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蘭懿如常去上班,以為大概會有機會在飯店裏碰上厲爾卓,但一整天下來,並沒有遇上他,而她本不是客房部的人,自然不會跑去特意打聽他。
她只是,想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在離開之前請他吃飯,想再親口跟他說一聲謝謝而已,而其實她找了這麼多理由,不過是想見他一面罷了。
下班之後,魏蘭懿下了地鐵一邊走路回家,一邊在心中嘆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心心念念着一個男人卻沒有膽子去找他。
不過,她的嘆息只維持到打開家門的那一刻停止了,因為她想了一天的男人正在她家的客廳里與她女兒玩得正開心。
看到她回來,不知什麼時候感情變得這麼融洽的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她。
「媽媽,你回來了?」
「嗯。」魏蘭懿順手把抱放在玄關處後走過來,在女兒身邊坐下來,「你怎麼有空來我家?」
明明就很想念,卻硬是要問出這麼矯情的話,魏蘭懿的臉有些發燙了。
「不歡迎嗎?」厲爾卓放下手中的紙片揚眉問道。
魏蘭懿這才發現他們玩得是大富翁,沒想到他還會陪女兒玩這種看起來挺幼稚的遊戲。
「不、不是……」在女兒面前,魏蘭懿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與他相處才會看起來很自在,所以,她只能先把女兒支回房間,「然然,你先去練一會琴。」
「媽媽,我可以跟厲叔叔玩完這一局嗎?」然然有點可憐兮兮地央求着,她手上的籌碼比厲叔叔的多很多,馬上就要贏了呢!
「沒完沒了的局,聽話。」魏蘭懿語氣加重了一點。
「好吧,媽媽。」然然聽話地把手中玩戲的籌碼一一收好後才抬頭對着厲爾卓露出個甜甜的笑,「厲叔叔,我先去練琴了。」
「嗯,我們明天再玩。」厲爾卓伸手摸了摸的她頭應聲。
什麼叫明天再玩?意思說他明天還要來嗎?魏蘭懿看着女兒離去的背影,再回頭看厲爾卓,如水的視線與他深沉的眼眸對上,原本要質問的話變成了這麼一句無力的話,「你、你不用工作嗎?」
「我的teammember每天都會把工作進度報告send給我。」
「哦。」原來做人家boss這麼輕鬆啊,每天只要看看報告就可以了,魏蘭懿點點頭,雖然她其實對他的工作性質一點也不了解,但也不好意思繼續更深的探究下去。
「時間不早了,我們晚上吃餃子好不好?」厲爾卓看了看時間後,脫下手中的腕錶,然後順便把袖子挽起來。
「什麼餃子?」魏蘭懿不解地看着他,好像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晚餐就做餃子好了。過來,我們一起包。」把兩邊的衣袖都拉好的厲爾卓,伸手把魏蘭懿從沙發上拉起來往廚房而去。
「家裏沒有食材啦。」魏蘭懿被他拉到廚房的小餐桌前才發現,上面已經擺好了餃子皮的餡料,「你買的啊?」
「嗯,來吧。」他已經率先坐下來,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手套套上,「看看你的手藝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好。」
「然然告訴你的?」魏蘭懿洗好手過來在他對面坐下來。
「恩,她說喜歡你做的餃子。」千想不到,萬不想,當年的小女孩竟然可以有一手好廚藝。
「然然喜歡吃餃子,都不知道像誰。」她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人,偏偏她就特別愛,以前還兼兩份工作的時候時間不多,她總是一次性地包很多放在冰箱裏,每天弄一碟給她,不管是水煮,還是蒸或煎,她都愛。
「或許像她爸爸吧!」厲爾卓低下眼眸盯着眼前的潔白的餃子皮說道。
「呵……」魏蘭懿有些尷尬地應聲,「大概吧……」
「在飯店工作還好嗎?你還有去萬生彈琴?」兩人再見相逢之後,相處的時間很短,更不要說聊天了,但厲爾卓也明顯地知道,魏蘭懿不喜歡他提起陸震,大概是覺得尷尬吧?而他,其實也不想提他,所以,為了兩人可以平靜地相處,他轉換了話題。
「還可以吧。彈琴只是偶爾……你呢?」
「我?」
兩人開始像老朋友一樣一面聊天,一麵包餃子。
「你會在國內過年嗎?」魏蘭懿問道,手上利落的動作不停,想較她包出的一顆顆飽滿好看的水餃,厲爾卓面前那一盤成品簡直慘不忍睹。
「還沒有計劃。」他不覺地停下來,皺着好看的眉,研究着自己的手法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下廚的功力雖然沒有五星酒店的廚師那種水平,但自以為還算是不錯的,這幾年在國外,他也經常會自己煮東西吃,也認為包餃子不是什麼難事,但怎麼從他手裏出來的成品就差這麼多?
「你把手套拿下來會比較好。」看着他困惑的表情,魏蘭懿淡笑着指出事實,一次性手套雖然很薄,但是套在手上還是很礙手,做不好事情的。
「就這麼簡單?」厲爾卓聽話地扯下手套,就着手邊的裝着水的盆子洗了手。
「你可以試試嘛!」
「嗯,好像順手多了。」他一邊重新捏起餃子皮,「你跟然然呢?打算怎麼過?」
魏蘭懿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她仍舊淡淡道,「我們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大概會窩在家裏過吧?」
自從爸爸不在了以後,每年過年,她都是把媽媽從療養院接回家來幾天,安心地陪着她,今年也不例外吧?
不過,她媽的病最近好像越來越來嚴重了,前天她去看她的時候,她一直都在昏迷中,負責護士告訴她,這幾天她都是一直都是這樣。
不知道今年還能不能把她接回家了!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厲爾卓揚起眸有些期待地問道。過年對於他來說,自從父母過世之後就不再有任何意義,這些年在國外,不管是中式還是西式的節假日對於他說,都是形同虛設,但如果是與她在一起,那意義自是不同。
「為什麼?」
「為什麼?」他反問,「不可以嗎?」
「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他會回來嗎?你們要一起過?」不好的預感攀上他心頭,他揪攏眉。
她聞言,抬眸,憂鬱的目光讓他心弦陡地拉緊,「我們……他,應該不回來。這邊的工作結束後你不用回東京嗎?」
「我可以休假,或者你們想去玩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
「出遠門應該不行,我要陪我媽一起過。」她淺淺地微笑。
「她,還好嗎?」說到那位從未謀面的她的母親,厲爾卓輕聲問道。
「還好。」只是意識越來越不清了,她很怕下次過去看她的時候她會認不得她了。
「你不希望我在這裏陪你們一起過,是不是?」厲爾卓眼神暗淡下來。
「我沒有,只是……」只是他們現在這樣在一起的話,對他來說太不公平。
「懿兒……」他目光急切地鎖定她,「這個案子結束後,我決定向蘇伊棠提出辭呈,留在國內找工作。」
她一愣,「什麼?」
「我說要留在國內工作。」他堅定地重複。
「你沒搞錯吧?」她訝然於他忽然的決定,「國內這邊的薪水比跟國外相比,完全不在一個等級啊!」
「我不在乎薪水。」名利,地位,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再重要,他只在乎她,他定定地看着她。
魏蘭懿迎視他熱烈的眼神,心神頓時迷亂。
她以為,他是恨她的,她是該讓他記恨的,可是他的眼神告訴她,他在乎的人只有她!一直只有她。
然而,現在的魏蘭懿根本沒有承載這樣的情意!她要怎麼逃開?
或者,她根本不想逃開,她只想再度沉溺在被他寵愛的牢籠里,哪怕,只是一時,只是一會,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她恍惚地想着,有些苦,有些澀,卻又有些醉人的甜蜜,百般滋味在胸口翻攪。
最後,她只能以一句玩笑掩飾複雜的心緒,「你該不會打算從此天天來我們家蹭飯吃吧?」
「懿兒……」他沙啞地喚,聲嗓里藏不住深情,口氣認真十足,認真到根本感覺不到她在開玩笑,「離開他,以後我天天煮飯給你吃,好不好?」
魏蘭懿抿了抿嘴,「不好……」
他就知道,早料到她的答案是什麼,「魏蘭懿,你太狠心。」
「是你的問題太無聊了。」
無聊?他如此表白在她眼中只是無聊嗎?他苦笑,心碎了一地。
「為什麼?」
「你可是蘇氏投資的大明星,多少名媛淑女追逐的夢中情人?何必再跟我一個結過婚又有孩子的女人扯在一起?」
她嬌笑着,心卻酸澀不已。
「魏蘭懿,你說什麼?」他惱怒地眯起眼。
「爾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值得更好!」
「你夠了沒有,魏蘭懿?」厲爾卓猛然站起身,大踏步走向她,雙手捧住她軟嫩的臉蛋,用力搓揉,「你非要說這種話氣我嗎?」
在他心中,她就是最好的。
「厲爾卓,你手上都是麵粉,別往我臉上沾。」她左躲右閃想躲,卻躲不過。
「不許再說剛才那種話,我不想聽。」他繼續揉着她的臉。
「你不想聽可以選擇不聽啊,不要再捏我的臉,又不是餃子皮,放開我啦,討厭!」
「不放。」
「啊,你弄到人家的眼睛啦,好痛。」她忽然驚呼。
他嚇了一跳,忙鬆開她的臉,「那裏痛?懿兒,快讓我看看!」
「就是這裏啊!」她嘟起嘴,手指揉一下自己的左眼皮,「好痛,早讓你放開了。」沾着麵粉的粉拳輕捶他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懿兒,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弄到你的眼睛。」他慌了手腳,連聲地道歉,小心翼翼地撐開她眼皮,擔憂地審視着。「我幫你吹一吹……這樣好點沒有?還痛不痛?要不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不用了,一點小事而已。」她推開他,「這點小事不用看醫生。」
「可是你不是說很痛嗎?」他還是不放心,「我帶你去看醫生吧。」說着,他牽起她的手,不要往門口走。
她忙扯下他的手。
「我騙你的……」她朝出露出可愛的笑,「根本沒什麼,誰讓你扯着人家的臉不放啦!」
他愣住了,傻傻地望着她。
她盈盈一笑,水眸淺盪漣漪。「我的眼睛好得很,沒事。」
「你真的沒事?」
「沒事啦。」她嬌睨他一眼,回身回去,端起已經包好的餃子,準備燒水。「快點把你包的餃子一起拿過來。」
他怔然地注視她的背影。
剛才,她是在對他撒嬌?就像以前那個愛哭愛笑愛撒嬌的小女孩!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刻,雖然這一刻短得他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但,夠了。
這個夢太真實了!
……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魏蘭懿邊擦着頭髮邊往客廳走,走到一半,卻忽然聽到厲爾卓跟女兒低低說話的聲音。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那傢伙從那天來這裏包過餃子之後,每天從中午開始就到她家裏來報到。
白天,他陪然然到外面走走,晚上幫她做飯,吃完飯他才回飯店。
剛才他明明說要走了,她才會去洗澡,但他怎麼還在女兒的房間?
以前雖然女兒有自己的房間,但她卻喜歡跟她一起擠着睡,不過,這幾天晚上她們倒是分開睡了,因為某人每天都會先陪着她睡覺再來把她逼上床睡覺。
他們今晚還在講故事嗎?還是會聊其它的?
出於好奇心,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邊,透過半掩的門看裏面的情況。
厲爾卓正坐在床邊,手裏還拿着最新英文版的《神奇樹屋》,跟床上已經蓋好被子的女兒輕聲說話。
精采的故事正在進行,由他的口中活躍起來,然而她並沒有走進房間打擾兩人相處的時光,只是靜靜站在門口。
「厲叔叔,你喜歡我嗎?」然然出聲打斷了厲爾卓的說話聲。
「嗯。」他對溫柔一笑,「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故事不好聽嗎?」
「不是。故事很好聽。」她的眼皮輕垂,「我喜歡家裏有人陪着我。」
厲爾卓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覺得心疼,「所以你希望厲叔叔經常過來陪你,是不是?」
「恩。」然然點點頭,小小聲地說着,「厲叔叔,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跟媽媽說哦。」
他點頭承諾。
「爸爸工作很忙,我很少見到他,媽媽也是一樣,家裏總是只有我一個人,有時候我會怕。」
聞言,厲爾卓皺起眉頭,「你媽媽知道嗎?」
「不知道。」然然搖搖頭,「媽媽的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如果媽咪知道一定會擔心的。」
聽着她的話,他心疼地撫着她的小臉,「以後厲叔叔有空都會過來陪你,好不好?」
「真的嗎?」然然眨着晶亮的大眼。
「嗯。」
「厲叔叔,那你晚上可以住我們家嗎?」
「呃……」他努力地想着安撫孩子的話,「這個是需要時間的,等叔叔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再說,可以嗎?」前幾天他跟懿兒說要辭職的事情是真的,但他手邊還有幾個重大的項目,處理好之後他會跟蘇伊棠提出辭呈。
既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就不要再輕易放棄。
他會一直等,等到她願意!願意離開那個男人,願意與他重新開始。
然然點了點頭,「好。」
「很晚了,趕快睡吧。」
「嗯,厲叔叔晚安。」說着,然然帶着笑,閉上眼睛睡覺。
為小丫頭蓋好被子,見她均勻地睡着了,他才悄然離開房間。
一出房間,就看到魏蘭懿窩在客廳里看電視。
「然然睡了嗎?」看了一眼走向自己的厲爾卓,她抬頭問。
「嗯,剛睡着。」
「那就好。」她似隨口聊天,其實心裏正因為剛才聽到一大一小在房間的對話而低落不已。
然然從小到大一直很懂事,也從來不跟她提過份的要求,從三歲開始,她就上幼兒園,那時候她媽媽身體還沒有這麼差,晚上還可以陪着她,但自從爸爸不在後,媽媽身體徹底跨了。
晚上她去萬生彈琴的時候,經常讓她一個人呆在家,她很勇敢的保證她不怕,原來只是讓她這個媽媽安心罷了,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她會怕。
如果不是今天偷聽到她與爾卓的對話,然然恐怕也是一輩子也不會讓她知道她的小秘密了,多讓人心疼的小秘密!
沒多說什麼,他只是笑着走到她身後,溫柔的拿起掛在她脖子上的毛巾,「你老是這樣,洗完頭不先把頭髮擦乾,小心要感冒着涼。」說着,他輕手地幫她擦起頭髮。
「我哪有這麼脆弱啊?」她不滿的辯駁,嘟起小嘴,語氣似抗議的說:「從以前就這樣,老是愛對我管東管西的,像個老媽子一樣。」在他的面前,她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需要他照顧。
「那是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你都沒有長大,都要像個孩子一樣要老媽子念。」
「我認識你的時候已經幾歲了?還長大呢?你以為我們真是從幼兒園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啊!」
他心裏一澀,他知道他不是她的青梅竹馬,但——「在我心裏面,你就是一個永遠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讓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她頓時覺得,現在的他們太過親密了。
她心裏其實很清楚,這幾天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超出朋友的範圍了,她根本就是放任自己對他的感情。
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不應該這樣利用他的好來填補自己寂寞的空洞……況且,現在然然對他好依賴,他們再這樣下去,她跟然然都會離不開他的……
見她安靜不說話,厲爾卓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幫她把頭髮擦乾。
時間,在彼此的靜默中緩緩流逝。
許久之後,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差不多幹了,我拿吹風機吹乾,免得到時頭疼。」
「爾卓……」魏蘭懿想跟他說不用了,但他已經很快地往她房間走去,然後又很快地拿着吹風機出來,打開……
「頭轉過來一點……」他柔聲在她耳畔吹着氣。
規律的聲響低低地在兩人之間響着,他的手指在她頭皮溫柔的按摩,有好一陣子,她只能閉上眼,靜靜地感受着他溫柔的撫觸……
他顯然並沒有幫人吹頭髮的經驗,動作還有些笨拙,只是單純地拿着吹風機,手指輕輕撩撥她的長髮而已。雖然是如此單純而笨拙的動作,他卻小心翼翼地做着,手指輕輕地,不敢用力,仿佛怕一不小心便會扯痛她的頭髮。
他的溫柔啊……不管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仍然如初。
十年,三百六十五天,說起來很短,過起來卻那麼長……
他總是在照顧她,可是,這些年,又是誰來照顧他?
她再難過,至少身邊還有女兒,可他一個人啊……
「懿兒,以後我們要多生幾個孩子,好不好?」
「你當我是母豬啊?」
「就算是母豬,也是世上最可愛的母豬……」
「爾卓,你好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
所以,現在,在不知道然然是他女兒的情況下,還是每天都來陪她。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懂的!
但現在的魏蘭懿,卻給不起他想要的,怎麼辦?
想着想着,淚水忽地溢出眼眸,沿着臉頰滑落……
他沒有發現,依然專心地為她吹着頭髮,吹風機熱熱的風一次次吹乾她不停流下的淚。
然後,在她默默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再哭時,他終於發現,停下了吹頭髮的動作,將她整個人轉過身。
「懿兒……」他俯身細望着她,「怎麼哭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頭,微微地笑。
那笑容,淡淡的惆悵,扯得他一顆心發疼。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她輕搖頭,「我只是,想起以前很多事。」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嗎?」
「嗯……」
「懿兒……」他雙手擱上她纖細的肩膀,「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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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到了傳說中的更年期一樣,周六早上,為了誰去熱牛奶這一點點的小事情就跟我家先生大發脾氣,未了,還不小心一腳抽到了電腦主機上,機箱瞬間毀滅……我家先生反而笑了,好了,電腦壞了,不用寫了!最後,拿去修,確診為硬盤損壞……好了,可以換台新機了……反正我想了許久了,總是用不慣筆電。
言歸正傳,不更新,除了電腦損壞,脾氣越來越壞之外,思維也很亂,情節也很亂,這個番外寫到現在這樣,已經超出我自己的初衷,我並不是想讓情節發展成這樣的……很想推翻之前的章節,但是個大工程……總之,這樣吧,如果我當天沒有更新,大家就不必再等了,我儘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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