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媽在家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呢。」周韻擦了擦眼淚,就拉着夜澈往車子走去,拉了半天發現夜澈魂不守舍的在四處觀望,腳步也不挪動,她扭頭不解的問了一句:「夜澈,你看什麼呢?」
「哦,沒事……我們回去吧。」
夜澈收回目光,僵硬扯了笑,對自己母親回了一句,可是眼底卻浮動着讓人心疼的落寞。
她還是沒有來……她竟然沒有來。
夏薇依,你知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最想見到人,就是你……
可是,你卻用一個空白,證明我期待的,只不過一場空。
夜澈的車子,離開了檢察院以後,在夕陽的餘輝下,角落裏的一抹嬌小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她沒有想到,僅僅一天,夜澈就會如此的頹廢潦倒。
他白色的襯衫沒有換,領口還有淡淡的血漬,頭髮凌亂的像是被自己揪了無數次一般的,眼眸深陷着,毫無光彩,連鬍渣也像是野草一般的開始瘋長。
夏薇依捂着嘴,靠在牆壁上,緩緩的蹲了下來,窩成一團。
夜澈在的時候,她不敢哭,生怕他們發現她,夜澈的車子一走,夏薇依嚶嚶的抽泣立刻變成了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迷失了方向、被丟棄了的孩子……
…………
夜澈回到了老宅,傭人們各個歡天喜地的迎接着他,一口一個少爺少爺的,叫的可親切了,甚至有人拿着火盆那一套又老有俗氣的封建迷信,讓他去去晦氣。
夜澈也沒有反對,悶不做聲的敷衍了一下,就回到自己的臥室洗了個澡。
出來換衣服的時候,看到衣櫃裏還有幾件夏薇依的衣服,有很多件都是沒有剪下吊牌的。
夜澈眨了眨眼,從裏面挑出了一件夏薇依平時最愛穿的連衣裙,捧在了手心裏。
她最愛穿的,上面還殘留着她淡淡的香水味。
夜澈把連衣裙貼在了臉上,輕柔的磨蹭了兩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那種感覺,好似在享受一個迷離的夢境一般。
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伴隨着傭人的聲音,打斷了夜澈的美夢:「少爺,晚餐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夜澈低着嗓子回了一句,就把夏薇依的連衣裙放回了衣櫃裏,然後轉身,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傭人鞠了躬,事先離開了。
夜澈又回頭衝着衣櫃的方向看了一過去,目光停頓了幾秒後,才伸手關上了臥室的燈。
夜澈下樓的時候,大家都圍在了餐桌上,媽媽特意為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還有爺爺珍藏的紅酒。
可是面對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夜澈卻一點食慾也沒有,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手裏的紅酒。
都說知子莫若母,兒子為什麼會悶悶不樂,周韻心裏當然一清二楚了,她笑了笑,就說。
「今天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我給依依打個電話,讓她回來一起吃飯。」
一桌子的人的目光,都轉向周韻,只有夜澈垂着眼,指尖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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