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型男靚女,再加上靡靡樂音,心志不堅者實在是太容易走火入魔了。 飛列儂男爵和陳師昌坐在一起,在此之前,兩個人已經有過交集。他端着一杯紅酒,不時朝舞池裏投過去一眼,笑着說道:「真沒想到,總司令的交際舞居然跳得這麼好。在廣州經常有這種舞會嗎?」
「很少,男爵閣下,您清楚的,我們國內正在打一場正義的戰爭。家將破國將亡,誰還有心情參與這種娛樂活動?」陳師昌說道。
「總司令和盧漢妮小姐金童玉女,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啊?您認為呢?」
「呵呵,男爵閣下說笑了。」
白流蘇和水紅袖坐在一起,水紅袖擔心白流蘇分不清形勢,拉着她的手輕聲說着什麼,不時發出一兩聲輕笑。
「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白流蘇忽然說道,身子同時也起伏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歐陽雲和盧漢妮越貼越近,兩個人似乎已經緊緊的摟在了一起。
「養的!」貝利爾森忽然憤恨的罵了一句,然後放下酒杯朝白流蘇走了過去。
「美麗的小姐,我請您跳支舞,」他站在白流蘇面前說道,然後不由分說的伸手去拉白流蘇的手。
白流蘇厭惡的讓開了——來人身上的酒味太濃了,讓她極不舒服。
貝利爾森根本沒想到她會躲開,加上酒確實多了,腳步不穩,一下子沒能控制住身體,直接跌了個狗啃屎,摔在了白流蘇腳下。
「哈哈!」立刻有人發出了鬨笑聲,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貝利爾森惱羞成怒,嘴裏嘟囔着什麼,爬起來的同時居然直接伸手去撩白流蘇的裙子。這個行為就是耍流氓了,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會驚慌失措甚至發出尖叫,但白流蘇是什麼人?從小踩着刀尖行走的她,便是剛穿越過來的歐陽雲對上都要吃癟,況且是已經不知輕重的貝利爾森。
「滾!」白流蘇罵道,一腳踢去,貝利爾森登時成了滾地葫蘆。他還不知好歹,爬起來以後伸手一摸臉,將一點血跡塗得滿臉都是,嘴裏罵着:「養的,你敢打我?」腳下發力就朝白流蘇沖了過去,雙手伸出,居然想要用強抱她。
陳師昌立刻站了起來,對列儂說道:「閣下,這人是誰?我想您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歐陽雲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立刻鬆開盧漢妮沖了過來。
貝利爾森即使處於清醒狀態也斷然不是白流蘇的對手,況且此時還喝醉了酒。白流蘇手下再不留情,一腳踢出,貝利爾森登時慘叫着仰首飛了出去。而他才重重砸在地上,歐陽雲已經衝到了他身邊。
一片英國女人的尖叫聲,他揪着貝利爾森的頭髮將他拎了起來,接連幾拳砸他的腹部,貝利爾森慘叫着四肢亂舞想要還擊,迎來的卻是更加密集的拳頭。終於,貝利爾森撐不住了,尖叫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您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歐陽雲揪着他頭髮的左手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右手手背更是破了好幾處。他像扔破抹布一樣將貝利爾森扔在地上,然後在人群找到列儂,直視他說道:「今天這場舞會,我是看您和盧漢妮小姐的面子才參加的。我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但是他既然能夠參加舞會,應該算得上是位人物吧?混賬東西,居然敢調戲老子的未婚妻。*,立刻從我面前消失,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老子看見你一次打一次!」
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劉奎帶着一隊荷槍實彈的學兵出現了,在他們身後,則跟着滿頭大汗的夜總會保安人員,劉奎拔出手槍問道:「總司令,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歐陽雲揮揮手,劉奎敬記軍禮,在夜總會門口站住了。
「哦,上帝啊!」有英國貴婦人輕聲的說着,沒說完趕緊伸手捂住嘴。
列儂勉強的笑着,笑容卻顯得僵硬無比。他站起來走向歐陽雲,連連說道:「誤會,誤會——還不把貝利爾森抬走,真是丟人現眼!總司令,我為剛才的事情向您道歉,」他說着,向歐陽雲鞠了一躬,然後又朝白流蘇鞠了一躬道:「白小姐,請您原諒我們的疏忽和無禮,老約翰!」
一個五六十歲的英國老頭小步上前,躬身說道:「老爺!」
「去把我上個月得到的那顆紅寶石拿來。」
「好的。」
盧漢妮走到歐陽雲身邊,滿懷歉意的對他說道:「總司令,真對不起。」然後她朝白流蘇微微鞠躬道:「白師長,是我的錯,請您諒解。」再看向歐陽雲,她忽然驚聲道:「啊,您的手流血了,」說着從身上掏出一方手帕,抓住他的手,就給他包紮起來。
白流蘇也看到了歐陽雲受傷的手,本已經邁出了一步,此時又縮了回去,並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
「沒事沒事,」歐陽雲抽回手,問道:「那人是誰?」
「哦,他是卡拉奇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貝利爾森少校。」
「少校?列儂男爵,盧漢妮小姐,老實講,這人太沒修養了。」
「是是,」列儂應和着,腦海重現歐陽雲揮拳統計貝利爾森的景象,嘴裏就泛出一絲苦澀滋味——這個年輕的學兵軍總司令,只怕不好打交道啊。
盧漢妮卻忍俊不禁的笑了。女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更英勇更強壯一些,富有男子漢氣概。所以,雖然歐陽雲剛才的行徑很有仗勢欺人甚至街頭混混的風格,但是在她眼,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儀態哪。
老約翰很快就送進來一個首飾盒,列儂將那個首飾盒打開,裏面登時露出了一塊在燈光下閃爍着光點的血紅色的紅寶石。
「哦,好漂亮的寶石!」
「鴿血紅,應該是緬甸抹谷出產的。」
「這麼大,應該超過十克拉了吧?」
……在座的人裏面有不少行家,他們的議論聲落入歐陽雲的耳朵,饒是歐陽雲對寶石之類的東西興趣不大,也不禁多看了那顆紅寶石兩眼。
列儂看着這顆紅寶石的眼神居然也有一絲不舍。不過他收斂得很快,那首飾盒直接遞到白流蘇面前,他謙恭的說道:「白小姐,您和總司令能光臨本是鄙人的榮幸,讓您受驚實在是太對不起了。這顆紅寶石還算不錯,就當做在下的賠禮,請您務必收下。」
作為曾經將北京城鬧得滿城風雨的蒙面大盜,白流蘇對珠寶這類東西倒是有着先天的喜愛。不過此時身份不同,她得首先維護歐陽雲這個未婚夫的尊嚴。她看了那灼灼閃光的紅寶石兩眼,看了歐陽雲一眼道:「男爵閣下太客氣了,如此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
列儂笑笑,將首飾盒送到歐陽雲面前,道:「總司令,害白小姐受驚,又讓您心生不快,都是我識人不明的錯。這顆紅寶石品級還算不錯,堪能彌補我一點過失,還請您一定收下。」
列儂之前也有和國人打過交道,知道國人喜歡謙讓,以為歐陽雲也要謙讓一番的,誰料歐陽雲卻是國人里的一個異類,他笑吟吟的就將首飾盒接了過去,大言不慚道:「男爵閣下太客氣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然後他將首飾盒遞給白流蘇,道:「流蘇,男爵閣下盛意,我們就收下吧。師昌,你前天不是說男爵閣下想和我們做生意的嗎?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一定要讓男爵閣下滿意!」
陳師昌應了下來。
列儂眼那最後一絲不舍也煙消雲散,笑容變得越發燦爛起來。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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