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鳩山船肋帶着第一梯隊的五十特攻機主力開始向南海艦隊發起進攻的時候,在他們身後大約一百五十千米的地方,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裏正展開着一場激烈的空中廝殺,日軍方面,在接報鳩山船肋做出的佈置之後,小泉敏一郎立刻從無名之戰中抽出目光,轉而關注這場在他看來應該是一面倒的戰鬥。
應該是受到岡村寧次的影響,小泉敏一郎在完全控制住東南亞局勢之後,一改之前簡單粗暴的統治方式,轉而行同化政治,即致力於打造一個所謂「和平、繁榮」的海外日本,不得不說的是,或許是因為東南亞土著本就缺乏民族認同感和榮譽感,在所謂的「日本公民」和「公民特權」的雙重誘惑下,小泉這一手同化政策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比如,現在在東南亞絕大多數地方,絕大多數東南亞土著都以能夠成為「日本公民」為榮,這也使得諸如新加坡等東南亞日軍的中心統治城市呈現一派日本人和當地居民和平相處、其樂融融的假象。
「只要當地人真正認同了我們,那將意味着我們一下子多了上億的人口還有上千萬的後備兵源,所以,哪怕是內心深處是極度鄙視的,在外面,你們也必須捏着鼻子裝出親善的姿態,這是一項政治任務……」這番話來自小泉敏一郎對手下一幫得力幹將和心腹們的教誨,上行下效,既然小泉敏一郎都能夠做出諸如面帶微笑抱着土著孩子合照這樣的事情,下面的日軍將領以及軍官士兵自然不敢在這件事上行忤逆之事,而新加坡作為東南亞日軍的政治、軍事中心,甭管城市陰暗角落是否存在買賣人口、逼良為娼等等人神共憤的事情,至少表面上呈現出來的是日本大兵彬彬有禮,東南亞土著能夠自食其力的和平現象。
「如果所有的城鎮都能像新加坡這樣,那麼我大可自豪的說,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要擔心會發生當地人叛亂的事情了,長此以往,將整個東南亞變成大日本帝國的另外一塊本土也不是沒有可能……諸君,新加坡就是你們建設南洋其它地方的樣本,我希望到今年年底能夠將所有的南洋城鎮都變成『新加坡』……」通過上面這段文字不難發現小泉敏一郎對新加坡的情有獨鍾以及重視。
而真實情況是,馬蘭之戰打了這麼長時間,因為中國空軍一直沒有對新加坡發動空襲,從一開始的焦灼不安到現在的處之泰然,新加坡的南洋土著們居然就相信了東南亞日軍編造出來的所謂「大日本皇軍不可戰勝,支那人永遠也不可能打到新加坡來」的鬼話,這個時候,徐凱突然讓肖哥他們對新加坡進行轟炸,可想而知這將會給當地東南亞土著造成怎樣的影響,這也是小泉敏一郎特別憎惡南海艦隊的根本原因,是的,南海艦隊的這種行為就好像《皇帝的新衣》裏面那個純正的小孩一樣,一下子就戳破了小泉敏一郎精心編造的謊言。
「閣下,鳩山大佐他們已經發動了第一波的進攻。」
「閣下,前線剛剛傳回的捷報,鳩山大佐他們成功的擊沉了一艘支那驅逐艦,是的,確實是擊沉,他們用瘋狂的掃射引爆了支那驅逐艦的彈藥庫,支那驅逐艦發生殉爆,直接被炸成了兩截。」
「閣下,又有捷報傳回了,鳩山大佐他們成功的將一艘支那驅逐艦上的士兵屠戳乾淨,這艘支那驅逐艦已經成了一艘空船。」
「航母,我想知道支那航母的消息。」
「哈伊。」
鳩山船肋很懂小泉敏一郎的心思,所以專門安排了一架五十特攻機負責向他實時匯報戰況,出於同樣的原因,他知道中國方面肯定會集中力量保衛他們的航母,所以將第一輪的攻擊目標鎖定為最外圍的幾艘中國驅逐艦。
如他所願,開戰僅僅二十分鐘左右,他們就有所收穫,而在相繼擊沉一艘驅逐艦,重創一艘驅逐艦之後,他這才將目標轉向春秋號航母。
戰鬥才開始幾分鐘,徐凱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然之前他就預料到日本人可能會利用新型五十特攻機的新技能實施新的戰術,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在有艦空導彈這種大殺器的情況下,他們居然無法遏制日軍的這種進攻。
攻防之間,大和魂挺身隊並不是沒有損失,不過相比兩艘驅逐艦,三架五十特攻機的代價實在是太低微了,乃至於在孫立人不放心發來問詢電報的時候,徐凱都不好意思將這點戰果報上去。
戰鬥進行中,南海艦隊防空火力擊中敵機的概率並不低,防空火力密集到一定程度,別說五十特攻機了,便是航彈都有可能被擊中,只是,這種有效攻擊因為擊中五十特攻機的地方絕大多數在機頭部位,並不能對五十特攻機形成有效殺傷,所以與擊中率比,這實際戰果就顯得太尷尬了。
南海艦隊取得的戰果悉數由導彈部隊取得,令徐凱同樣感到尷尬的不甘的是,前前後後他們一共發射了三十六枚槍手,這才換得了三架五十特攻機,如果不計算人的成本,也就是說,他們用十二枚槍手導彈才能換得一架五十特攻機,一枚槍手的造價是一架五十特攻機的一點五倍,也就是說,單從造價而言,為了擊落三架五十特攻機,南海艦隊付出的代價是對方的六倍。
南海艦隊裝備的槍手數量不算少,超過了二百枚,這本來是徐凱最大的倚仗,可是按照這樣的比例來算,別說二百枚了,便是一千枚似乎都遠遠不夠,要知道,這才是日軍發動的第一波攻擊啊。
「這樣下去不行,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大家都開動腦筋好好想想。」危急關頭,徐凱顧不得矜持了,直接在指揮頻道中向眾人問計。
「滋滋滋……」話麥中只有電流的聲音,而就在徐凱感到極端失望,心頭開始泛起頹喪情緒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略顯柔弱的女聲說道:「總座,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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