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節叉尖刺來的時候,禾火就感覺自己被無邊的鬼影籠罩。
那些鬼影個個面目猙獰,陰森恐怖,竟要將他壓得喘不上氣。
所有鬼影都張牙舞爪,撕咬在他的軀體之上。
禾火雙拳緊握,以怨戾冒充的厲鬼驅殼,也是不斷掙扎。
「去死!」一道二重音爆響在禾火耳邊,震耳欲聾。
這二重音爆響的時機很刁鑽,正好是禾火準備蓄力反擊之時。
因為禾火是用的厲鬼身份作掩護,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送願師的一切能力都不能使用。
厲帥的眼神里滿是勸阻,小梅的眼神中也全是克制,禾火忍受着被撕咬的無邊痛苦,還要拼命吸納怨戾,以維持自己的外形。
只是,叉尖距離他的鼻尖,已經之上下一指的距離,若再不反擊,恐怕真的要被貫穿頭顱了。
就在禾火準備反擊的前一刻,一隻極為粗壯的手,握住了那叉尖。
仿佛是因為被阻撓,那夜叉再次爆發出一聲極為刺耳的二重音,不斷激盪。
只是,儘管叉尖之上黑氣越來越濃,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或者掙脫那隻手一分一毫。
「白起,你敢攔我!」夜叉終於不再掙扎,而是一聲暴喝。
「這個是我的,你也敢跟我搶?」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在禾火的視線中,那隻大手鬆開叉尖,一個肌肉遒勁有力的壯漢,便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人站在這裏,就如同一道永遠不可能倒塌的牆,無論牆外暴風雨如何凜冽狂暴,牆依然無比堅挺的將一切災難,都阻隔在外。
禾火的思緒卻飄到了極遠,飄到了他在間獄之中,不顧老殭屍的反對,打開那巨型石棺後的情景。
那裏面曾經飛出過無數鬼雄,全都衝着一個方向而去。
現在想來,當時他們留下的那句話,其實已經隱隱指向了這裏,指向了魔族。
禾火很想問一下,是誰告訴他們,有關魔族入侵的情況。
只是,白起雖然是人體魂軀的模樣,但身上的戾氣卻是極為濃厚,迫得禾火根本無法開口。
想想也是,揮手便斬殺幾十萬人的戰神,生前魂魄之上就已經不知背負了多少怨氣,死後怨戾有哪裏可能淡得了。
夜叉收回鋼叉,一聲冷笑轉身就走。
白起收手,負於身後。
「小心!」始終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厲帥,卻是一聲大喊。
禾火就看得剛要與自己說話的白起,豁然轉身,左手掠出一片殘影,已將刺來的鋼叉握住,右腳起踹,那高大威猛的夜叉,便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被直接踹飛。
「找死的東西!」白起連抬眼看都不看,手中鋼叉直接倒着擲出去。
鋼叉比夜叉飛得還快,後發先至,竟是叉柄直接貫穿了夜叉的前胸。
那鋼叉之上頓時有無數鬼影湧起,將夜叉層層包圍。
夜叉悽慘的叫聲遠遠傳來,禾火眺目望去。
敢情這傢伙不僅被自己的鋼叉之上的怨戾之氣化作的鬼影撕咬,更因為落地後被鋼叉串在地上,無法動彈,竟被那處的厲鬼們團團圍住。
往日兇狠冷厲的夜叉,竟然落得個被一群厲鬼撕扯為碎片,被徹底吞噬的悲慘下場。
「不要問,跟我來。」白起冷峻的臉上,有一縷和煦的笑容。
禾火與厲帥小梅對視一眼,跟在白起身後,不斷掠飛。
白氣顯然有大威壓在身,他所過之處,竟沒有一隻厲鬼敢不讓路。
「我感受到了你的魂魄波動,這才奔來,沒想到,來得倒還算及時。」白起一邊飛掠,一邊笑道。
「謝謝你!」禾火緊跟在白起身後,道謝。
「謝什麼。當初若不是你將間獄打開,恐怕我們這群人,還一直是階下囚,哪裏能來到此地,為凡界再出上幾把力。」白起回頭看了一眼禾火,微笑道。
禾火從不曾想到,那個在歷史課本上,能讓小孩子止哭的殺神戰神魔神白起,竟然會對自己露出如此溫暖的笑容。
「那個……白起前輩,咱們這是要去哪?」禾火恭敬的問道。
「去我們的聚集地。這戰線太長,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有誰敢不開眼的來找麻煩。」白起話語間透出的,是無盡的自信與霸氣。
「白起,什麼貨色?」幾人頭上響過一道陰冷的話語聲。
幾人一邊飛掠行進,一邊抬頭看去。
一頭巨大的座山雕,正用他那山川一般寬廣的雙翅,將四人頭頂上的陰界天空完全遮擋。
「座山雕?妖族?」白起臉上又冷笑起。
「小娃娃,你身上的生魂氣息真香啊,來,貢上來吧!」那巨大的座山雕,發出一聲極為嘹亮的鬼嘯。
雖然已經是厲鬼模樣,但這座山雕的厲鬼之軀顯然很是強悍。
而他又有自我意識,這說明,他最起碼是厲鬼王。
一隻厲鬼王的座山雕,並不是什麼善予的主。
只是,行進中的白起,僅僅是發出一聲極為不屑的冷笑,便繼續目視前方,在身後留下一串殘影。
禾火與厲帥和小梅對視一眼,都被白起這強大的自信所感染,緊跟在他的身後,沒有誰再去理會那座山雕。
座山雕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竟然被無視,這讓他很憤怒,於是他雙翅一收,魂軀如同一道灰色閃電,從高空中俯衝而下,直奔地面上那發足疾奔的四人而下。
座山雕的速度很快,半息之後,他那完全由怨戾凝聚的雕爪,就已經要抓在禾火的肩膀上了。
禾火剛要動用元力,卻被白起喝止。
禾火只覺得眼前一花,仿佛有無數個白起從他眼前掠過。
眼睛恢復正常的時候,白起已經緊緊抓住座山雕的翅羽,向他的後背攀爬而去。
座山雕很大,單翅已經有白起三個身軀般大小。白起的速度很快,兩個縱躍間,已經立在了座山雕的後背上。
「你個妖畜,早就想將你收了,沒想到今日你送****來!」白起說完,抬腳就是一記狠踏。
這座山雕身為厲鬼王,平日吞噬的厲鬼不計其數,攏聚在身的怨戾。已經極為凝實。
只是白起這一腳,卻是將他踏的在空中一陣顫抖,幾乎要墜落下來。
座山雕發出一聲悽厲的鬼嘯,在空中一個翻轉。
奈何翻轉也無法將白起抖下後背來,白起雙腳之上就如同生了根一般,倒立在座山雕寬大的後背上,並未墜落。
「妖畜,受死!」白起舉起右手,有粘稠黑氣在手掌之上涌動,瞬間化作一柄鋒利無比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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