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也跟着墜入了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了,好像已經死去了。
但她知道自己沒有死,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孩子的身影,想到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她又清醒了過來,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之後你記憶一片黑暗了嗎?」白若竹試着問道。
她不能說話,只能用意念去問,也不知道太歲能不能聽到。
一想到他原本只是個小孩子,她就忍不住心疼他起來。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這裏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放逐之地。
就好像九黎族就是被放逐的罪民後代,鮫人也是跟着九黎族先祖來到這裏的,後來有人了鮫人一族。金翅族也是。
還有九黎族秘境封印的怪物,也是被放逐過來的,以及現在眼前的太歲。
那個世界有玄幻元素,那邊的人更為強大,可這裏憑什麼是他們的放逐之地?
那個王者不忍心殺了太歲,又不願太歲繼續害人,就將他放逐,難道覺得下界都是低等生物,被太歲吃了也是活該嗎?
白若竹有些來氣,又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想害人,但你無法控制住自己,可即便你身世值得人同情,也不能再害那些無辜的人了。」
「我在這裏很久,很久了。」聲音突然響起,音量不大,但好像在白若竹腦袋中炸開的。
「關於太歲的傳說不少,遇到太歲必要倒霉,說明你曾經還是害過不少人。」白若竹繼續說道,「你抓我做什麼?為什麼讓我看你的記憶?」
「我吞噬掉的人,就會有他們的記憶,多到我慢慢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直到剛剛聞到你的味道,才喚醒了我最初的記憶。」太歲的聲音很沙啞,已經不再像個小孩子了,即便他曾經只是個孩子,但他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白若竹也猜不出個具體的數字來。
「我的味道,你覺得我是你姐姐?」白若竹覺得很奇妙,難道那個竹公主是她的前世?
「大概吧,但又不完全是,不過謝謝你,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太歲聲音悲戚,「可是我回不去了,就是想死都不行,什麼時候能夠解脫啊?」
據說太歲的身體極大,總是藏在地下,哪裏戰亂死人多,太歲就會去哪裏。
它的身體不是堅不可摧,但受傷卻能自動復原,不斷生長,可是說是不死不滅的。
「你到底是為何變成了這樣,不僅僅是仇恨吧?」白若竹想或許知道了根源問題,就能幫他解脫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我家裏有吞天獸的血脈吧。」太歲說道,提到家裏,他情緒又低沉下去。
白若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畢竟他的家人已經去世很久了。
「那我也算僥倖幫了你了,你能放我出去嗎?」白若竹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做。」他聲音有些委屈,「我真的沒想吃你,我只是想看清楚一些,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只要他肯放她走就行,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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