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天把病人抬來抬去實在不怎麼好,白若竹想開口制止,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聽江奕淳的安排。
經過上次的危險,她也謹慎多了,她無法保證這支商隊完全沒問題,更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一個新的陷阱,所以還是謹慎為妙。
商隊護衛也沒遲疑,立即道謝,折回去說了這邊的要求,很快兩名護衛抬了餘光,還有個給餘光打了傘擋雨,將人送了過來。
「怎麼還穿着濕衣服?」白若竹一看到餘光就皺起了眉頭。
「他備用的衣服都被雨打濕了,我們已經在生火幫他烤衣服了。」護衛說道。
白若竹點點頭,這些護衛倒也還不錯。
她伸手給餘光把脈,風寒,外加傷口感染,不算大病,但是不及時治療,發熱也會鬧出人命的。
她拿了銀針下針,又給餘光後腦的傷口消毒,她這時才細看了一下傷口,傷的不輕,余巧兒下手還真夠狠的。
就算有苦衷,也不能這樣打自己親爹吧?
反正她白若竹是不捨得這樣打白義宏的。
「他女兒呢?」想到這裏,白若竹突然發現余巧兒沒來,別人不來,她這個做女兒的也該來的啊。
「着涼跑肚子了,待會會過來。」護衛答道。
白若竹皺眉,「都多久了,找個婦人去看看,別丟了。」
不是丟了,她怎麼覺得余巧兒又跑了呢?
「好,好。」護衛也察覺到了問題,急忙回去說去了。
商隊那邊有個領頭的,名叫王淞,一聽到護衛回來稟告,就嘆着氣說:「早知道不讓老余他們父女加入了,這都是什麼事啊,請鏢局的錢沒出幾個,竟給咱們添麻煩了。」
旁邊有人急忙勸道:「王哥算了,都是子女債啊,老余也不容易。」
「媳婦,你帶人去找找吧,辛苦你了。」大下雨天的,王淞也不好使喚別的女眷,只能辛苦自己夫人了。
他媳婦跟他一起跑商已經很辛苦了,還碰到這種不省心的。
王淞媳婦也沒廢話,起身就叫了兩個熱心的婦人,披了蓑衣朝外面找去。
白若竹那邊也朝劍七使了眼色,劍七暗中派了暗衛出去。
很快王淞媳婦她們急匆匆的回來,「當家的,人不見了,附近都找遍了,根本沒她的人影,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王淞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但沒急着說話,他應該是想到了,余巧兒怕不是遇到危險,而是自己跑了。
只是他領隊的,有些話不好他說出口,他一說就等於給那姑娘直接定罪了。
「我瞧着是自己跑了吧,真不知道這姑娘心怎麼長的,也不管她爹的死活了,心都飛了。」一名婦人不屑的說。
王淞媳婦嗔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講,但大家心裏都大概有數了。
怎麼好巧不巧這時候跑肚子?
他們在這裏躲雨,附近又是官兵,能有什麼壞人過來抓人?
就是野獸看到這邊的火光也不會靠近了。
所以只有可能是她自己跑了。
那邊白若竹給餘光吃了藥,命了個人照看着,餘光的溫度已經降了一些,但人還沒醒來。
「主子,余巧兒逃跑了,還沒跑遠,要不要抓回來?」衛八回報,他顯得十分生氣。
「不用了,她想跑就讓她跑,路是自己決定的,後果也要自己承擔,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活着回丹梁。」白若竹也有些不悅,不管余巧兒有什麼苦衷,自己親爹發熱危險之際,竟然還有心情逃走,她就真的不關心她爹的死活嗎?
傲松聽的直撇嘴,「若竹姐,你之前不是還想要個女兒嗎?但如果女兒像余巧兒這樣,你還敢要嗎?」
「就是有女兒了,我也要從小教育好了,如果真的長歪了,我就打斷她的腿。」白若竹咬牙切齒的說。
她目光落到了洞穴裏面一些熟睡的三個兒子身上,好在她的孩子都很聽話懂事,但她也不能就此鬆懈了,一定得好好教育孩子,千萬不能嬌慣成了余巧兒。
大概餘光和妻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平日裏也疼的厲害,再加上他妻子才病逝,他應該更是心疼女兒,只可惜女兒卻不心疼爹。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到天亮後才停了下來,白若竹讓人生活燒了粥,拿了肉乾給大家加在粥里,很快就有香氣飄了出來。
商隊那邊許多人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都咽了口口水,取出他們的乾糧啃了起來。
「分些粥給他們,都是丹梁的百姓。」白若竹吩咐道。
「是。」下面的人立即去辦了。
餘光這時候醒了過來,看到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人有些發懵,白若竹看到他醒了,走過去說:「你昨晚發熱,他們送你過來醫治的,現在沒事了,但還是要小心,傷口不要沾水,藥要吃着。」
她本想說最好找個地方休息幾日再趕路,但想想也不現實,商隊不會所有人等着餘光一個,如果他要休息,就只能找附近的村落落腳,商隊繼續前進,而餘光後面怕是要自己再想辦法前行了。
但獨自上路太危險了,即便蠻族部落的獸隊不來搶劫了,但路上也可能碰到山匪、野獸。
餘光看向四周,掙扎着爬起來行禮,「多謝大人了,不知道我女兒在何處?」
看到他眼中是擔心和急切,白若竹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白義宏,心裏有些難過起來。
傲松看不下去,搶着說:「你女兒跑了,你也別擔心了她了,路是她自己選的。」
「什麼!」餘光吃了一驚,「她怎麼……」
話沒說完,他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傲松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故意的啊。」
白若竹嗔了她一眼,也沒怪她什麼,就算傲松不說,餘光也會知道的,這事瞞不住。
商隊得了熱粥十分感激,王淞親自過來道謝。
「多謝大人施粥,草民感激不盡。」王淞行禮說道。
「不用客氣,你們把餘光抬走吧,他聽到女兒跑了又暈過去了,這裏是調理的藥,每日三次吃着就行了,傷口別沾水。」白若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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