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南戰役終於打響了。 飛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首先爆發戰鬥的地方並不是學兵軍駐有重兵的波別,而是距離波別將近四百公里的安納乍能府。而且,主動進攻的一方並不是泰軍和日軍,而是隸屬於學法聯軍陣營的所謂「老撾民族獨立解放軍」下轄的獨立旅。
安納乍能府戰鬥打響三個小時前,日陸戰隊第一軍的第一師團和一個師的泰軍剛剛在北柳完成進攻準備,泰內閣收到了歐陽雲署名的一封通牒電報。歐陽雲在電報警告泰王國停止為虎作倀的一切敵對行為,並限令其在三個小時內將部隊收攏離開邊境五十公里範圍內,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因為是通牒電報,日泰聯合部隊指揮官日陸戰隊第一軍的司令官增田富川將接獲以後,對泰軍聯絡官他生笑道:「學兵軍黔驢技窮,連不入流的威脅恐嚇手段都使出來了,他生君,你們泰國人不是被嚇大的吧?」
他生面上賠笑道:「當然,我們連英國人和法國人都不怕,還怕他區區一個支那軍閥?」心裏卻想道:「學兵軍這可不是黔驢技窮哪,我們現在都被壓制到北柳一帶了,這場戰事,真不容樂觀呢!」
他生這話說完才過去三小時,日軍三個大隊的轟炸機和一個大隊的戰鬥機才剛剛從曼谷軍用機場起飛,安納乍能與老撾交界處便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很快,他們便接到曼谷來電,稱學兵軍在安納乍能發動了進攻,駐紮在那裏的一個團的泰王國國防軍不敵,現在已經敗退,讓他們立刻發動進攻。
「八格,學兵軍先動手了?」增田眉頭一囧,喝道。
他生:「閣下,我們怎麼辦?」
「不急,我們按照既定步驟來。」
所謂的「老撾民族獨立解放軍」是印度支那聯邦三個王國政府最不成熟的一支「民族獨立解放軍」,這支完全由當地獵人和護衛隊員組成的部隊,攏共才三千多人,但是對外卻宣稱下轄兩個師又一個獨立旅,總兵力一萬三千人。
歐陽雲讓老撾人先動手是有原因的,老撾和泰國有着積年的歷史恩怨,而且安納乍能府一帶地勢十分複雜,十分適合小股部隊的騷擾作戰。
「這一戰的目的,殲滅小鬼子還在其次,先給我把泰國人打痛。英法兩國互相牽制養肥了泰國人的膽子,我們今天就給他稱量一下!」自叢林特戰旅前線偵察小分隊偵獲日軍泰軍有大規模軍事調動,又發現日偵察機開始頻頻造反越南東南沿海海岸,歐陽雲估摸着日軍的攻勢會在就近展開,召開戰前會議時,對手下的將官們如此下令。
歐陽雲的作戰計劃,學兵軍和所掌握的「民族獨立解放軍」將負責老撾和柬埔寨的陸上防禦,而法軍則在黃海福的山地第一師的幫助下負責海岸防禦。歐陽雲在發給昂波斯的電報寫道:「總督想要復國,雄心壯志令人感佩。然一支強軍的長成,需要經歷血的熔煉。聞項團長言,貴軍已經投胎換股,那麼就請將此戰當做復的復國第一戰吧?倘若根據地都保不住?談何復國?」
曼谷軍用機場開始成批放飛戰機的時候,距離越南頭頓市海岸大約五十公里的洋面上,日西征艦隊「沖鷹號」航母也開始放飛戰機,很快,三十架左右的混編戰機集群便向頭頓市飛去,一刻鐘時間不到,他們飛臨頭頓市海岸防線上空,先曼谷機場起飛的日機開始了轟炸和對地攻擊。
悽厲的警報聲響了起來,海岸防線上,一個團的法軍和一個團的學兵軍紛紛躲進了防空工事,同時,數十個防空火力點開始了猛烈還擊。
頭頓市距離迪石很近,因為迪石駐紮着楚天歌的部隊,法國人並不是很情願不遠千里從河內趕過來。昂波斯的理由倒也充分,要是日本人繞道在越南東部登陸咋辦?我總共就三個師的主力軍們,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將所有越南海岸線全部守住。歐陽雲一句話就堵死了他:「果如此的話,我會從崇左派出空軍予以救援!」
日軍的這一波轟炸持續了大約十分鐘左右。而在歷時十分鐘的戰鬥,法軍損失了大約兩個排的部隊,不過他們也取得了擊落敵機一架的戰果。
來援頭頓的法軍一共一個旅,是昂波斯能派出來的最大的建制了。法國人還是擔心被學兵軍用作炮灰,所以那些個旅長雖然在開會時一個個胸脯拍得山響,號稱要為保住法國最大的殖民地而獻出自己最後一滴血,真被點名要求上去頭頓前線時卻各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不了,而最荒唐的是,其一個旅長的藉口居然是他的情人要生孩子了,自己作為父親有必要在孩子來到這個世上時讓他看到自己。
項少雲有列席會議,他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來對一個坐在角落裏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旅長說道:「埃蒙斯,你們旅上吧,我支援你一個小隊的教導團!」
任何一個部隊裏面都有鐵骨錚錚的漢子,埃蒙斯算得上昂波斯麾下頭一號猛將了。昂波斯一直不點他的名其實是保護他,防着學兵軍一手。埃蒙斯倒不怕上前線,他站起來朝昂波斯敬個禮道:「總督大人,那就我們旅上吧!」
戰爭肯定會死人,而對於男人來說,戰爭也會給他們帶來快感。
剛才的戰鬥,稱得上埃蒙斯旅的初戰,雖然傷亡不小,可是取得了擊落一架日機的戰果,法國人欣喜若狂,不少人脫帽歡呼,好似他們打了個大勝仗似的。
項少雲派給埃蒙斯的教導團小隊,小隊長正是曹碧霄。敵機遠離了他們的視線,聽着法國人的歡呼聲,他對埃蒙斯說道:「埃蒙斯準將,聽着手下士兵的歡呼聲,您什麼感覺?」
「激動是有的,同時還有點羞愧,」埃蒙斯想了想答道。
曹碧霄感到不解:「羞愧?」
埃蒙斯朝旁邊的學兵軍防線指了指。
山地第一師來援的同樣是旅級建制,現在堅守前線的也是一個團。他們在這一輪轟炸只死了十餘人,擊落敵機卻有三架。看着那些學兵除了搶救傷員的,其他人都默默的蹲在工事後面,埃蒙斯感覺到了巨大的差距,這才會產生羞愧感。
曹碧霄笑了,他道:「一支部隊的成長需要時間,放心吧,仗打多了,你會發現部隊的改變的!」
「我期待着這一天!」
「我也很期待,畢竟,我們也曾經為之付出過。」
「我了解,曹,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我真心感謝你們——我感覺到了你們的善意!」
「是嗎?您能這樣想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好了,讓士兵們住嘴吧,戰鬥時保持肅穆很重要——」
「知道了!」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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