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狂仙 第一百四十章:重拾尊嚴

    （兩章合一，希望大家看的開心。另外，感謝「、莫莫」數次在自己空間幫忙宣傳《囂張狂仙》，多謝你的支持！）

    「呵呵，師弟其實也是一個爽快之人嘛，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景川無比真誠的說道，聽得身後的方陽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傢伙真是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感到羞恥的啊。

    寒愈毫不客氣的將鈔票放入納戒中，笑道：「沒想到景川師兄如此熱情，真是改變了我對神使一貫的看法啊。時間也不早了，景川師兄如果還有什麼要事的話，就儘管去忙吧。」

    「呃……好，那麼我們就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景川還真沒見過像寒愈這樣的，剛收了鈔票，回頭就趕上自己走，難道他連一點貴族禮儀都沒有的嗎？到底是哪家的貴族，才能教出這樣的流氓啊？

    看着景川他們走出大『門』，蘇焉忍不住對寒愈道：「你就不怕他日後發現了你在神魔城其實並沒有什麼靠山，新仇舊恨一起報復你嗎？」

    寒愈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道：「這又什麼好怕的，送上『門』來的鈔票，不收白不收。」

    蘇焉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起身道：「我先去書院那邊等老師，別一會老師找不到我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寒愈：「我就不去了，新宅子怎麼離得開主人呢。一會你將老師也一起帶過來吧，賺了幾萬金幣，至少也要請老師吃頓好。」

    蘇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會老師知道了你這麼『亂』來，肯定要罵你一頓。」

    寒愈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道：「那可不一定……」

    蘇焉走後，那些下人便都將目光眼巴巴的投在寒愈身上。沒有這位新主人的吩咐，他們可不敢『亂』動一下。

    看着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寒愈心中不禁一嘆。這些人的修為都還是仙奴之境，明顯是一飛升到仙界便被神使抓去當奴隸了。為了更好的束縛他們，他們的雙腳上甚至還戴着那黑『色』鐵鏈。

    看着看着，寒愈的眼中不禁湧起了一陣熊熊怒火。他們是人，是仙人！不是奴隸，更不是牲畜，憑什麼給他們帶鐵鏈！

    啪！

    寒愈猛地拍案而起，整個人散發出凜冽殺意。

    「主人饒命啊……」

    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卻是一下嚇壞了那些下人。只聽噗通一聲，所有的下人同時跪倒在地，一臉惶恐的向他求饒。儘管，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這位新主人因何而生氣。但是，他們在以前的主人府中，見過了太多的下人被殘忍處死。

    在前世，他們是高傲的飛升強者。但如今，卻是任人魚『肉』的奴隸！

    看到他們這軟弱的樣子，寒愈更是氣的怒髮衝冠，忍不住厲聲喝道：「起來！你們是仙人，不是奴隸！仙人就應該有仙人的尊嚴，寧折不彎，寧死不屈，這才應該是真正的仙人！」

    聽到寒愈的話，所有的仙人全部呆在了原地，睜大一雙惶恐的眼睛，滿臉錯愕的看着他。

    他……到底在說什麼？

    從他們的眼中，寒愈看不到絲毫的恥辱與憤怒，有的只是『迷』『惑』與驚恐，這讓他深深的失望了……難道，一個仙人的尊嚴，真的比一條卑躬屈膝的賤命都還不如嗎？仙人的傲骨，就真的這麼不值一文嗎？

    他倒退一步坐倒在椅子上，滿臉失望與疲憊的嘆了口氣，緩緩擺手道：「都給我站起來……都給我記住了，從今天起，這個府上的第一條規矩，便是永遠也不准向任何人跪下！從此以後，你們的膝蓋，便只屬於我。我沒讓你們跪，你們便永遠不許跪，即便是見到了神，也一樣給我站着！聽到了沒有？」

    說到最後，寒愈幾乎用憤怒到極點的聲音怒吼起來。

    聞言，十幾個仙人不禁再次驚呆了。這一刻，他們才終於有些明白過來寒愈的意思了。看着只因為他們的跪倒便變得雙眼赤紅的這位新主人，他們心中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楚與感動。來到仙界這麼久，他們這是第一次被別人當人看！

    寒愈眼中的赤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極點的冰寒，他目光如劍的盯着十幾個仙人，用有些沙啞的低沉聲音緩緩說道：「我給你們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從來也只給人一次機會，若是以後你們再次拋棄尊嚴對別人下跪，那麼……便休怪我劍下無情！」

    哧，聲音落下的瞬間，一道凌厲仙氣在他手中凝聚成劍，瞬間便斬斷了所有仙人的鉸鏈。

    「是！」

    震驚過後，所有的仙人紛紛朝寒愈躬身行禮，用近乎哽咽的聲音大聲吼了出來，竭盡全力的吼！

    這一刻，他們心中已經將寒愈當成了真正的主人。哪怕寒愈要他們去死，也絕對只是一句話的事！

    沒有人能夠理會到他們心中的悽苦辛酸，人世間最痛苦的事，便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昔日的高傲與自尊，不斷在自己腳下被拋遠。那是一種無邊的痛苦，與無盡的絕望……

    而今日，寒愈重新帶給了他們尊嚴。當再一次捧起這沉重的尊嚴時，他們才猛然發現，原來所謂的苟且偷生，是如此的不值一文！失去過之後，才懂得真正珍惜！

    看着那一雙雙眼睛中所閃爍出來的炙熱光芒，寒愈終於笑了出來。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去做自己的事情，寒愈獨自一個人走到了大『門』口。

    站在大『門』處，透過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便可以將半個神魔城收入眼底。忽然之間，他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惆悵之感。其實，所謂的自由之城，更多的也只是對神使和那些高層仙人而言。至於那些低階的仙人，在這裏其實和中央仙殿並沒有多大區別。同樣的任人驅使，同樣的沒有尊嚴。這一刻，他心中想要顛覆仙界的念頭不由變得更加強烈了。

    砰砰，砰砰……

    忽然，他的心臟又一次劇烈跳動了起來，那一雙消失已久的冰冷雙瞳，再一次從他腦海中閃爍而過，令他徒然全身發寒！

    詛咒之力！

    「禁天狐，你不是說那詛咒之力已經被你壓制住了嗎，剛才是怎麼回事？」寒愈有些生氣的問道，如果當初的承諾只是禁天狐騙取他合作而許下的藉口，那他絕對不會原諒禁天狐。身體裏面隱藏着類似凶獸的詛咒之物，這足以擊碎任何人的冷靜。

    禁天狐沉聲道：「別『激』動，我可沒有騙過你。」

    寒愈沉聲道：「那剛才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辦法壓制住它了？」

    禁天狐也是充滿了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它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變強了很多。更糟糕的是，它竟然對我的力量開始免疫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正在發生着某種不為人知的改變！」

    寒愈眼球一縮，雙拳在瞬間握緊，緩緩道：「它擁有自主進化的能力？」

    禁天狐：「不應該啊，這玩意以前從未發生過這種改變，怎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厲害了……等等，我明白了，一定是上次在墓『穴』聖地發生的事情讓神感到了不安，所以特意加強了詛咒之力！該死的神，還真是『陰』險啊！」

    寒愈深吸了口氣，努力壓制下心中的不安，道：「那麼，你可有把握再次壓制住它？」

    禁天狐語氣凝重的道：「恐怕很麻煩，以神對我的了解，遲早會想出讓我也束手無策的辦法！」

    聞言，寒愈心中一震，那股冰冷的寒意頓時涌遍全身。腦海中，再次閃過了那一雙邪惡的瞳孔，以及楓青心臟被挖開滿臉驚恐死去的情景。一想到這些，那股寒意便更加濃烈了。同時，一股強烈的怒意也湧上心頭。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讓他異常的憤怒。

    感受到了寒愈的『激』動情緒，禁天狐趕緊安撫道：「你別『激』動，只要你心中不痛恨神，詛咒之力還是不會發作的。」

    寒愈森冷一笑：「你覺得這可能嗎？一看到眼前的仙界，我就恨不得親手將神碎屍萬段，這根本無法阻止！」

    對於寒愈心中的怒火，禁天狐是最清楚的。所以，它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後，它忽然又『激』動的說道：「對了，冥府可以鎮壓諸世萬邪，這詛咒之力也一定可以鎮壓住！只要你祭煉出冥府，一定問題必將迎刃而解！」

    「冥府！」寒愈眼睛一亮，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那天老祖說冥府的種子已經種在我體內，可是我這兩天一直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異常，真的能夠成功祭煉出冥府嗎？」

    禁天狐笑道：「放心，我知道冥府隱藏在哪裏，等今晚子時『陰』氣最重之際，我便幫你找出來！」

    禁天狐的自信，讓寒愈長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好，那鬼東西還真是讓人厭惡，早知道就早點處理掉它了！」

    禁天狐笑道：「那可不行，如今有了冥府鎮壓，要煉化那東西便更有把握了。桀桀，死亡之力與詛咒之力融合在一起，一定可以爆發出難以想像的驚人威力。小子，到時候你一定會驚喜的。」

    寒愈撇嘴道：「這個驚喜你都已經說了好久了……禁天狐，剛才我誤會了你，抱歉了。」

    禁天狐不在意的道：「不用說了，老子又不是娘們，不在乎這些。而且，這鬼東西也的確恐怖，不少仙人在得知自己的體內隱藏着這鬼東西之後，被活活嚇死了。與他們比起來，你冷靜的太多了。」

    寒愈咧嘴一笑，搖頭道：「不說這個了，心裏老是有些發『毛』，還是回去喝杯茶吧。咳，有自己的府邸，就是好啊……」

    回到府中，寒愈剛一坐下，還不等他吩咐，馬上便有一個小丫頭端上了茶水，然後一臉乖順的站在旁邊等待着他的其他吩咐。

    寒愈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剛才受了一驚，他此刻還真有些渴了。

    放下茶杯後，他抬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旁邊的這個小丫頭，發現她的年紀也就才十幾歲而已，估計比伊彤都還要小。小丫頭長的『挺』漂亮，尤其是那嬌小的身軀，讓人看後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意。

    「你叫什麼名字？」寒愈一臉溫和的問道。

    小丫頭沒想到寒愈居然會跟她說話，頓時吃了一驚。驚愕過後，她趕緊低着頭說道：「回主人，我叫月兒。」

    寒愈擺手道：「以後不必叫我主人，叫我公子就行了。月兒……這個名字不錯。」

    不知不覺中，他又想起了澹臺凝月……當初，他也曾喚過她月兒。那時的她，眼中流『露』着一絲羞赧，臉頰上湧起的兩抹粉紅，更是『誘』人美麗，讓他忍不住將其擁入懷中……

    小丫頭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寒愈一眼，月兒這個名字很普通呀，為什麼公子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呢？

    「你多大了？」寒愈忽然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多麼美好的曾經啊，卻被自己生生拋掉了。前世的自己，真是可憐又可恨啊……

    月兒有些緊張的捏着衣角，聲音急促的道：「回公子，若是算上前世的話，月兒今年十七了。」

    她見過不少主人都會將姿『色』不錯的丫頭收入房中『侍』寢，難道公子也想做那個……一想到這，她楚楚可憐的臉頰上就忍不住湧起了一陣羞紅。

    寒愈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十七？你飛升到仙界多久了？」

    月兒：「已經兩年了。」

    寒愈聞言不由長嘆一聲，兩年啊，那就是說她十五歲的時候便飛升了，比自己都還要厲害啊。如此卓越的天才，如今卻淪為奴隸，真是讓人呃嘆啊。一想到十五歲時的她便獨自一人飛升到這個殘酷的仙界，他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心疼。嬌弱的她，是怎麼堅持過來的啊……

    「以後，你們不用再受苦了，好好修煉吧！」寒愈一臉低沉的說道。

    「是！」月兒低聲應道，見寒愈沒了下文，她知道是自己想錯了，公子根本沒有看上自己。一時間，她心中既感輕鬆又有些失望……

    半個時辰鍾後，蘇焉便帶着尤柔丹師回來了。當看到寒愈的這座豪宅時，尤柔丹師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因為，就算是龍騰書院院長特意給她安排的別院，也遠遠比不上這裏！

    「這是向天仙君安排的？」驚訝過後，尤柔丹師不由疑『惑』的看着寒愈。

    寒愈搖頭道：「連可兒都只有擠書院宿舍的份，我哪裏能得到老祖的特殊安排呢，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

    尤柔丹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那朋友，對你還真是好呀。」

    寒愈『摸』了『摸』鼻子，怎麼好像從老師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絲醋意呢？不可能，一定是聽錯了……

    「老師，要不你也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寒愈提議道。

    蘇焉也欣喜的道：「對呀老師，你過來住的話，以後也方便指導我們。」

    其實，她心裏真正的想法是，有尤柔丹師在，寒愈就不敢打自己褻衣的主意了！如果讓寒愈知道她的心思，估計會大喊冤枉。真是一日做賊，終生被人防啊……

    尤柔丹師眼中閃過了意動之『色』，但最後還是搖頭道：「不了，我住在書院裏，才更方便做神紋研究。不過，你們可得留一間空房給我，我有空就過來住。」

    寒愈笑道：「好，最好的一間的一定留給老師。」

    吃飯的時候，那些下人都站在他們身邊，一副要全程伺候的模樣。寒愈看到後大手一揮，道：「都別站着，一起坐下吃吧。」

    「公、公子，這怎麼行，我們可是下人呀……」所有的仙人都驚呆了，最後只有月兒敢開口說話。

    寒愈皺眉道：「這也是家規！」

    聞言，月兒她們再也不敢多說什麼，紛紛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桌子旁邊，一臉急促的望着寒愈，沒有一個人敢先拿起筷子。

    寒愈望向尤柔丹師，問道：「老師，您不介意吧？」

    尤柔丹師淡淡一笑，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自然不介意。」

    雖然她在龍雲仙山地位崇高，但也從來沒有將那些護衛當下人一樣使喚過。她之所以建立東離島，其實也是抱着和向天老祖一樣的心思，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屬下。

    見尤柔丹師深明大義，寒愈心中鬆了口氣，隨後大聲道：「開飯，誰敢不吃家法伺候！」

    儘管沒有人知道他所謂的家法是什麼，但那些仙人還是都趕緊端起了碗吃起來。一邊吃，一邊眼中流着淚水……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向來淡漠的蘇焉也不禁眼眶紅了。不由的，她又想起了先前寒愈吃『混』沌吃的眼閃淚光的情景，心中一時更受觸動。原來，這個令人討厭的『混』蛋，是如此的多情……

    這一頓飯，蘇焉吃的索然無味，因為她在極力忍受着自己的情緒。每每看到那些仙人臉上的淚水，她就忍不住感到一陣心酸。突然間，她不由想到，如果自己沒有爺爺的保護，也和他們一樣獨自一人飛升到仙界，是否也會跟她們一樣呢？

    想到這，她忍不住再次望向了寒愈。這一刻，她卻是忽然間覺得，這個臭傢伙，其實『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