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武悼天王號航母艦隊剛剛駛出海南島,就被美國人的偵察機給偵察到了,消息傳到白宮,杜魯門當時就慌了,如果中國艦隊這一次的攻擊目標是菲律賓的話,那麼勢必會影響到他出兵歐洲的意圖,時至今日,即使美國人嘴上還逞強,不認為中國的海軍力量已經足以威脅到美國的太平洋利益,但是私下裏,中國太平洋艦隊實際上已經成為他們的心腹大患,參謀長聯席會議的那些將軍們,不知道多少次有幻想通過一次決戰性質的海戰徹底埋葬這支新興艦隊,然而,臨到最後,鑑於美國海軍當前的現狀,卻又沒人敢真正提出來。
美太平洋艦隊連續三次的全軍覆滅,損失的艦艇固然令美國人心痛,但這還不是關鍵,讓美國人真正不能承受的,是海軍一線官兵的傷亡,海軍不同於陸軍,其專業性更強,因此軍官的養成也格外的困難,連續三次的全軍覆滅,幾乎耗光了美太平洋艦隊的現役和儲備海軍軍官,如此一來,固然美國人依舊有能力迅速的建造出更多的航母,能夠重新將太平洋艦隊的架子搭起來,可是缺少了富有實戰經驗的一線指揮官,即使是杜魯門這個門外漢也知道,再對上中國人依舊可能是送菜。
這也是美國人強烈要求英國人介入太平洋海戰的主要原因,英國人的遠洋艦隊才剛剛組建完成,進入太平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國人的航母艦隊就向菲律賓開了過來,沒有可以相抗衡的海軍,美國人可不認為單憑陸軍就能抵禦住中國人的進攻,而如果再來一次菲律賓大撤退,那美國還有重來的機會嗎,中國可不是日本。
「暫停帕勞攻勢,全力守衛呂宋島,中國人如果膽敢發起登陸,不管付出多大的犧牲,也必須將中國人擋在呂宋島東部,只要我們能頂住中國人的進攻超過兩個月,我就有辦法說動英國人和日本人發動一場針對中國人的圍殲戰,是的,我們必須通過一場圍殲戰來打擊中國人的士氣,諸位將軍,難道你們不覺得中國人現在太順了嗎……」
這段時間,因為美國的國際形勢空前惡劣,杜魯門顯然狠補了一番軍事常識,這番話講出來,雖然缺少細節上的東西,但是大方向卻把握住了。
從學兵軍崛起開始,用「太順」來形容中國還真是恰如其分,國內戰場不必論,從學兵軍入主廣州開始,日本人就打不動了,及至學兵軍將福建還有浙江皆收入囊中,日本人更是一直被壓着打,乃至於最終不得不退出大部分中國地區,龜縮到東北三省,學兵軍不僅在國內戰場上一直保持對日軍的壓制狀態,在國外戰場同樣如此,細想起來,不管是中南半島的戰爭還是馬來半島的戰爭,乃至於澳洲之戰,只要中國軍隊出現的地方,日軍無一一一敗北。
中國軍隊的「太順」,還可以體現在援蘇之戰和南美之戰中,值得一提的是,蘇俄戰場態勢的轉變,正是在中國遠東遠征軍加入戰場之後,至於南美之戰,那更是美國人集體的痛,似杜魯門,每每想起心臟便會不自禁的一陣禁臠,同時,對麥克阿瑟越發的深惡痛絕。
南美戰局發生到如今地步,麥森僱傭軍已經成了一個笑話,偏偏,似杜魯門等熟悉內情的人都很清楚,麥森僱傭軍雖然頂着僱傭軍之名,實則上其戰力卻不亞於正規部隊,令美國人更為不甘的是,麥森僱傭軍在南美洲等於本土作戰,偏偏,被中國人攆得象狗似的,毫無還手之力,南美一直被美國視為自家後院,出於這個理念,南美國家在美國人心中,那就是自家天然的小兄弟,美國人多少秉承有英國人的紳士個性,或許不至於對這些小兄弟動輒打罵,但是對於這些小兄弟在自家面前永遠保持畢恭畢敬的姿態還是很享受的,只是,從去年開始,這種情況只能發生在臆想中了,干涉巴西戰爭失利,美國就好像被扒掉了虎皮一樣,雖然還不至於淪落到綿羊人盡可欺的地步,但是卻也再也不可能在南美國家面前保持老大哥的地位了。
「那還有必要繼續向菲律賓增兵嗎,根據前一次會議上您的建議,這些部隊本來會被用於歐洲戰場。」國防部長馬歇爾問道。
歐洲畢竟是絕大多數美國人的「老家」,而和那些唯利是圖的資本家不同,作為軍人,情感還是相對要質樸一些,所以在歐洲問題上,他們更能理解杜魯門出兵歐洲的意圖。
「我是堅持出兵歐洲的,諸位注意到沒有,德國人才剛剛完成訪華,中國人就派出大型艦隊進攻菲律賓,我想,這應該是出自德國的要求,很顯然,德國人已經偵獲了我們要出兵歐洲的情報,他們希望通過中國在菲律賓中施壓而迫使我們放棄這一計劃,敵人努力促成的,正是我們要堅決破壞的,越是如此,我們應該越加堅定出兵歐洲的決心,現在,我只擔心那幫議員扯我們的後腿,也許,我們應該恢復羅斯福總統當時制定的戰時國家管理體制。」
說起來杜魯門這個總統當得也挺窩心的,因為威望遠遠不如他的前任,所以他上台不久,參議兩院就通過了廢除戰時國家管理體制的議案,如此一來,他在很多重大事務上就不再具備如羅斯福那樣一言九鼎的資格,從而不得不花大量精力在兩院之間遊說,這不僅影響了白宮的決策效率,令杜魯門不能忍受的是,很多時候在一些重大問題上,他還不得不作出讓步。
杜魯門早就有心恢復戰時國家管理體制,只是,在座的將軍背後或多或少都有財閥的影子,所以,他們嘴上發發牢騷還行,但是一旦動了真格的,卻立馬成了鋸嘴葫蘆。
杜魯門不是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局面,所不同的是,在他想來,此事已經到了不容拖逶的地步,所以,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跳過,他接着說道:「美利堅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作為總統,我必須得到更大的授權,諸位將軍,你們都是國家的棟樑,發表一下你們的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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