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簡直要跳起來鼓掌了,他驚訝的眼珠子馬上從眼眶裏飛蹦出來,大叫着:「我沒聽錯吧?你這位世外高人,從來不摻和事兒的,竟然要出手了?」
「畢竟鍾靈是從我的手中丟的。」欣戚不屑的乜眼看着李央說道:「活人就是矯情,我做什麼也有我的原則。」
李央轉頭鄭重的對着我說道:「她不過是中了暗算,心裏不爽而已。」
「怎麼說現在都是戰友了,能不能不互損?」我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李央擰着眉頭仔細的想了想我的話,最後給出的答案是:「不行,你們實在太坑了,不說話我會憋死的。」
他話音剛落,一把精緻小巧的手術刀就落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直直的戳在那裏,還差點劃破他的胳膊。
欣戚淡然的說道:「你最好小心的拿開胳膊,那刀子上塗了劇毒,對於你們這種不要臉的活人來說,活不過三分鐘。」
那柄手術刀和正常的手術刀長得不太一樣,精緻過頭了,李央看着好看,正把玩着刀柄呢,聽欣戚那麼一說,嚇得差點被劃破手指。
手術刀看起來就特別的銳利,仿佛看看刀刃的邊緣眼睛就會碎裂一樣。
「為了方便我們之間的聯繫,這段時間我就先住在這裏。」欣戚繼續淡然的說道。
我瞬間轉頭看向了李央,臭道士本來在躲着手術刀的,想把它從桌子上拔出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聽欣戚這麼一說,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攥,手術刀在他的手心裏開了花。
我環視了一下李央的住處,雖然客廳是挺大的,但是正經的一居室,沒有多餘的臥室。
我有疑問,我沒敢問。
李央已經預備好寫遺囑了,不管是因為他摸了欣戚的手術刀,還是因為她要住在這裏,反正哪個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我不是沖在前線的性格,你們不用指望我天天出門找線索。」欣戚繼續平靜的說道,她似乎是早有準備了,從手袋裏掏出了一張支票,甩給了李央說道:「這裏是十萬塊,夠我在這裏住一陣子的了。」
李央接過支票,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凝固,不過他馬上調整好了情緒,換上了臭不要臉的表情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欣戚乜眼看了看他,扔給他一個小瓶子,李央手腳麻利的把瓶子打開,把裏面的褐色膏狀物體抹在了手心上,不多時他的手心不再流血,傷口也在好轉。
看着他忙活着,我弱弱的問道:「你剛剛說,你查到了一些線索……」
「嗯,我還不能夠確定。」李央走到茶几旁邊,從抽屜里掏出了一些紗布纏在了手上,轉頭對我說道:「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很麻煩,你所要面對的不僅是比我們厲害好幾倍的人,甚至還有……」
「他的家人。」欣戚補槍道。
我疑惑的看向了李央,猛然回味過來,為什麼欣戚要住在這裏。
首先不知道為什麼,我住的地方又寬敞又乾淨,他們卻都不喜歡,從來不去那裏,連站在門口都覺得不安生。
其次欣戚是真的生氣了,有人從她的手中把東西劫走了,讓她平白無故的捲入了爭端當中,讓她只接受買賣的性格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線索,如果線索是與李家有關係的話,就不難解釋她為什麼要住在李央這裏了。
哪怕他是被家族趕出來的前任當家,他畢竟是李家的人,那些人和他有着明朗的血緣關係。有時候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切斷的,欣戚不放心。
我看着李央,問道:「和李家有關係?」
「我說過了,我還不能確定。」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不敢直視我的眼睛,眼神一直在躲閃着。
有什麼片段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我想起拍賣會上的時候,李家用重金帶走的那隻青銅鈴,那隻似乎在呼喊我名字的小鍾靈。
他的身邊纏繞着一些東西,他很無助。
「不……不可能……」我簡直不敢相信,如果李央的調查方向沒有錯誤的話,那麼曾經夜就離得我那麼近,我卻沒有認出他來,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人帶走了。
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忘記了黑貓莫離還趴在我的腿上,它一直在閉着眼睛養身,被我這麼猛然一站,掀翻在了桌子底下。
它不滿意的「喵嗚」了一聲,我卻無暇顧及它。
李央和欣戚當然看出了我的情緒,臭道士壓低了嗓門,用儘量溫柔的語氣問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在拍賣會上的事情,沒有跟我說過?」
我直愣愣着眼神,無助的點了點頭,把李家買走了青銅鈴的事情說了。
當時我就見李央拼命的想要拍下青銅鈴來着,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意識到竟然是這樣的問題,我很相信欣戚,相信臭道士說她非常的厲害,應該不會發生意外,所以無視了那個口口聲聲喊着我名字的小鍾靈。
「你先不要焦急。」李央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說道:「我們現在還不能確認,那就是夜,再說了,鍾靈會變小的這件事情,我還真是前所未聞。」
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沒有拿開,轉頭看向了欣戚尋求幫助。
欣戚想了想,也跟着說道:「的確是沒有見到過這般的事情,現在斷言的確為之過早。可是李家竟然花重金買了一隻看起來不怎麼厲害的鐘靈回去,其中必定有蹊蹺的。」
「你似乎對李家看不太順眼。」李央憤恨的說道。
欣戚眯縫起眼睛來望着他,冷冷的說道:「如果你看着順眼的話,會故意的逃離出來嗎?不要自作聰明的認為,你的手段天衣無縫。」
「……」李央是被氣得沒說話,調查李家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似乎還是個禁忌。
好像這些事情在無形的逼迫着他,去面對他還不想面對的事情。
黑貓莫離從地上跳了起來,一爪子壓在了李央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臂,順爪子在上面留下了三道爪子印。
它非常不滿意李央對我的肢體接觸。
李央倒是沒介意,他把手臂垂了下去,有些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無奈的說道:「該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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