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挺高興的,也不知道怎麼,心情突然間就不好了。
她在街上亂晃了半天才回家,回家就見老冉杵在客廳正中央,掐着腰,微眯着眼睛威嚴的看着她,活像是個門神一樣。那樣子把冉新月給嚇了一跳,她瞄了瞄牆上的表,「老冉,你沒病吧?」說着,她上前還摸了他額頭一把——明明是涼冰冰,沒燒啊。
「我看有病的是你。」
「報告老冉,在你用好藥的狂轟亂炸下,我病好了啊。」她嬉皮笑臉的,突然又板起臉,「老冉,該不會咱家的正林要倒閉了吧?」
老冉眼神突然變了下,「你聽誰說的?」
「我沒聽誰說啊。可你一個工作狂怎麼能不到六點就在家的。」她晃蕩晃蕩的在他旁邊走了一圈,一副考量的樣子,「正林都這麼多年了,老冉你這樣很不正常啊。」
老冉深吸口氣,一把抓住她,「你別把話題往我身上亂扯。我讓老楊去接你,他說你把他給支走了。」
「什麼叫支走?話說的這麼鬼鬼祟祟的,明明是有人來接我好不好?」冉新月把書包一扔,舒服的在沙發上躺下,「所以這樣還那麼興師動眾的幹什麼?」
「誰?」他停了停,「汪仲俞?」
冉新月把腿擔在茶几上,皺着眉頭,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爸,你能不能別什麼事兒都提這個人的名字?」
「那是誰?」
「簡寧啊。」
「簡寧?」老冉走到她面前坐下,「他不是去香港了嗎?他回來了?」
「爸,你怎麼知道他去香港了?」
「你說過。」
「胡扯。我在你面前就沒太提過簡寧。」對於這點,冉新月還是萬分確定的。
「那我也會知道。你們學校出清華北大的學生不稀罕,但是出個去香港的還是很傳奇的。」老冉低下頭,自己倒了杯水,「何況人還是半路去的,也沒通過高考。」
「連你都知道簡寧了,原來簡寧這麼有名。我下次告訴簡寧,沒準兒他也能引以為豪一下。」
「你別扯話題。」老冉抬眼看她,「你和簡寧又聯繫上了?他怎麼知道你生病的?」
「什麼啊。老爸你也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你還真以為你閨女是萬人迷啊,生個病人家從香港千里迢迢飛來探病。」冉新月白他一眼,「他是回來拿證件的。」
「拿證件?什麼證件非得親自拿?」老冉居然有些懷疑,「現在快遞什麼的不都很方便?」
「老爸哎,」冉新月坐直身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小心簡寧。」老冉說,「不管從哪個方面比,那小子可都比汪仲俞差勁多了。」
我靠!又提汪仲俞!
如影隨形陰魂不散!
冉新月起身,拎着包就走。留下老冉在後面喊,「你幹嘛?」
「溫習功課行不行?」冉新月說,「都落好幾天的課了。」
——這才成功的打斷了這個對話。
回到臥室,冉新月越想越覺得離奇。老冉的邏輯思維真的是很奇怪啊。人家都是怕女兒早戀,他這可好,嫣然是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積極為她擇婿的節奏。
真是匪夷所思!令人不齒!!
她收拾錢包,這幾天住院亂七八糟,很多事兒都沒有條理。正收拾着,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卡,她花了足足二十秒鐘才想起這卡是什麼用途--是那天她問老冉要的新卡。用途:還汪仲俞錢。
今天只顧得置氣去了,竟然給忘了。
她將卡放到包最靠里的位置,洗了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不,這覺說起來也是不舒服的,很累,但是非常的爽。
夢裏她把汪仲俞給打了一架,汪仲俞被她打的狗血淋頭鮮血直流。後來還是簡寧出手來救他,這才挽救他一命。後來他們就走了……
等等,他們攜手走了?
醒來時冉新月還忍不住的笑,這明明就是個耽美夢嘛。
被這夢搞得心情大好,以至於吃早飯之前冉新月還不由的哼着歌,哼的老冉實在是心煩意亂忍受不住,「我真是慶幸人終於只長了一張嘴巴。」看她瞪他,他重重的把放着餅的碟子放下,「我看你吃飯的時候還怎麼哼歌。」
嘿。她還真就不信了。
於是真的就給老冉表演了一次吃飯哼歌,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口沫橫飛——只是悲催的是橫飛的不止是口沫,還有餅渣豆漿等一系列食物殘品——
差點把老冉給噁心死了,一邊擦一遍狠狠撂話,「我看就你這個死德行。以後誰還敢要你?」
「老冉,你現在怎麼什麼都能上升到嫁人的高度?我又不是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八九的大齡姑娘了,確實需要談婚論嫁。我一個學生,你提前着急什麼啊。」冉新月非常不滿,「再說你不是說把我賣了嗎?以你的邏輯,給錢人家還能不要我?」
「就以你這個程度,給錢人家都不一定要。」老冉一本正經的說,「可能還得倒貼些我的股權。」
這下是真正的不能忍受了,「你……」
「月亮。到底今天為什麼這麼高興?」老冉收起了笑容,「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嗎?」
「要去上學能算一件高興的事兒嗎?哎,想起上學,還不如讓我多在醫院呆一個星期。」
「……」
「對了,老冉,讓你秘書把那錢給我分兩個賬戶上,就是你上次給我的那錢。一張卡上只需要一萬一千三,其餘的都打在另一張卡上。」冉新月閉着眼睛口算了半天,「對,就是這個數。我今兒得去還賬。」
「還誰的帳啊?」
「還能是誰?汪混球唄。」
「汪混……哦哦,原來是要見汪仲俞才會這麼高興啊。真是說一套做一套,」老冉嘖嘖嘖嘖的咂着唇老響,「看來真的是女大要不中留咯。」
冉新月惱羞成怒,抓起個雞蛋就讓他那邊摔。老冉輕鬆一躲,只聽「啪」的一聲,雞蛋落在了他旁邊的桌子角落。而老冉彎腰拿起雞蛋,很賤的一點點剝殼,「謝謝咯。我女兒怎麼能這麼孝順。」
「……」冉新月簡直是無奈了,「老冉你最近吃錯藥了嗎?」
他還是笑。
「得。我不去見他好了吧?現在不還有轉賬方式嗎?我通過銀行轉賬行了吧!」冉新月掏出手機,滿臉通紅的亂按,「我給他發個短訊,問他要銀行賬戶行了吧?」
「別啊。」老冉吊兒郎當,完全沒有個長者該有的樣子,還故意拉長尾音和示威似的,「想見就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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