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懵懵懂懂的少女似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童顏忽然覺得這個樣子的自己有些可笑,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似的幹什麼呢?
揮開遊走的思緒,她鎮定了下臉色,淡淡道,「不是要下去嗎?」
施靳揚側對着她,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他的目光深沉得好似暗沉的夜裏一望無際的海,眸光中有細細的濤涌在波動。
手就這麼拽着她的,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倏然施了施力。
措不及防的一個動作,讓童顏身體失去平衡,像是電影鏡頭裏的倒帶,身體踉蹌就向着他的懷裏栽倒了過去。
兩具身體相撞,她愣了幾秒,身體有些僵硬。
「怎麼了?」抬起臉龐,她一臉錯愕。
施靳揚沒有回答,而是張開雙臂再次做了個讓她非常意外的舉動。
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他的雙臂牢牢地擁住了她。
他臂彎的力度很緊,一個擁抱,深到如同昨晚童顏擁抱他的時候。
童顏僵硬靠在他懷裏,感受着他臂彎的力度,靜靜地盯着他的手臂看了幾秒,目光滯了滯。
此刻,他的心情,是否也和昨晚的她一樣深沉?
唇角微微牽扯,童顏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可笑。
哪天他先把他腦中的方池夏驅趕得一絲不存了,或許才能和她的感情比!
施靳揚就這麼擁抱着她,雙臂結實有力地將她圈固在她懷裏,一個簡單的摟抱,卻足足持續了四五分鐘後,才力度才緩緩減弱。
「昨晚讓你擔心了!」輕而淡的語調,溫柔得像是在安慰一個久處惶恐擔心着丈夫的妻子。
童顏背脊僵了下,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然而,卻什麼都沒說。
「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施靳揚其實本人倒沒畏懼過昨晚那樣的場合,他跟着離開,不過是礙於當時的情形,不想給擎家難堪罷了。
昨晚擎家可是被那麼多個國家的賓客,那麼雙眼睛盯着的!
施靳揚很清楚,就算裴承熙沒出現,方池夏沒有去找費司諾,單單憑藉施家的人脈,也沒人敢動他絲毫。
施家可是有一半法國貴族血統的!
在國內和歐洲這個圈子,還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童顏會那麼擔心,他真沒想到。
昨晚她的無助,她的惶恐,仿若承擔責任的人是自己般的驚慌,真的震撼到他了。
施靳揚從來沒有看過對什麼擔心到這種地步的童顏。
這是第一次。
為了他!
目光靜靜落在她的臉,看着她依舊傲然輕抬着的臉龐,施靳揚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刺了下,說不出的疼。
擎家從來都衣食無憂,沒有經歷過任何風浪的公主,平生第一次如此的恐慌,是為了他!
施靳揚的目光在童顏臉上定格的時間有點久。
童顏僵在他懷裏,怔怔地任由他看着,目光和他對望,細緻地觀察着他眼中所有的波動,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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