廣大中層就是企業最穩固的基石。這一層穩定了,對企業來說,上可攻,退可守。
李麥很清楚應該怎樣把人心攏到一塊兒。兩個團拜活動的流程他都認真審核過,確認做到最好。
今天來拜年的,都是李麥身邊核心的成員,關係自不必說。況且,他們有機會見到李路,實際上已經說明了他們在李麥身邊的地位。
即便二樓的客廳足夠大,但李麥還是把場所安排在了後花園那裏。那裏風景更好,更加寬闊,氣氛更好,孩子們可以無所忌憚地在草地上撒野而不用擔心摔倒會摔疼。
李麥招呼着眾人在後花園那裏就坐,大家拉開架勢座談起來,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自然,大家都是以李麥為主,隱約圍了一個半圓,交談着。裴小帥主動地擔負起了給各位大佬們倒茶添水的活,小伙子眼到手到,做事利索。
那邊,是夫人們地方,當然是以張曉雨為主,說着女人之間的話。章冬月和小雪親自侍候夫人們,時不常說說話,倒也其樂融融。
男人們那邊,正在聊着過年紅包壓歲錢等相關話題。最近幾年,壓歲錢這個話題每到春節都會被拿出來全國討論一番,那樣做到底對孩子是有好處呢還是有壞處?
正方的觀點認為,新年大頭,給個紅包討個好意頭,即是傳統也是蘊意,孩子也高興。
反方的觀點則認為,那樣會助長孩子的唯金思想,對孩子的成長沒有好處。想要好意頭,完全可以用別的東西替代,不一定要是金錢。
「古往今來上上下下上千年幾千年都是這麼個做法,沿襲了這麼長時間,到現在才被拿出來討論壓歲錢的存在是好是壞,我認為很沒必要。」李閒發表着自己的看法,「祖先已經花了那麼長時間去驗證,咱們這些後來人又何必再去重複一遍呢?照我看,那就是那些閒的蛋疼的媒體拿出來博眼球的。」
錢滿貴扶了扶眼鏡,說,「孩子的成長受到很多方面的影響,並不是春節給幾個紅包,就助長了孩子看重錢的觀念,那不站不住腳。舉個例子,咱們在座的這些人,誰不是在幾乎相同的氛圍里成長起來的?應當說,每一個人都如此。過年了,長輩給點壓歲錢,親戚朋友給些紅包,錢多錢少,都是圖個意頭。卻是沒有必要上升到影響孩子成長這個高度。」
顯然,作為最有經驗的他,在這方面的觀點是值得重視的。所以,很多人都認同地點頭。
魏鎮華彈了彈煙灰,說道,「在我看來,壓歲錢這個東西,現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種攀比的工具。這個問題是客觀存在的。孩子比誰的壓歲錢多,大人比誰發出去的壓歲錢多。我曾留意過兩條比較極端的新聞。一條是一個孩子因為壓歲錢比同學的少,覺得沒人愛了,從樓上跳下去。另一條是在外辛苦工作了一年攢了萬把塊錢回家過年為了面子全發紅包,為了湊路費回去上班反過頭來搶學生的壓歲錢被判刑。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我們要看到,出現這些極端現象的根源,不是壓歲錢本身,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開始賦予壓歲錢其他意義,以至於從好意頭變成了孩子和大人心裏最沉重的那塊石頭。我感覺,從根本上講,是教育的問題,整個國家都有問題。」
大家都佩服地看着魏鎮華,他這番話說得一針見血,指出了現實生活中普遍存在但是很少人真正用心思考過的問題。
緩緩點了點頭,胡文兵接過話頭,說,「我倒是注意到,反對壓歲錢的人,普遍都是囊中羞澀的人。在座的諸位,肯定不會為壓歲錢發愁。李閒今兒帶了一箱現金過來發壓歲錢。」
「哈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一笑是為胡文兵更加的一針見血,二笑是為李閒的做法。方才,大家已經笑過李閒一次了,現在提起來,還是覺得好笑。
別說李麥,今天能到這裏拜年的,無一不是億萬富豪,誰比誰錢多誰比誰錢少?到這裏,那就是真正的壓歲錢多少已經沒有意義了,就是個意頭。
但是,一些人往深了想想,卻是覺得李閒做了他們都想不到去做的事情——率直。參照李麥的性格,顯然,李閒這種率直的性子,對他的胃口。
說起來,幾位大佬之中,資產最薄弱的應該就是李閒了。集團總部的大佬里,其他幾位都比李閒的收入高,錢滿貴又是獨自掌握着一家大公司。李閒也就比徐瑞辰、唐錚這些接近核心的高管收入高上一些。
問題在於,李閒用很直接的方式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地用一箱子現金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更加關鍵的是,他那麼做沒有想過通過這樣的方式博取誰的喜好。這才是難得可貴的。
李麥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點茶。即便大家怎麼談笑風生,注意力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見這般情景,知道李麥要說話了,就不約而同地停下來。
「壓歲錢這個話題,我想從它出現的那天起就已經存在爭論。借用黑格爾的一句話來說,存在即合理。我們去討論它應該被發揚光大還是應該被抵制,都沒有意義。我們要思考的是,既然它已經存在,那麼應當如何最好地使用好它。」
大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些人直接低頭沉思起來,李麥總是忽然就點出一些能夠引人深思的話語。
頓了頓,李麥說道,「我給大家舉個例子——槍。從槍出現的那天起到現在,死在它手裏的人不計其數,兩次世界大戰的用槍規模比之前以及之後的規模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大上好幾倍。但是,我們能夠因此而指責槍嗎?熱兵器時期以來,所有的戰爭都離不開槍,但我們能說是槍挑起了戰爭,罪魁禍首是槍嗎?」
很淺顯的道理,以在座諸位的智商,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想明白這個道理,李麥也就不往下廢話了,微微笑了笑,他說,「壓歲錢也好紅包也罷,其實也一樣。罪不在其本身,而在使用其的人的身上。」
「戰爭,與槍無關,紅包,也與孩子的成長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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