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客房外已經擠滿了人,有陌生人的低低哭泣,更有人主動的去請了大夫。
「公子,你娘子得的是什麼病,先讓大夫看看吧。」掌柜的帶着大夫走至床前向西門逸道。
西門逸沒有理會,只是抱着子琪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這首『愛你比永遠多一天』。
眼看一個時辰就要過去了,可是李子賢還沒有回來,而子琪整條胳膊都發生了潰爛,甚至於她的臉,都開始出現潰爛的跡象。
「公子,你娘子這是什麼病,你不能這樣……」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快讓讓,快讓讓……」李子賢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他手裏端着一個碗,往裏擠。
西門逸卻好像失去了靈魂似的,依舊輕哼着那首隻屬於他們兩人的歌曲。
「讓開,你醒醒,快餵小琪將藥喝下。」李子賢看子琪已經擴散全身的毒性,催促道。
若不是配藥與煎藥花了時間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西門逸,你這個混蛋,你醒醒,快餵藥,要不就來不急了。」
見西門逸仍舊傻子似的,李子賢將藥交給身邊的掌柜,自己來喂,可是子琪根本喝不下藥。
李子賢氣得甩了西門逸一個耳光,西門逸才愣愣的看着他。
就像餵水一樣,西門逸用口將那看着都讓人噁心的綠色液體一點一點度入子琪口中。
但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二個時辰過去了,雖然體溫恢復了正常,雖然臉上異常的紅艷也消失了,傷口也沒有再惡化,但是卻也恢復,那潰爛依舊還在,臉上也是那種讓人噁心的坑窪。
「李子賢,你這到底是什麼藥?」西門逸徹底的怒了,為什么子琪還沒有醒?庸醫,難道他是存心想害死子琪。
「我是按照顏消散的配方來配製的解藥,應該不會有錯的。」李子賢看着好像睡着了似的子琪,心痛道。
「該死的你,你根本就沒有解藥,是你亂配的對嗎?」西門逸感覺身體的血液像是被抽光了,這個庸醫,原來他根本不知道解藥的配方,而是亂配的,他要殺了他。
西門逸緊揪着李子賢,眼裏儘是殺意,他不會原諒這個庸醫,他要他為琪琪陪葬。
「我沒有胡亂配,你也看到了,傷口根本沒有再惡化,而且子琪現在還是活着的,兩個時辰早過去了,她還活着,這就說明我的藥沒有問題。」
西門逸的話深深的傷害了李子賢,他沒有胡亂配,相反,還異常用心,若不是怕配錯了,連每種藥的量都很細心,也不至於這麼晚才回來。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她還沒有醒?為什麼她身上的傷沒有好?」西門逸搖晃着李子賢,要他給他答案,給他承諾,他的琪琪不能有事,決不可以。
兩人的爭吵,怒吼,似乎對子琪根本沒有影響,她仍然平靜的躺着,嘴角甚至有淡淡的微笑。
「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治好琪琪的,給我時間行嗎?」李子賢推開西門逸,對着他大吼道。
「時間,怎麼能你時間?你是不是存心的,你就是想害死琪琪對不對?」西門逸雙眼赤紅,火一般的烈焰像是要將李子賢化為灰燼。
「西門逸,別以為只有你愛周子琪,雖然你認識她比我早,但是我對他的愛絕不比你少,如果你真認為我是故意致子琪與死地,你殺了我,我決不會說一個字。」滿腹委屈的李子賢站得筆直,無懼的雙眼對着西門逸的怒眼。
「李子賢,你聽着,子琪要是有個萬一,我會讓你們李家陪葬。」西門逸冷冽道。
李子賢的身體顫了顫,這就是做帝王的無恥,動不動拿全族甚至九族的人命來威脅。
「如果皇上真有能力,只要抓到那個女人,解藥自然也就有了。」李子賢咬着牙,雖然他知道憑他一介草民,根本無法與皇上斗,但是他不甘心,他如此盡心,竟然還被說成有意,他惱,他恨。
「朕會抓到她的,現在琪琪這樣能不能回京?」西門逸臉上的怒氣更甚,他一定會抓到那個女人,一定,抓到後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可以,只要用馬車,慢一點,能回京城,我會一路觀察着傷勢的變化。」李子琪閉上眼深呼吸後道。
在這裏確實不方便,而且宮裏藥材什麼也比較方便。
去追查兇手的侍衛已經回來,西門逸一邊派人繼續追查,一邊起程回京,既然子琪說那女人是後宮的,那他就回去查。
「李子賢,這種毒藥是從哪裏來的?」
這是特大號的馬車,李子賢與西門逸都守在子琪身邊,生怕有個萬一。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是子琪沒有醒,傷口雖然在慢慢的癒合,但是照現在的情形看,卻也並不樂觀。
「不是很清楚,這種藥,是三年前才出現在江湖的,有人傳說是從西域來的,也有人說是自宮廷來的,這毒並不是很毒,但是卻很陰,一般中毒的,施毒的都是女子,而中毒的也是,且還是貌美的,因為中了此毒,二個時辰內,容顏盡毀。」
李子賢看着子琪的臉,很想伸手去撫摸,但是西門逸在這,他除了想想,根本不敢行動。
「有人活下來嗎?」西門逸輕輕的撫摸着子琪已經被毀的容顏,輕聲問。
「不知道,這種藥並不常被人用。」李子賢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就是因為不知道,配藥的時候才會出差錯,或許裏面還有某一兩味藥並不知道吧。
「那你所配的藥,完全是你隨心所欲了?」西門逸好像又起了火氣。
「皇上若若要給草民強加這個罪名,草民也無法反駁,我是不知道完整的配方,但是我習醫二十多年,早兩年這個顏消散出來的時候,師傅曾經研究過,按說應該不會差的,我不排除我的失誤,但是也不能排除兇手還另加了其他的毒藥。」李子賢無奈的嘆道。
二十天後,西門逸幾人終於回到了京城,但是侍衛並沒有抓到兇手。
西門逸惱怒加倍,這麼多的侍衛竟然抓不到一個受傷的女人。
「皇兄,或許皇嫂的直覺是對的,那兇手或許是後宮的某位妃嬪呢?」西門博看着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生機的子琪,也是心痛的難以復加。
如果不是有西門逸與李子琪前,看到了,他是真的不敢相信這個躺着的女人會是那個總是帶着微笑的周子琪。
「朕知道,小凡子,傳旨下去,各宮的妃嬪盡傳至紫薇殿,無論如何朕要查出來。」西門逸沉痛道。
已經召了太醫會診,希望子琪能儘快恢復,儘快醒來。
自從宮裏出了槍,賢妃會功夫的事發生後,西門逸對後宮的這些女人,已不再有任何想法,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如果真是後宮女子所為,他或許會解除後宮。
「臣妾叩見皇上。」
妃嬪們先後都來到了紫薇殿,不一會功夫,紫薇殿就站滿了。
小凡子下令主子與奴婢分開來站。
之後西門逸下令,每個人都轉身除下外衣。
皇上此言一出,眾妃嬪俏臉皆變色。
雖然皇上是他們的夫君,皇上是天,即使讓他們脫光他們也不敢說不,但是今天這紫薇殿還有別人,安樂王與那個陌生的男人在這,他們也是有尊嚴的。
「皇兄,臣弟與子賢兄先迴避。」西門博見眾妃嬪沒有人動,向西門逸請示道。
「不必了,今天朕就算將這後宮翻個過,也要將那賤、人找出來。」西門逸咬牙恨恨道。
「皇兄,這事可以讓各位公公執行。」西門博汗滴滴,女子的冰肌玉骨,豈不是任何男人都能看的。
「不,朕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只除了你們。」西門逸冷眼掃過眾女道。
他知道後宮經常會有賂賄宮人的事發生,但是他知道西門博與李子賢不會,因為他們同樣愛着子琪。
「小凡子,小安子,你們繼續去傳人,一個都不要放過,讓他們先在外面排隊,朕要一個個檢察。」西門逸今天的冷厲與堅決讓人不敢抬頭,眾嬪妃忍辱除衣,甚至有人哭了。
看着一個個美背,李子賢與西門博有點尷尬,或許在子琪那個年代這沒什麼,但是在這裏,男人看到女人脖子以下的肌膚都是要娶進門的。更何況還要就近看。
一排又一排,一拔又一拔,竟然沒有看到符合的女子,有幾名宮女後背有紅色的痦子,但是並沒有傷,而且西門逸也試探了,當真是不會功夫的。
一天下來,各宮的女子,基本都看完了,但是西門逸仍然不放棄。
「小凡子,還有人呢?」西門逸像是瘋了一樣,從早到晚,飯都沒吃。
「回皇上,除了太后與太妃們宮中都查過了。」小凡子上前道。
「傳他們過來。」西門逸沉着臉道,雖然太后與太妃們在身份,輩份上有差距,但是他一樣也不能錯過,寧可錯看一千,也不放過一人。
「皇上,太后與太妃們……」
「閉嘴,這宮中會功夫的人不在少數,而太后宮中更甚,所以更不能放過。」西門博欲勸皇上放棄,但是剛開口就被西門逸狠狠的訓斥了。
「皇上,你今天如此興師動眾所為何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太后當真領着宮女們過來了,只是她的臉色很難看,看上去非常的生氣。
「太后,朕要查刺殺淑妃的兇手。」西門逸寒着臉,並不將太后的不悅放在眼中。
「荒謬,一個視宮規於無物,在宮中肆無忌憚的女子,皇上如今又要為她為難後宮的妃嬪,皇上,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太后冷着臉,冷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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