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皇后詫異而堅決地道:「自古以來,皇位受命於天,皇位傳子不傳兄弟,傳嫡不穿庶,祖宗的規矩不能破,不然天下要大亂。」
&林瑾用盡全力拍在梨花木的八仙桌上,震得桌案上的茶具發出微微顫動的清脆聲,狠狠道:「朕到要看看誰敢亂了朕天下!膽敢逆朕旨意的人——都得死。」
林瑾陰狠的聲音如寒冰,皇后背後已經蒙出一層冷汗。皇上已經變了再不是那個如春風般的男子,或許他從來都不是。
&上...變了。」皇后吐出心裏的幾個字,抽盡全身力氣整個人如懸崖上的一朵白花,仿佛風一吹便要香消玉殞。
&從來都沒變。」林瑾直直望着皇后的眼睛,話語裏沒有溫度就像此刻的碧雲宮,「皇后多注意修養,不要管自己不該管的事,否則這病,依朕看是好不了了。」
&改日再來看你。」說完林瑾背着手,大步朝外殿走去。
淚水如簾,皇后伸手去拭卻不想哭得更凶了,不僅委屈地哽咽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如此對我?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這般傷害我?」
&是假的,全是虛情假意......」
&上,皇上....皇上....」
來到碧雲宮外面林瑾陰鬱心霾全散了開去,心裏輕鬆了不少,畢竟多年夫妻,終是忍不住長嘆一聲。
&海,最近常來碧雲宮給皇后把脈的御醫是哪個?」林瑾心下起疑,自然要差個清楚。
&後這段日子常常宣御醫,奴才還要問問內務府。」
&若是有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德海小心答道。
人雖是逃離了碧雲宮,可皇后的話卻一直迴蕩在林瑾的腦海中,不覺放慢腳步回身望向德海,挑了挑眉似是無意問道:「德海,你說為何世人皆執着於做父母呢?」
&德海不敢亂說,為難地他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別吞吞吐吐,有話就說,朕恕你無罪就是了。」
&媧娘娘造人的時候就設好了規矩,男人打獵種田,女人生育。奴才想,這是天性。」德海見林瑾沉思不語,趁機道:「所以皇上您別生氣,皇后必然是想為人母,更何況皇后是天下之母,要母儀天下呢。」
&林瑾不在出聲,默默朝前走出,幽幽道:「朕何嘗又不想呢?」只是聲音甚小,剛從林瑾嘴中吐了出來便被風吹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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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熱水已經備好,趁早去洗洗,莫要着涼。」季悅君催促着林瑄有幾分不悅,回府聽說送來加急的摺子又讀了起來呆子不覺得身上潮濕麼?
&林瑄凝神,半響回了一聲。惹得季悅君有些冒火,只盯着罪魁禍首的臉蛋,嘟着嘴煞是可愛。
林瑄半響沒聽見悅君嘮叨不覺抬了一下頭,看見王妃嘟着嘴,樂了起來,淘氣得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嗯,手感真好。
&君,膚質細膩,真是羨煞旁人。當真是膚白貌美氣質佳呢。」林瑄由衷贊道。
&爺,白嫩的小臉也不錯呀。」
&悅君比起來差遠了。」
&讓你和我比,自找沒趣,用侯爺的話說是『螢燭之火,安能與皓月爭輝』。」說着季悅君也伸出手來在林瑄的臉頰上蹭了蹭,大有占足便宜的架勢。
林瑄很少見到季悅君這般調皮模樣,樂了起來,「王妃大人,今日雅興甚好,不如陪小生沐浴如何?」
&季悅君聽了臉色羞紅,立刻捶打起林瑄來,「如此羞人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里羞人了?本王還要再說——王妃,陪本王沐浴——沐,魚——」說着季悅君一雙手附在林瑄嘴上使得她連話都說不清,急急去抓悅君的手。
&說,還說——?」季悅君大窘,可林瑄玩心大起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了....好了,悅君不玩了。」壞林瑄改變戰術竟然開始撓自己痒痒,只好束手就擒。
&哈哈....看在你這個小妮子害羞的份上,大爺今天就先饒了你。」說着趁季悅君不備,林瑄快速地在美人唇上碰了一下,仰天長嘯得朝浴房跑去。
等美人反應過來,採花賊已得逞而去,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瑄進了浴池,熱水帶走了整日的戒備,心情也更着放鬆起來,浴房裏沒有人四下寂靜,不由地思考起來。總覺得今日華夫人出現並非巧合。不知為何,她給人很強的目的感,總覺得另有所圖,可是她有什麼目的?似乎.....有些令人費解,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要等周延查清楚了。林瑄拿起浴巾沾着水慢慢地擦着身子,臉上掛着一絲苦笑,平日裏都忘了自己是女子,每次沐浴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胸雖然小了些可還是有的......一門之隔的內殿裏卻是自己的髮妻,直嘆世事弄人啊!不過,若是讓自己嫁個男子——似乎真是天方夜譚。林瑄回過神來,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清到一邊,很多事還等着自己呢,速速穿好衣服處理政事要緊。想到這,林瑄急忙擦乾身子,拿起季悅君特意給他準備的衣衫,美滋滋地穿了起來。
&發沒擦乾就出來了,王爺太不聽話了。」季悅君忙着拿起巾布走到林瑄身後,動作輕柔又熟練地給林瑄擦起頭髮來。
&小就不怎麼聽話,現今長大了,王妃你就更甭想了。」林瑄得意地道,見室內無人訝異道:「東風西風,南風北風沒一個人在?常安,荷兒又去哪裏了?」
&爺既然顧及身份,沐浴出來散着頭髮未照銅鏡卻不知曉已是一個活脫脫的美嬌娘麼?」
&林瑄驚得合不攏嘴,「王妃你別誆我——」
急忙跑去找來銅鏡,照了又照,看了銅鏡里唇紅齒白,水汪汪大眼睛的自己一陣發愁,年紀越長越發變得女兒姿態來,若不是氣質硬朗,眼神堅毅還娶了王妃,大臣們沒準要多想了。
&沒見過有人因貌美而愁,王爺讓悅君大開眼見。」季悅君見林瑄愁眉苦臉對着銅鏡不由發笑。
&君,你又揶揄我了。」林瑄泄氣一般坐在太師椅上,手上的銅鏡也隨手放下,剛才的興奮勁兒一掃而光,無精打採得將腦袋靠在季悅君的身上,「悅君,我看這身份早晚得露餡。」
&爺且不要擔心尚未發生的事,明日悅君給你畫眉,王爺必然英姿勃發。」季悅君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林瑄的背,不想她太過憂心。她如此聰慧,自然明白若是林瑄不再是王爺,她和她的夫妻情分便是走到頭了,世間之大卻容不下兩個相愛的女子。想到這季悅君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內殿裏相互依偎的兩個人靜靜地感受着彼此,第一次想到分離.......
&君,你和我要一直都好好的,我無法想像找不到你該怎麼再活下去。」林瑄輕輕地道。
&砰——王爺?」
季悅君剛想開口,常安略顯焦急地聲音打斷了內殿裏感傷的氣氛。
&安,何事?」林瑄聲音低沉,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消沉之氣。
&爺,周顯有要事求見王爺。」
&顯現在何處?」
&王爺,周顯在殿外候着呢。」常安恭敬地回答。
&他到西暖閣的書房,本王隨後就到。」
&
林瑄吩咐完,季悅君已經將林瑄的頭髮束好——金冠明袍衣袖風流。
&些去吧,莫要誤了政事。」季悅君邊催促着手依舊在打理着林瑄的腰帶,眉眼中已帶着為□□的韻味。
&林瑄搓了搓手,忙着應道,剛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微笑着囑咐道:「等我回來陪你用膳,讓庖廚做些你愛吃的,別總顧着我的喜好,不然本王可要生氣了。」季悅君莞爾,感動於林瑄的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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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侯那邊出了什麼事?」林瑄直入正題,按道理周顯不會提前回來,從天牢搶人不是容易的事,何況要將人護送到青州去,至少要籌劃半個月。
&爺,屬下無能。」周顯長跪在地上,低着頭悶聲道:「濟容侯歸天了。」
&麼——?!」林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容侯死了。」
林瑄愣了一會兒,急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好端端地怎麼會死了呢?」
&個時辰前,在天牢裏容侯被歹人亂箭射死了。屬下未能完成王爺交代的任命,罪該萬死!」周顯沉聲道。
&牢守衛森嚴,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你親眼見到?」林瑄站了起來,繼續追問。
&剛天牢一時混亂,屬下近期一直帶在天牢附近伺機行動,所以趁亂偷偷潛入天牢,容侯千真萬確已經遇害。現在,楊大人只怕已經讓仵作去驗屍了。」
&人所為?可有線索?」
&下無能,尚無發現。」周顯甚是自責,本想營救濟容侯沒成想他先遇害了,連兇手的線索都沒有,實在愧對雍王的囑託。
&王府的密探都束手無策,兇手來頭不小。」林瑄默默道,「聽你描述,兇手必然是有備而來對天牢地形守衛非常熟悉......這會殺濟容侯能有什麼好處?李承先自身難保,況且也沒有必要出手,他的罪證已經由大理寺備案.....」
周顯見林瑄想得出神,暗下決心一定要查清濟容侯被殺的真相。林瑄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出神,回過神來已過了半個時辰。
&顯,你覺得此事有何蹊蹺?」
&稟王爺,兇手只有一人,殺害濟容侯不久後便被獄卒發現,當即天牢封鎖,兇手應該還在天牢裏才對可以說是插翅難飛,可是楊大人他們搜了三遍天牢裏里外外一無所獲,不知兇手如何金蟬脫殼。」
&林瑄思索着周顯所說,忽地眼前一亮,「是啊,好一個金蟬脫殼。」
&顯,你不必去查濟容侯被殺一案。」林瑄握了握拳手,語氣堅定地吩咐道。
周顯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解,仍恭敬地道:「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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