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的女子俯身捏了捏蕭霏煙的臉蛋,「小肥燕,不認得我啦?烤山雞?」
「嫻兒!」蕭霏煙咕嚕地爬起來,「你是嫻兒?」
「對啊。」這位穿着鵝黃衣服的女子正是田嫻,只見她抱歉地看着蕭霏煙,「對不起,我不該騙你。因為逃婚出來,扮醜比較安全些。」
「哼!」蕭霏煙氣呼呼地轉過臉,「虧我當你是好姐妹,你居然欺騙我!」
「小肥燕,對不起,我也是不得已的。」田嫻見着蕭霏煙很是生氣,不由心急,從小到大也沒個知心的朋友,難得遇上談得來的,「要不然我再換回之前那張臉,或者我把自己臉劃幾刀!」
撲哧!蕭霏煙突地一笑,拉過田嫻的手,「你傻啊,女子容貌多重要,我是天生改不了,你的臉蛋這麼好看,毀了多可惜!」
「小肥燕,你真好!」田嫻輕輕擁着蕭霏煙,「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當然!」蕭霏煙拍了拍田嫻的肩膀,問道,「我們這是回燕雲嗎?」
「嗯。」田嫻放開蕭霏煙,托起她的手臂,仔細地為她換藥,再纏上布條,「不醜吧?」
蕭霏煙煞有其事地研究着,學着自家老爹看書時的表情,鋝着山羊鬍,腦袋一晃一晃的,「不差,不差!」
忽地,兩人都停住了,相視一笑,笑聲過後,田嫻遞上早準備好的糕點,「你睡了好久,一晚上都沒醒,謝重九就三更半夜去藥鋪把大夫叫起來給你診治,幸好大夫只是說你太累了!」
「真的嗎?」蕭霏煙吃着小點心,臉上卻樂滋滋的,謝重九,算你有良心,沒白救你!
蕭霏煙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田嫻,但見田嫻笑着看着她,「我還聽太子殿下說,你和謝重九的婚期就在年底,好像是臘八之日。」
咳咳!蕭霏煙猛地聽到消息,被嘴裏的食物給嗆着了,整個臉都通紅通紅的,不知是嗆紅了還是害羞了。
「沒事吧?」田嫻急忙將茶水遞過去,輕拍蕭霏煙的肩膀。
「沒事。」蕭霏煙一杯清茶入口,覺着順暢了許多,眼裏卻儘是茫然,「嫻兒,謝重九才是在越溪圍場救我的人。」
「那不是很好嗎?」田嫻不解地看着蕭霏煙,既然傾心的救命恩人就是現在的未婚夫,不是很圓滿的一件事嗎?
「可是我,我覺着,我配不上他,如果他是那雲端的晚霞,我就是那地上的油漬。」蕭霏煙摩挲着杯盞,那般患得患失,「我怕他以後會後悔與我成親。」
「小肥燕,你只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他?」田嫻握緊蕭霏煙那有些微涼的手。
「我這輩子從未這般害怕過失去一個人。」蕭霏煙不知怎麼的,憶起了過往種種,想着她翻牆去謝府,他送她回家;想着他為幫她取得杜凜歡心,用計逼得杜凜陪她爬山;想着他不遠千里來豐縣尋她,還被牽連受傷,「就像我娘說的,情,就是一點一點地佔滿回憶。」
「既然這樣為何要膽怯?」田嫻掀開馬車的帘布,看着不遠處騎着馬的謝重九,「你當初相親幾百次的勇氣去哪了?那時候被拒絕,你從未如此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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