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邊賣麵條呢,我們去吃一碗吧。」芳菲知道劉氏他們捨不得吃,她心疼他們,於是她拉着劉氏的手,撒嬌,「爹娘,菲兒想吃麵。」
「好,爹帶你們去吃麵。」陸晨寵溺地看着小閨女。
他們一起去了麵館。
「幾位客官,你們要吃麵嗎?」麵館的老闆娘笑盈盈地問。
「嗯,給我們來三碗面吧。」劉氏不敢亂花錢,她想三碗面給翠兒和兩個孩子吃吧。
芳菲知道劉氏的心思,她對老闆道:老闆娘,給我們一人一碗。
「菲兒,小姑姑不吃,小姑姑吃飽了。」翠兒很不好意思,她跟着阿晨哥一家,已經吃過杏仁酥了,不好意思讓阿晨哥請她吃麵。
「小姑姑,爹娘,你們別磨蹭了,趕緊吃吧,吃完我們好回家啊,錢是掙來花的,以後菲兒會掙很多錢,讓爹娘天天有面吃。」
老闆娘看着小大人似的芳菲,臉上堆起笑容。
「大妹子,你閨女真懂事。」
「娘,就聽妹妹的吧,你和爹都餓了,我們每人吃一碗。」陸睿寧拉着劉氏和陸晨坐下,讓老闆娘上五碗麵條。
麵條沒有辣子,不好吃,味道有些淡,芳菲想,這古代沒有辣椒嗎?
那天她去山上找找看,有沒有野辣椒,說不定她還會發財呢!
「哥哥,我吃不完,我分給你。」芳菲見陸睿寧的麵條吃完了,她也吃不完,她用筷子夾了一半給他。
「妹妹,你吃,哥哥吃飽了。」陸睿寧推辭道。
「哥哥,你吃吧,別客氣,菲兒還小,吃不了多少東西。」
「你妹妹給你,你就吃吧。」劉氏越來越喜歡這兩個孩子,相互謙讓,又相互照顧。
「小姑姑,沒吃飽的話,我再給你買一碗。」芳菲看着翠兒,笑了笑。
「夠了,吃飽了。」翠兒吃得很飽,她很滿足。一碗麵四文錢呢,他們吃了二十文啊。
「老闆,結賬。」吃飽之後,劉氏叫老闆收錢。
她把二十文錢遞給老闆娘,然後拿起她的背篼,讓陸晨背起,她牽着芳菲。
「爹娘,我們家裏沒有油,我們去買點豬肉來煉油吧。」
「豬肉可以煉油嗎?豬肉很瘦的。」劉氏他們買的油都是買菜籽油啊。
芳菲怔了怔,豬肉不可以煉油嗎?感情這古人不知道豬油是好東西。
「菲兒,我們沒有分家的時候,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肉,肉很貴,我們買不起的。」劉氏解釋,「菲兒,再說,我們平時吃的油都是菜籽油。」
「娘子,我們閨女這麼瘦,給她買幾斤肉補補吧。」陸晨想,閨女可能是想吃肉了。
一家人商定之後,去了賣肉的地方。
賣肉的屠戶吆喝道:「新鮮的豬肉,十五文一斤。」
「這位大哥大嫂,你們買肉嗎?」拿着砍刀的中年屠戶笑着問。
芳菲看着案板上的板油和豬內臟,指着豬內臟和板油問:「大叔,你這個怎麼賣?」
「小姑娘,我這個本打算扔了的,就送給你吧。」中年屠戶用戳肉的鐵棒子敲了敲板油。
「這種東西沒人吃。」
「大叔,謝謝你,你給我們來五斤五花肉吧。」芳菲暗喜,賣肉的大叔不知道板油可以煉油,她要多買些,回去煉油,爹娘是莊稼人,多吃豬油可以補充體能。
「好勒。」中年屠戶十分高興,這一家子看上去很窮,但一下子就買五斤肉。
「大哥,小弟有件事求您。」陸晨想賣買他的肥肉----就是芳菲指的那個,閨女說可以煉油,他相信閨女。
「這位兄弟,您儘管說吧。」屠戶邊砍肉邊說話。
「大哥,以後您家的這種肥肉,都賣給我們,我算你三文錢一斤。」陸晨憨厚地笑了笑。
芳菲很滿意,爹竟然會做生意了呢,他想買板油。
「可以啊!以後我為你準備着。」中年屠戶很高興,本來賣不掉的肥肉,還有人要,這是好事啊!
「大叔,你家的豬內臟,我們也收。」芳菲插話道。
「這位大兄弟,你們能不能也收我家的。」隔壁賣肉的幾個屠戶湊了過來。
「可以啊,豬大腸五文錢一籠,那種肥肉就三文錢一斤。」芳菲低聲對陸晨說了價格。
陸晨再屠戶們說。
屠戶們高興死了,他們又可以有進項了,如果他們知道他們賣給芳菲他們的東西那麼值錢,他們肯定後悔死了。
芳菲買了一百斤左右的板油,屠戶好心借背篼給芳菲他們裝東西。
劉氏和陸晨都背東西,很重。
芳菲對她爹道:爹,我們去坐牛車吧,東西太多了。
「相公,菲兒還小,我們都不能背她,我們就坐車回去吧。」劉氏提議道。
「好的,聽你們的。」陸晨點頭。
他們到街口剛好遇見村長陸老三家的老大陸寶貴,他好像在等人,順便收點車錢。
阿晨家賣了什麼東西,背上背着兩背篼東西。
「阿晨哥,你家買什麼啊,這麼多。」
陸晨看着陸寶貴,汗水淋淋道:「買肉的時候,屠戶送了些豬下水。」
「那麼多豬下水嗎?你們是不是瘋了啊。」陸寶貴噗嗤地笑,「阿晨哥,你賣兔子賣了錢,也不能這麼花啊,你家沒房子沒田地,還吃肉嗎?」
芳菲暗自冷笑,沒見識的傢伙,她懶得跟他計較。
劉氏撒謊道:「寶貴兄弟,我們家閨女剛從鬼門關回來,要給她補補,雖然家裏窮,但為了孩子,我們再窮也要熬過去。」
「阿晨哥,嫂子,你們要坐牛車,我可事先說好了,你們五個人,加上東西,三十文錢。」陸寶貴還真現實,生怕芳菲的爹爹不給錢。
「寶貴叔叔,我爹不會賴賬的,爹,您把東西搬上牛車,給寶貴叔叔錢吧。」芳菲看着她爹爹,道。
「阿晨哥,我給你們放東西吧。」陸寶貴聽說要給車錢,他笑了,他多敲詐了十五文錢啊,一般都是十五文坐一趟車的。
東西放好之後,陸晨把錢遞給陸寶貴。
陸寶貴接過錢,笑得十分開心。
他看着劉氏背篼里的兩匹布,好生好奇。
「阿晨哥,你們的兔子賣了多少錢啊,又是買肉又是買布的。」
「我們的兔子賣了一兩銀子,福滿樓的老闆見我家菲兒受傷,可憐我們,多給我們幾百文錢。」陸晨也學會了撒謊。
芳菲和劉氏很高興,他們的親人慢慢開竅了。
「一兩銀子,四隻小兔子竟然賣一兩銀子啊。」陸寶貴覺得不可思議,陸晨真是走狗屎運了。
太陽落坡的時,芳菲他們到了家,吳氏和朱氏見芳菲他們坐牛車回來,手裏還大包小包的。
朱氏上前一步,攔住陸晨。
「阿晨,你們買什麼好東西,不拿來孝敬娘嗎?」
芳菲嘀咕:不要臉的老太婆,她值得孝敬嗎?
「奶奶,那是我們的糧食,奶奶,您拿走了,我們吃什麼啊?」芳菲攔住朱氏,讓她爹娘先進翠兒家。
「糧食,騙誰啊,你那兩匹布是什麼?」吳氏幫腔道。
「大伯母,我們買什麼關你什麼事,這布匹是小姑姑買的。」芳菲很討厭吳氏,她和他們沒有關係了,他們買什麼,關她鳥事。
「臭丫頭,我是你大伯母,你孝敬大伯母是應該的。」吳氏見芳菲不給她好臉色,她吼道。
「哼,我要孝敬孝敬我爹娘,孝敬對我好的人,你算哪根蔥。」芳菲冷笑。
「劉氏,看看你教的好女兒,這麼不懂規矩。」朱氏把怒氣撒在劉氏身上。
「娘,大嫂,我們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了,文書上明明白白寫着,我們淨身出戶,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劉氏第一次正面反抗吳氏。
「爹娘,我們走吧,不要理他們。」陸睿寧見父母背上的東西很沉,他心疼他們。
翠兒娘剛從田裏回來,見朱氏和吳氏欺負陸晨一家,她大聲說道,「大嫂子,阿晨一家已經很辛苦了,您要逼死他們嗎?」
「他是我兒子,孝順我是應該的。」朱氏冷哼。
芳菲和她哥哥牽起他們的爹娘,忽視朱氏和吳氏,把東西背進屋。
朱氏和吳氏見討不到好處,便回自己家。
翠兒家正屋!
芳菲沒有隱瞞翠兒的爹和娘,把蘑菇能賣錢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翠兒娘替芳菲一家高興,她笑溫婉地笑:
「這樣下來,你們蓋房子就有希望了。」
「大奶奶,大爺爺,我們要發財一起發財,我今天賣了兩個菜譜,得了些銀兩,買地蓋房是夠的,只是我擔心村裏的人會覬覦,大奶奶,我們先住在你們家,等過幾天再說,大奶奶,大爺爺,大林叔叔他們去給人家幫傭也掙不了多少錢,不如叫他們回家來,我們一起賣蘑菇和煉油。」
「娘,我們的菲兒可厲害了,今天光賣菜譜就賣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阿晨哥請我吃麵條呢!」翠兒十分崇拜菲兒。
翠兒爹娘很震驚,一百五十兩,翠兒娘用力掐一下大腿。
「阿晨,芳菲娘,是真的嗎?」
劉氏點頭,微笑:「大嬸,是真的,叫大林和二林回家吧,你們對我們的恩情,我們不會忘記,如今我們有掙錢的門路,自然要帶上你們一家,對於我們來說,你們比我們的親人還要疼我們。」
翠兒娘雙眼濕潤,她好高興,跟着芳菲一家,兩個兒子也能娶上媳婦了。
「他爹,明天你就去把大林和二林叫回來。」
「大奶奶,我們做生意的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我們就沒有賺頭了。」
「大奶奶自然知道。」翠兒娘認真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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