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麼意思?」汪仲俞也安安穩穩不急不躁的,「你吻都被我吻過了,你難道是個隨便的人?」
「你才隨便,你一家人都隨便。」眼睛又瞪起來了,冉新月一推他,「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難道還興一吻定情的?」
依然不溫不火的,「我還是那句話,那你什麼意思?」
「你……外面那女的……」汪仲俞花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因為冉新月一直扭扭捏捏的,「那叫什麼鐘的……」
「喔,楚楚。」他垂下眉眼,「鍾楚楚。」
「對,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她難道不是你女朋友嗎?可你們看起來關係很要好的樣子啊。誰都覺得你們倆才是一對兒。不光我,連話匣子都看出來了。」她有些低聲,甚至是有些偷偷摸摸的那樣子看了汪仲俞一眼。看到他表情如常,似是沒有別的反應,心裏也不知道怎麼了,又有點莫名喪氣似的,所以嘟嘟囔囔的說,「我可不想當什么小三啊二奶之類的第三者。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原則還是有的。我不會介入他人的感情。這點我爸也告訴我。」
她說的特別一板一眼,大大的眼睛裏全是研究和專注,其實更有些緊張,仿佛是在緊張他的答案。汪仲俞看了她一會兒,終於開口,「放心,不會讓你當第三者。」
「嗯,我……」
她還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我還不至於這麼沒檔次,找個第三者找你這樣的。」
眼睛又瞪圓了,冉新月恨恨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啊。」
「你沒聽說過嗎?小三是帶出來去長男人臉的。就你這樣……」汪仲俞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頂多也就是正妻的樣兒吧。」
瞧,明明是很好聽的意思,但就是有人能說的不夠中聽。
「你年齡小,沒關係。我可以等,大家不確定關係也沒關係。」汪仲俞說,似笑非笑,「但你得保證,你最好別在我等待的這段時間內,節制自律,別給我搞出什麼一枝紅杏出牆來這樣的事情來。我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了這樣的事。」
他半說半笑,這話還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冉新月看了他半天,「我不……」
「別告訴我你對我沒意思,」他吸了一下氣,突然傾身,慢慢湊近來,「冉新月,我知道你傻,你呆,你慢熱,但給你足夠長的時間了,你知不知道?」
前面兩個詞都不像是好話,冉新月剛要反駁,汪仲俞又說,「我當然可以再等。對你,即使是再忙,我有的是耐心,我有的是工夫。但是冉新月,你清楚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嗎嗎?」
「我當然知道,我……」
「你知道?」汪仲俞勾唇,仿佛是在輕笑,「你敢說,我在你聲討的那段『莫名失蹤』的日子裏,你一點兒都沒有想我?你想過找我嗎?你想過問我到底去哪裏了嗎?好吧,即使這些都沒有,你為什麼老計較鍾楚楚的存在,這些你又為的是什麼?鍾楚楚和你沒仇沒恨的,你打聽她幹什麼?」
「鍾楚楚!我當然是害怕她誤會我!我是害怕介入你們亂七八糟的關係里。你們這些成年人,誰知道有什麼髒兮兮的事!」冉新月突然激動起來,「你少往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扯,我和你是接吻了,但並不代表我很早就喜歡你。你以為你什麼啊,你別以為你真的就那麼了解我!我之前對你一點兒別的心思都沒有!沒有!」
「沒有?」汪仲俞哼笑一聲,「是嗎?」
「是!是!是!就是!」
「那你後來對我亂發的脾氣是怎麼回事?在你住院的那段日子裏,你為什麼要抱怨我不去看你?對,我知道你要說我們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原來你心裏的普通朋友是這麼博愛的?」他揚聲,「普通朋友你至於要這麼生氣?就你那麼個沒心沒肺的性子,估計成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都記不得的人。你只不過是個痛經而已,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暈厥一天。可你為什麼要呆在醫院那麼長時間?你敢說你不是在等我去看你?」
這下她無可辯駁了,她的任何心事,她以為那些藏在心底很安全,很私密的小心思,就這樣被他赤裸裸的給揭示了出來,無所遁形,無可躲避。冉新月臉色刷的蒼白,剛才因為激動產生的漲紅一時間褪了色,完全是可怕的蒼白。
這樣子顯得她仿佛更加心虛憤恨似的。
她只是在瞪着他,像是快要窒息一般,完全在透不過來氣。
汪仲俞試圖去攬她入懷,可她一掙胳膊,完全像是頭憤怒的小牛,只是那麼恨恨的瞪着她,眼圈裏退下去的淚水又浮上來了,她瞪着眼,像是要哭,但卻努力告訴自己,這次不要讓眼淚這麼輕易的再掉下來。
而終於還是抵擋不住。當汪仲俞再一次靠近的時候,她哭了出來,也沒再抵抗,「冉新月,你幹嘛這樣倔強呢?」他輕拍着她的背,「承認喜歡我,就這麼丟人的?」
「就你這號的,」冉新月趴在他的胸前哼了下鼻子,「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啊……如果喜歡我是這麼丟人的事兒,很多人大概都要羞愧而死了。」
淚水讓人反應遲鈍,冉新月反應了半天才察覺到他是在自誇自擂,「呸。」她啐了一聲,卻聽那邊又說,「但是讓汪仲俞喜歡,卻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我很喜歡你啊。」他抬起她的臉,輕輕緩緩的說,「小月亮。」
冉新月那時才知道,人的迷失,有時候只會是一瞬間的事兒。或者就算不是瞬間,但也絕對不會像是想像中那麼困難。
這簡簡單單的「小月亮」三個字,就足以讓她迷失了。
那聲小月亮極其溫柔。溫柔的像是要溢出水來,緩緩柔柔的將她整個人細細密密的包圍,勝過這世界最大的保護感和安全感。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再一次靠近,再一次吻了她,但是這次吻的是額頭。
蜻蜓點水,卻那樣糯甜。
「那你等我喔?」她趴在他胸前。
「好。」
「我是學生。」她到這還原則性十足,「我不能早戀。」
「好。」
「我要考大學,等我考上好大學就好了。」
「只要你不去香港。」
冉新月揉揉眼,抬頭看着他,「為什麼?」
「你是不是曾經對那姓簡的小男生有意思?」
「沒有。」
汪仲俞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你還敢說沒有?」
「我是說不是曾經有意思,」她覺得這樣子的他異常可愛,索性嘿嘿的笑,「現在也有意思。」
「你……冉新月,你想死是不是?」
「我就這樣子,」她大了膽子,乾脆在他面前左搖右晃,「你捨得讓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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