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部門的品級是多少?新部門需要的人手是多少?新部門的流程是什麼?
其實對在場這些人來說都不重要。
你新部門品級再高也不可能高過六部,你需要的人手在多也沒一支軍隊多,你流程再複雜也沒現在的朝堂複雜。
但這一司主官可不一樣,皇帝要成立的是什麼部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清楚,既然無法阻止,也不該阻止,那就順了他的意,可順意不代表妥協。
新部門利農司可以成立,但主官人選卻不能由皇帝定,這是李博言的想法。
在雲曜和顧華之都同意,這裏又是皇帝主場的情況下,他可以低頭,可以順了皇帝心意,但他不可以不作為,所以在幾個念頭之間他已經想到了合適的人選。
方凱傑、程念文、王治,這是他給出的人選。
聽到李博言提的這幾個人,齊明服有些不解,顧華之輕皺眉頭,雲曜面無表情好像這事和他並無關係,但蘇秉樺同樣面無表情有點出乎幾人的意料。這不是蘇秉樺隱藏的深,而是他真的不在意這個人選,這本就是他這次準備妥協的條件。
對他來說即便現在讓他找人坐這個位置,他也是無人可用。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要想重新組建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情報網是不可能一撮而就的,循環漸進才是王道。
這次他把情報網從暗處轉到明處是經過他左思右想之後得出的最好最快捷的辦法,至於其中會產生的問題,比如混進其他勢力的人手,遭到所有人的提防,其實都不是事。難道原來的暗部就沒其他勢力的人?難道原來就沒人提防他?它既然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現在自己把它大大方方擺出來至少可以避免一些風險,加快其組建速度,等自己力量足夠了,那還不是想讓誰死就誰死,這麼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
扯遠了,回到原題。
聽完李博言的三個人選,在腦子裏仔細想了想關於這幾個人的信息。嗯,想了半天他只認識第一個方凱傑,剩下兩個壓根就沒聽過,畢竟他當皇帝也沒幾天,對一些官員還真不怎麼熟,雖然對這個人選是無所謂了,但能得到這李氏族長的推薦應該都不簡單,隨即開口道:「這方凱傑朕是知道的,琳琅候世子,現在是在兵部任職,也算是青年才俊。那這程念文和王治又是何人?」
「啟稟陛下,程念文是河東道潞安府生人,開明四年科舉二甲出身,現在在戶部供職,品階在從五品上。王治是南陽郡生人,開明六年一甲榜眼,現為御史台從六品下平章御史。」說這話的卻不是李博言,而是顧華之。
聽到這兩人的出身,蘇秉樺不由覺得這李博言確實不簡單,不僅舉薦的三個人分別來自京都勛貴、寒門、世家,還能在片刻之間就想到這些對他絕對有利的人選。
而且這次他看似推薦了三個人,但其實他已經把人選定下了,此人便是王治。之所以多此一舉說出了另外兩人不過是在等着皇帝還價,即便最後沒有選上王治,另外兩人不論是誰他都不算太虧。更何況現在的他十分確信皇帝是個聰明人,他相信皇帝最後不會讓他失望。
沒讓人等太久,蘇秉樺在明白另外兩人的身份之後,就想到了一些李博言的打算,他一直以來奉承的就是沒有把握的事不做,要做就要最大的利益,沒有多長時間猶豫,他就道:「利農司創立初衷便是為了了解天下疾苦,體察民情,為主官者應該是敢於直言納諫之人。王治王卿家身為御史台御史,上諫帝王,下查民生,當是最合適的人選。
陳玄,李卿家、擬詔書,設利農司,置主官為司正,從五品上官職,具體事宜交由吏部辦理。」
「臣等遵旨。」
這大周朝從此以後就多了一個看似低調但所有人都不敢忽略的從五品官職——利農司司正。
不久,消息傳出,京都各方反映自是不同,沒過幾日這則消息就變得天下皆知。
普通百姓對多了這樣一個利農司多是當成了茶餘飯後的閒話,在他們看來這無非就是年輕的新皇帝剛上任要燒上三把火,聽着是對的有好處的,實際就只能是當個笑話聽,利農?誰信。還不如前兩天說得減稅來得實在。
而知道真相的大人物們可不會把這當笑話看,雖然這件事已經被李家攔腰砍了一刀,但畢竟那是南陽李氏,他們可沒那底氣單獨面對一群即將出現的皇家密犬,被那東西咬上一口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還能笑着面對這件事的除了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之外,就只剩下真正有底氣的人了,比如趙王。
趙王府是京都所有王府中最大最豪華的,水亭樓閣之中處處彰顯了主人的品味,奢靡而不失雅致,貴氣而不越禮制。
這會的趙王府大殿正在一片歌舞昇平中,正直妙齡的歌姬舞姬盡情擺弄着自己的魅力,她們都是趙王府家姬,她們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吸引這席間的人。
趙王蘇秉銳此時半躺在一名舞姬的懷裏,周圍還有兩名女子給他餵食,端是好一番自在,而旁邊來作客的誠王就有點煞風景了,黑着一張老臉拉地老長,讓在趙王府向來放縱慣了的歌姬舞姬們嚇得離他老遠。
喝下一杯產自西域的葡萄酒,在身邊舞姬的臉上輕啄一口,蘇秉銳露出與他平時翩翩君子不符的放蕩一笑,看了眼誠王道:「皇叔何必苦着一張臉,小侄這裏佳肴美酒,美人是一樣不缺,難道都不入皇叔的眼?」
「如今這皇帝剛剛下了命令,設立了個所謂的利農司,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個什麼機構,現在是朝野之中人心惶惶,也就只有你能還在這縱情歌舞,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對誠王的話,蘇秉銳只是笑笑道:「有什麼可擔心的,天還塌不下來,這不過是皇帝的一次嘗試,對你我來說當不得什麼,來來來,和我共飲一杯這西域的美酒。」
不情不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重重放下酒杯,誠王又道:「我真是後悔當初聽你的,最後去支持了齊王當皇帝,現在他皇帝當上了,可卻再也不是我們認知中的那個蘇六郎了,你就沒有一絲悔意,這可和你的計劃不符。」
這話蘇秉銳卻是沒有再回答,只是端起酒杯又向誠王隔空做了個乾的動作,做完不等回應就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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