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說話了?」夏老太爺厲聲說道:「都給我閉嘴,再敢插嘴家法從事!」
夏正凌無奈,只好退下,李琴也只好閉上了嘴,一臉怨毒的瞪了蕭雲和夏正凌一眼。
夏老太爺把目光落到了蕭雲身上,等着他的答案。
蕭雲笑笑,「一般來講,我是不打女人的,但是有一種卻例外!」
「哪一種?」夏老太爺饒有興致的問道。
「三八!」蕭雲說道。
蕭雲這話一說,一些小輩忍不住都笑出聲來,李琴的臉都憋紫了,卻不敢說話。
夏老太爺也有些忍俊不禁,不過還是板着臉孔說道:「不管怎麼說,她總是我夏家的人,你這麼做可把我夏家放在了眼裏?」
「放在眼裏?」蕭雲悠悠的說道:「打兩下總不會死人,別說打夏家的人了,現在有人連殺都想殺了,老爺子還有空跟我計較這些?人要是都沒了,放不放在眼裏有什麼要緊?」
夏老太爺眼神一厲,「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雲道:「不瞞老爺子說,我和輕歌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狙擊手狙殺,對方狙擊的目標不但有我,還有輕歌!若不是我們命大,這會兒可能連屍體都涼了。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更嚴重一些呢?有人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難道就把夏家放在眼裏了?」
蕭雲這話一說,不啻於引爆了一顆炸彈,除了夏輕歌以後,幾乎每個人都被震暈了,一時間房間內議論聲響成一片。
霍玉嵐嚇了一大跳,「輕歌啊,告訴媽,蕭雲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沒事兒吧?」連忙跑到女兒這裏,把夏輕歌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兀自驚魂未定。
夏老太爺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你說……有人想殺你們?而且連輕歌也想殺?」
蕭雲道:「不錯,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看一下輕歌的車,正副駕駛座位上都有彈孔!子彈還留在那裏!」
「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蕭雲不屑的說道:「如果這件事牽扯到四大家族的話,老爺子認為……警察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蕭雲說的不錯,如果這件事牽扯到了四大家族,那麼警察的作用的確微乎其微,沒準兒又會搞出來一出「躲貓貓」,或者「喝開水噎死」之類的事情。
夏老太爺的臉色沉了下來,無論誰都能看的出來,這是老爺子既然爆發的前兆。夏家每個人都知道,在老爺子那裏,無論下面人搞出什麼矛盾都沒關係,但是危及生命,絕對不行!生命威脅,這是底線!是絕對不能碰觸的底線。
蕭雲和夏輕歌剛剛與人發生了衝突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那麼最大的嫌疑人會是誰呢?傻瓜也能想到這個問題。
夏老太爺的目光慢慢的朝李琴和夏正和兩人看去!
李琴雙腿一軟,幾乎就要跪到地上了,「爸爸……這……這絕對不是我們幹的……絕對不是我們幹的!天地良心呀!」
蕭雲悠悠的說道:「也沒人說是你們幹的呀!幹嘛這麼快就否認?是不是心虛呀?」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李琴指着蕭雲道,但眼神明顯在朝老爺子那裏留神。
蕭雲學着李琴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嗬!做都做的出來,難道還不讓別人說說麼?再說了,我又沒指名道姓的說那個人是誰!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就是說你哪?有拾金的,有拾銀的,這拾髒水的還真不多見!」
房間內立即一陣竊笑。這話正是剛才李琴說霍玉嵐的,竟然被蕭雲又拿回來用在了李琴身上。
夏輕歌忍住笑,這個傢伙,學起女人說話……說不得,還真是夠噁心的!
李琴都快哭了。蕭雲怎麼說不要緊,關鍵是要是老爺也這麼想,那麻煩可就大了。
在涉及生命這個問題上,老爺子絕對不會妥協的,她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別看老爺平時挺信任她,可真到關鍵時刻,十個她在老爺子那裏也比不上一個夏輕歌。
夏老太爺在屋裏人掃視了一圈,緩緩說道:「正凌、蕭雲、輕歌,你們三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李琴大急,老爺子這麼做,是擺明了有些事不想讓她聽到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爸爸,那件事不是我們幹的!真不是我們幹的!」李琴說着,又想上去抱住老爺子的腿放聲大哭。
「我說其他人全都出去!」夏老太爺加重了語氣冷冷的說道。
李琴撲到一半,只好生生停住,無奈的隨着眾人一起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期待能有奇蹟發生。
奇蹟終於還是沒有發生。
李琴等人一出去,甚至連房門都被關了起來。
如此一來,房間裏,便只剩下夏老太爺、夏正凌、蕭雲還和夏輕歌四個人,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夏老太爺看着蕭雲,突然一笑,問道:「你是故意的,對嗎?」
「老爺子是指什麼?」蕭雲裝糊塗。
夏老太爺道:「當然是你大戰羊城四公子這件事!你以為?」
「老爺子怎麼會這麼想?我是被逼無奈,是受害人啊!」蕭雲一臉委屈的說道。
夏老太爺冷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現在這裏就我們四個人,你還不肯說實話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大展雄風的時候,我的人就在附近,整個過程我一清二楚,當時你完全可以不必那麼做的,可是你偏偏還是做了,你敢說不是故意的?」
蕭雲暗嘆這夏老太爺還真不愧是夏家真正的掌舵人,情報果然靈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否認就太虛偽了,蕭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既然老爺子什麼都知道了,呵呵,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夏老太爺問道。
蕭雲微微一笑,「老爺子既然能猜到我是故意的,還會想不出原因麼?」
夏老太爺笑笑,默認了蕭雲的說法。忽然正色道:「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務必老實回答我!」
「你問!」
夏老太爺道:「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輕歌?」
「啊?」蕭雲心裏猛的一跳!
他萬萬沒想到夏老太爺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愣住了。他想幹什麼?
真該死!突破了第三層潛力,竟然還看不透這老頭子的想法!蕭雲心裏暗罵,這老東西,還真是人老成精了!
夏輕歌卻是心裏「砰砰」直跳,感覺身上冷汗都出來了,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要緊張。
蕭雲看了夏輕歌一眼,見她也正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包含着許許多多複雜的東西。那一刻,仿佛連她的想法也變的極其模糊。
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呢?
「喜歡!」
蕭雲看着夏輕歌的眼睛,鄭重的說道。
他終於還是決定說實話。在一個自己根本看不透的人面前撒謊是絕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而且,自己也確實很喜歡夏輕歌。
那一刻,夏輕歌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電流擊中,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甚至很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蕭雲是第一個,第一個敢在自己的爺爺面前承認喜歡自己的人。前一個,她的那個初戀男友,在爺爺問的這個問題的時候,唯一的反應就是畏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正眼看爺爺一眼。
而這個人,這個才認識了幾乎沒有多長時間,自己甚至對他缺乏太多了解的人,卻敢於在自己的爺爺,夏家真正的家長面前,親口承認他喜歡自己。兩相比較,蕭雲的形象頓時在夏輕歌的心裏高大起來。
夏老太爺意味深長的看了夏輕歌一眼,又看了蕭雲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好!很好!不要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
「當然不會忘記!」蕭雲正視着夏老太爺道。他實在很想知道這老頭子究竟想說什麼。
不料,夏老太爺突然話風一轉,反而不再繼續這個問題了,問道:「你說你們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狙擊,那麼你覺得這件事最有可能是誰幹的?別跟我提李琴還有夏明陽那兩塊廢料,他們沒那個手段,也沒那個膽量。」
蕭雲心裏暗罵這老頭子到底在想什麼?搞的人家莫名其妙的。不過卻還是說道:「當然不會是他們。我認為,最有可能這麼幹的人,是霍稀!」
「哦?為什麼?」夏老太爺問道。
蕭雲道:「首先,在他們四個人中,霍稀是最冤枉的,平白被我打斷了手臂不說,而且還沒能護下他的弟兄,這對他的面子來講,是一個極大的損害。他們這種人什麼都可以丟,也什麼都丟的起,可就是面子不能丟,也丟不起。因此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報復,甚至是用我的死來挽回他失去的面子。所以,他有這麼幹的動機。
其次,不瞞您說,在我看來,所謂的羊城四公子中,除了霍稀還算個人物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有這個手段和膽魄。
即有動機,又有手段,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四公子所為的話,那麼最有可能的,非霍稀莫屬。就算不是他直接指使的,也必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夏老太爺高深莫測的一笑,「很好!你不是不相信警察麼?那麼,這件事,你去調查吧!一定要把真兇找出來,不然,輕歌的安全就沒有保障。好了,蕭雲、輕歌,你們可以出去了!」
可以出去了?蕭雲一愣,就這麼出去?這事兒就這麼完了?他也不打算追究一下我打斷他孫子的腿啥的?
他本來還做好了迎接夏老太爺暴風驟雨般打擊的準備的。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爸爸,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麼就應該由我們夏家出面解決,為什麼要讓蕭雲單獨去處理?他在羊城人生地不熟,而且對方又是霍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蕭雲和夏輕歌兩齣去以後,夏正凌終於忍不住問道。
夏老太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微微一笑,問道:「正凌啊,你覺得蕭雲這個人,怎麼樣?」
「怎麼樣?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夏正凌疑惑的說道。
夏老太爺道:「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嘿嘿,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爸爸,難道您想……」夏正凌猛的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由一驚。
夏老太爺點頭道:「不錯,這些天我一直在讓人收集那小子的資料,對他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心驚,也越興奮!這個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絕不是池中之物啊!不過嘛……呵呵,現在做事考慮的還不那麼周密,做出來的有些事情還缺乏遠見,只能算是一塊璞玉。可是就算是和氏之璧在被雕琢之前,不也幾次三番的被認為是一塊頑石嗎?
所以這個人在我看來,只要稍加雕琢,就極有可能成為驚世美玉。這樣一個人如果錯過了,豈不是天大的遺憾?」
夏正凌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看來在某些方面,自己和老爹比起來還差的遠哪。
「我明白了,原來您的目的根本就是他!」夏正凌道。
夏老太爺笑道:「不錯,從這個小子勸說輕歌回羊城開始,他就已經落入了我的視線。現在嘛……這小子的表現還算合格,機會我已經給他了,接下來他能走到哪一步,還要看他的造化。」
夏正凌苦笑道:「原來,從一開始您老就什麼都知道的。」
這下總算明白了,難怪蕭雲掌摑李琴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會無動於衷了,根本就是完全知情。李琴那種顛倒黑白的說法,以老太爺的精明又怎麼會信?虧自己還為那小子擔了半天的心。
「當然!」夏老太爺悠悠說道:「甚至包括他和那什麼四公子幹仗這個事!你以為霍稀和白正平他們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過去?嘿嘿,那是我讓他們過去的!打電話通知他們的人,其實是我的人。」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一來嘛,當然是為了考驗那個小子。二來麼,還不是是為了輕歌這孩子?你沒看出來輕歌對那小子的意思麼?我已經放出狠話,輕歌必須在23歲以前訂婚。如果在此之前不搞出點兒驚天動地的動靜,怎麼取消這件事?」夏老太爺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你沒看出來麼?這個小子比起李家,可值錢多了!
而且,那小子有句話說的很對,我們這種人什麼都能丟,也什麼都丟的起,可就是面子不能丟,也丟不起。而這件事一出來,那麼有關輕歌訂婚這件事,就不是我們不辦,而是受形勢所迫,沒法子辦。誰也無法指責我們什麼,你說是麼?」
夏正凌苦笑着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父親現在怎麼看怎麼像一隻老狐狸。而那個小子,則根本就是一隻小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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