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之中,那是一片陰冷的氣息,讓人都不自覺的顫抖,每天都要上演一出刑法。
王周靜靜的拿着東西,看着那些官吏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屑,只是奈何自己不是豪門世家出身,這些事情根本輪不到自己,當初就是因為自己想要試試,即使最後成功了,功勞也輪不到自己身上,還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徹底明白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就算是自己考上了舉人的身份,可在豪門世家面前,根本不是一個事,心中苦澀不用說了,卻不敢回老家。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為他知道,家中父母都是希望自己出人頭地,雖然現在僅僅是一個小官吏,但也是刑部之中一員,在他們那個小地方,絕對是老大的官了,加上地方官大多是被豪門世家掌控,即使有個別的,也是關係不錯的,畢竟去地方當官,也需要上下打點。
而他又有什麼呢,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會輪到他,加上他性格有些孤僻,不怎麼會說話,更加難以往上爬了,如此想要做官自然是難了不少,只能一直在底層中徘徊不前啊。
這一天,他也是一往如常,將用好刑具放好,當然還要清理乾淨,做的都是又髒又累的活,卻是已經面不改色的,再怎麼憤憤不平也是無用的,至少可以讓家中父母安樂,還有一份俸祿,雖然少了一些,但至少可以養活自己,已經算是不錯了,也是看他識相的份上。
在哪裏都有剋扣的事情,刑部大牢之中也不例外,這一點只要是做官的都清楚。
「王周,還愣着做什麼,上司喊你了,快點走,不要這麼磨磨蹭蹭了,快走,快走。」
王周一看,原來是牢頭啊,急忙說道:「牢頭大哥,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我怎麼知道,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壞事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什麼壞事。」
王周一聽,也對,現在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價值了,至少在他們眼中就是如此,只是一個賴活着的人而已,並沒有價值,誰會在乎他呢,如此一想也就不在意了,洗了洗手就跟了上去,心中還是有些忐忑,難道那些人還不想讓自己做下去了,要敢自己出去嘛?
想着,就來到刑部大廳,抬眼之間,看到了自己的同鄉王來,雖然有段時間沒見了,也知道東宮在練兵,所以也不當一回事,不過現在看到他這裏,有些奇怪了,只是不敢問罷了。
「王侍衛,這就是王周了,不知有什麼指教啊。」一個小官就上前說道,隨後就對着王周喊道:「這是東宮來的王侍衛,只要他說的,你一定要記住做,不能有絲毫怠慢,明白嗎?」
「是,大人,屬下知道。」王周雖然不知何事,但也知道不能違背上官的意思了。
王來看着自己地同鄉,當年考中舉人的時候,那是多麼不可一世,只是造化弄人啊,這些年來的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心中不由的噓噓不已,不過現在沒關係了,隨後拿出東宮令牌說道:「太子殿下,讓我帶此人回去,此後就是東宮之人,與刑部無關,馬上交接。」
這名小官一聽,頓時嚇了一跳,東宮令牌在此,自然不敢放棄了,急忙讓人交接着。
等到交接好了,王周還是一臉迷糊着樣子,等上了車之後,才知道已經已經是東宮的人。
「王兄,以後可要發達了,可不能讓忘記小弟的推薦之恩啊。」王來忽然說道。
「王老弟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弄得我現在都是迷迷糊糊的,實在是不清楚啊。」王周確實是有些迷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弄得人都迷迷糊糊,實在是不乾脆來着。
「這還沒有看明白嘛,太子殿下自然是要招攬你了,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王來直接說。
此話一出,王周徹底清醒過來了,瞬間驚喜起來道:「太子要招攬我,可是我何德何能?」
「這話說的,王兄在刑部待了這麼多年,想必其中道道應該很懂了,殿下就是希望你可以處理這些事情,讓一些人開口,只要做得好,殿下絕對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以後還不是青雲直上嘛,對了,要記住,現在太子已經不是以前的太子了,一定要死死的牢記着。」
王周一聽,不由得心中緊了緊,顯然知道,這是在警告自己,要是做不了,可是很麻煩的,只是自己對於用刑還是很有心得的,相信一定可以完成殿下的任務,現在這個機會絕對要好好的把握住,只要把握住了,一切都不是問題,相信殿下不會令他失望的。
「王老弟,你就放心吧,只要是用刑上的,絕對不會讓殿下失望,一定會讓那人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我也不會忘記老弟的推薦之恩的。」王周一臉鎮定着說道,要有信心。
「恩,那就好,這些年來,你過得日子,相信不想再過了,這件事可一定要把握好,太子以後還有很多重任要教給你,對了,寒門之中的人,不知王兄還有沒有認識的,只要有認識的,並且沒有那些案底和豪門世家有關係的,盡可以向殿下舉薦,殿下急需人才啊。」
王來也不是傻瓜,從之前殿下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人才對於殿下的需求是多麼重要,只要可以舉薦一個,相信殿下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即使以後沒什麼作為了,也不會棄之不顧。
王周一聽,心中不由得思索起來,他比起王來更加細心和明白,能夠考上舉人的怎麼可能沒見識呢,從殿下的手段可以看出,對於豪門世家並不怎麼信任,很可能是很排斥的味道在其中,而啟用自己,就是代表着想要使用寒門之中的人才,只是寒門之中的人才太少了。
這一點相信不會有人意外的,只是殿下想要用到什麼程度,這一點需要考慮,至於殿下所言的必要條件,心中也是瞭然,品德上需要一定的水品,也能說明殿下不是胡濫用人,而是想要用更好的人才,去取代那些豪門世家的高位,逐漸的將他們打落下來,這就是目的。
等到想通這些事情後,背上就是一片冷汗,實在是知道這條路多麼難走了,即使是他這麼一個小吏,單單從刑部大牢中就能看出,很多正直的官員怎麼被污衊的,然後被殺死的,這樣的皇朝,想要在度恢復起來,怕是非常困難了,也是他一直沒有再爭取的原因所在。
至於太子為什麼會這麼做,心中的疑惑還是不少的,或許等到東宮之中,深處了解之後,才會知道吧,需要一步步來,不能急,也急不得,畢竟想要讓太子相信自己的忠心,也是需要時間的,一旦過度了,反而會影響自己的忠誠,過於急切就會適得其反了。
再說了豪門世界想要推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們的底蘊實在是太深厚了,尤其是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這些豪門大家都有着不少的武力,絕對不低,就算是皇室想要出手,也不可能全部滅殺吧,一想到這裏,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只希望太子殿下慎重一些好,免得做事不密反而引發一系列的問題,那就不好了,帝國也會出現劇烈的動盪的。
如此一來,很多人又要開始面臨屠刀的下場了,很多無辜者流落街頭,到處流浪了。
「王兄,你在想什麼呢,東宮快要到了,你先準備一下,過一會要直接去地牢之中。」
王周一聽,就應道:「好的,我知道了,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王來聽着也不再說什麼了,看了看外頭,就向王周點點頭,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馬車就停下來了,王來走了下去,馬車夫牽着馬來到東宮之外,王來出示了令牌之後,才放行。
王周在馬車上看着東宮的變化,一個個侍衛都是變得精神勃勃,而且還散發着嚴格的軍令,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眼神之中都透露着犀利的目光,看着過往的人群,只要不是衝撞東宮,就不會有什麼任何的事情,就算是有人在遠處觀望,也不甚在意,任由他們觀看。
別人或許沒看出什麼來,但王周卻是感覺到這些侍衛絕對是不簡單了,軍令嚴密,看似還算是放鬆,其實暗中都有目光在的,這一點他切身體會到了,這還是以前那個太子,要是王來說的不錯,那麼太子的性格應該是改變了,至於什麼原因讓他改變,自己現在不得而知。
不過這一點很好啊,讓自己看到了希望,說不定可以呢,隨後就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走入東宮之後,王周就隨着王來來到了所謂的地牢之前,也有人嚴密守護,無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中,都有很多人看護着,相信機關暗器等等,絕對不會少的,想要在這裏救人,可就不簡單了,同樣的想要出去,也是不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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