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重生:星際首席逮捕令,
頭上驀地一空,壓迫感全失,兩人浮到水面上。樌亳之尚連紫應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此刻她才知道,真的愛死了這無影無形的物體。她一面喘着氣一面向四周打量,頓時陣陣失望。沒有千年後的水泥台階,沒有遊客,沒有廣告牌子,她還是身在千年之前。
看起來,她的猜測是錯的。水下並沒有時空隧道。又或者,現在不是時空隧道開啟的時間。她一陣泄氣,腳下也忘了踏水,咕嚕一聲又沉下水,狠命喝了一口。
軒轅昊急忙拉住她游回岸旁,將她推上了岸,自己也爬起來,躺在草地上直喘粗氣,說道:
「你做什麼,難道說你回家的路途就在水中嗎?」
連紫應也任由自己攤在地上,呆呆盯着天空:
「是啊,我就是從水中來的……」
軒轅昊一怔,轉頭看向她。她髮絲被水衝散,有幾縷貼在臉頰上,眼神呆迷,看起來無助柔弱,讓他心下大動。他把頭轉開,略略思忖了一下她的話,只當她神智混沌以致胡說,也不放在心上。
連紫應呆了一陣,忽然轉過身來趴在他身上大哭起來:
「我回不去了……怎麼辦啊……唔唔……」
軒轅昊吃了一驚,想起身說些安慰的話,她卻一把按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上,嗚咽道:
「別動,讓我哭一下……」
軒轅昊僵住,暗暗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不是,不太好?他偷眼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兩人衣服都濕透了,體溫透出表面,彼此都能感覺得到。還有她胸口那軟軟的……
打住!軒轅昊的臉漸漸脹紅,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好在四下無人,否則他的清白……
不對!應該是她的清白……
可,可是,現在被按住是他啊……
怎麼會這樣……
幾天來的擔憂委屈無助驚恐都化成失望,甚至絕望,連紫應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嚎,哭得天昏地暗。
但她畢竟天生是個不愛哭的女子,很快眼淚像是幹了,再哭不出來。她呆呆窩在他胸口上,聽着那不規則的心跳聲發着怔。
聽見她很快沒有了動靜,軒轅昊試探地喚了聲:
「連姑娘?」
她只是靜靜地伏在他胸前,沒有應聲,也沒有動。
他蹙了蹙眉,擔心她是不是昏過去了,便想起身查看。卻聽到她弱弱地啞聲道:
「別動。」
他身子一僵,只好又躺回去。百無聊賴地看了一眼天空。幾朵淡淡的白雲正從上方飄過,天空微藍,陽光被雲朵擋在身後,非常怡人的一個情景。耳邊鳥語如織,小動物發出各種響動,世界仿佛在瞬間安靜下來。他忽然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安逸,好自然,他好喜歡。
耳邊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連紫應的心緒也隨着慢慢安定。許久,她終於長長出了口氣,慢慢起身向水邊走去。
胸口忽然空了,軒轅昊也從享受中回過神來。見她忽然又往水邊去,驚得一下子彈起來。他一把抓住她,驚問:
「連姑娘,你又要做什麼?」
連紫應扭頭看向他,雙眼紅腫,沒有了素日的邪魅和咄咄逼人的氣勢,看起來嬌弱無助,真真切切一個惹人憐愛的弱女子。軒轅昊心下悄然掠過一絲難言的情愫,像是心痛。那一瞬竟有種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她掙了掙手,說:
「我沒有想不開,我只是想洗臉。」
軒轅昊一怔,下意識鬆了手。她走到河邊蹲下身掬水洗了臉,又走回來,依然在草地上坐下,面向河水凝視無語。
軒轅昊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想說什麼安慰一下,卻又無從說起。只有陪坐在旁,思量着該說的話。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眼望河水,許久,淡淡地開了口。
見她說話,語氣雖淡卻也屬正常,軒轅昊微微鬆了口氣,揚唇一笑:
「舉手之勞。」
她沒有再答腔,收起雙腳用手抱住,看着河水發怔。河面輕風撫面,春末夏初的天時,雖不算冷,但涼意襲人,很是厲害。軒轅昊看了看她,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
「連姑娘,天涼,不如先行回莊換衣裳吧。」
連紫應又怔忡了許久,幽幽道:
「能不能別叫我連姑娘,叫我小應行麼?」
她此刻多想聽到那些平日最尋常的呼喚。小應,臭小應,連紫應,都可以。小霧,小菱,小夕。回不去,她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們,還能再見嗎?如果能讓她回到她們身邊,她發誓再也不捉弄小菱了。只要能跟她們在一起,她願意做她們一輩子的苦力。忽然間意識到,她們就是她的家人,是她今生最好的記憶。
軒轅昊不知道這個稱呼對於她的意義,略一忖,蹙眉道:
「小應,聽着像是小曇的姐姐,似乎不妥……或者,我叫你做應兒如何?」
連姑娘這個稱呼,確實是透着生疏。
「隨便你,不要連姑娘就行了。」
這個稱呼時刻都在提醒着她,她身在千年前,也許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經快被這個現實逼瘋了。
軒轅昊擰了擰濕轆轆的衣袖,看了看連紫應。濕衣緊貼她的身子,將她的身材暴露無遺。他雖不是正人君子,卻也不願做卑劣小人。略一遲疑,開口道:
「連……應兒,衣服濕了易害風寒,不如回去換了吧。」
連紫應又呆了呆,才點頭,起身跟隨他回莊。他把外衫脫下,擰乾,披到她身上。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是理所當然。而她也沒有拒絕,把衣服拉緊,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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