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蕭霏煙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她竟然躺在自己床上,床前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居然是碧兒!
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蕭霏煙很是疑惑地說道,「難道『那件事』其實是我在做噩夢?」
碧兒無奈地嘆了口氣,指着自己的雙腳說着,「小姐你見過人能飄在空中的嗎?」
蕭霏煙臉色倏然一變,豆大的淚珠又開始不停的掉,噩夢還在繼續嗎?
背着燭光,碧兒緩緩坐到床邊,戳了戳蕭霏煙的腦門,「小姐,碧兒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就怕小姐不開心!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老爹和丹青託付給你,難道他們像你一樣,為了碧兒天天以淚洗面?」
「我……」聽着碧兒的囑託,蕭霏煙禁不住抽噎起來,但轉念一想,碧兒說的在理,不管她怎麼哭,都救不回碧兒了,而且老爹年紀也大了,丹青也需要人照顧。
見着小姐停止了抽泣,碧兒伸手緊緊握住了蕭霏煙,「小姐,將來不論遇到什麼困難,你都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樣才像碧兒最崇拜的小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她不能再這樣自怨自艾下去了,擦乾了淚花,蕭霏煙揚起笑臉說道,「碧兒,我保證一定會快快樂樂地活着,讓老爹和丹青也能開心地過日子,至於那些「恩怨」,遲早本姑娘會找她們清算的!」
這樣充滿着活力的人才是她真正的小姐,碧兒會心一笑,柔和的臉龐上有眷戀,也有釋然,她終於可以安心地在天上看着她所珍視的人……
察覺碧兒漸漸透明的身軀,蕭霏煙急忙伸手去抓,哪知突如其來的震天怒吼驚得她下意識地捂住了雙耳,待到聲音消失,她抬起頭,卻發現坐在床邊的竟然是她老爹!
「我的鬍子,難得蓄起來的一撮鬍子!」蕭衡之捂着嘴巴,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爹……爹你沒事兒吧!」蕭霏煙怯生生地盯着蕭衡之,她爹對這幾根鬍子可寶貝了,日照夜看只差沒盯出朵花來。
看着一夜憔悴的女兒,蕭衡之也不忍心再說,只是有些懊悔,是不是對她保護太好了,所以受到的傷害就更大,「煙兒,爹爹知道你心裏難過,爹爹心裏也不好受,從小看着長大的人就這麼沒了……」
「爹爹,我剛才夢到碧兒了,碧兒說的對,我怎麼能輕易被打到。」蕭霏煙扯着嘴角,眼角卻滲出淚花,「我可是打不死,錘不扁,煮不爛,炒不熟的小肥燕!」
夫人早早地離開了這個家,霏微又是……從小她這個女兒沒少受人白眼,但她還說長成這樣樂觀堅強的姑娘,或許是夫人在天上保佑着他們,蕭衡之鞠了一把老淚,好……好……
想來爹爹是守了她一夜,臉色極差,蕭霏煙扯着蕭衡之的袖子,「爹爹,你先去休息會兒,我打算找人幫忙,先救回老爹和丹青。」
「不必了,他們倆昨天晚上就被謝公子找到送來蕭府了,只不過他們吸入了點迷藥,要幾個時辰才能醒來。」蕭衡之按着她的肩膀,臉色還隱隱擔心,「昨天折騰了一日,你還是多躺會!」
「爹……我躺着會想不開的,我是燕子,不出去飛飛會蔫掉的!」蕭霏煙撅着嘴看着自家老爹,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怎能把時間浪費在床上,「對了嫻兒昨晚也來了,人呢?」
「我給你端早點去了啊!」說人人到,沐嫻拿着一些吃食跨門而入,臉上的擔心散去了許多,「見到你這樣,我也放心了,蕭伯伯,您先去歇會兒吧,霏煙有我看着呢!」
「那就有勞姑娘了!」蕭衡之抖了抖衣擺起身,有嫻兒陪着,霏煙應該能舒心些,難得皇上體恤今日免他上朝,是該好好休息了,人老了比不得年輕人了!
見着蕭衡之離去,沐嫻拿起瓷碗端給蕭霏煙,舉止間有些無奈,「霏煙,皇宮就是個吃人地方,你……」
「等等,開解我的話不用說了,碧兒已經打醒了我,我現在想的是如何還擊,總不能被打了左臉還伸右臉給人扇吧!」蕭霏煙放下點心,眯着眼說道。
這麼說就對了,在她沐嫻的字典里也沒有『怕』這個字,「那咱倆合計合計?」
「不忙,我想先去找佳慧,那天她和公主一行人一起來的,我想去弄個明白!」蕭霏煙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再來我看到你對她使眼色了,應該是她通知了人來救我們,我得去道個謝,順便讓她幫我個忙!」
說到昨晚的事,她不得不佩服大師兄行事作風,一個晚上就找到那兩父子,還把皇宮弄得雞飛狗跳,沐嫻打量着鬥志高昂的小肥燕,不禁喃喃自語,真是紅顏『禍水』,「那我們出發吧!」
一個時辰後,倆人坐着馬車來到邱府,甫一下馬車就見着一件件貼着雙喜的彩禮不停地往外搬,蕭霏煙扯住其中一個僕人問道,「這是怎麼了?」
「這是我們桂府前些日子送來的聘禮,今兒一大早我們家公子來退婚,所以這些東西都得搬回去!」
「那個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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