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之主 零二七 胡修亂煉

    察覺到紫電在孕育恢復，葉斬有點色變，暫時卻沒法阻止，只能通過[內視]眼睜睜看着紫電的體積數量緩緩回復到轟爛王二午腦袋之前的狀態。

    「我去，這紫電竟然是通過神魂幽火復生的……」

    沒錯，葉斬的神魂幽火不知不覺間就消耗了極小的一丟丟，可對他本人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葉斬的神魂太過強大，所以他的意念或者說精神力同樣龐大得驚人，而附着在神魂表面的幽火之所以能夠持續燃熾，靠的就是精神力續燃，所以哪怕[紫電本源]利用葉斬未知的方式將一小茬幽火轉為了紫電補充損失，幽火本身也很快由精神力補燃到位，跟紫電轉化前比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損耗。

    嚴格來說，真正被損耗的應該是葉斬的精神力，只可惜他的精神力浩如淵海、多如牛毛，損失的那一點點就好像從一頭髮育正常的牛身上拔了根毛下來，雖不能說絕對沒有影響，但影響微乎其微，甚至葉斬本人都感覺不到精神上的不適或疲累。

    唯一可慮的是，如果不斷施用紫電，且不說能不能將[紫電本源]消耗一空，光是[大量精神力轉化為幽火、幽火莫名衍化為紫電]這一條葉斬就受不了，一旦精神力大量消耗轉化，就好比頭髮茂密的腦袋忽然被剃成了個地中海，形象大毀不說，關鍵在於突然受涼的腦袋瓜很可能發燒感冒、導致當機，換成是精神力大損的話，直接昏迷都有可能。

    實際上，意識、精神力、幽火、神念，甚至靈覺，究其本質，俱都由神魂產生，份屬同源，又各有妙用，有點像蒸汽、水和冰，成分都是HOH，用途、狀態，乃至破壞力卻大不相同，水可以托起泰坦尼克，但冰山讓泰坦尼克沉沒。

    當然，蒸汽、水和冰成分一樣，只是物理形式不同，區別並沒有意識、精神力、神念……那麼明顯，後幾者本源雖然也一致，但它們的功用卻呈遞進式增長。

    而現在葉斬似乎更多了一種由精神力間接轉化成的[紫電]能力，看紫電對王二午的傷害，簡直等於將精神攻擊物理化了。

    要知道，通常情況下的精神攻擊，就算能夠實現，一般也只是針對敵方魂魄意識的衝擊，而利用神念傷人這種事情，達至《太清神感虛應篇》中的[控物]境或能做到，但那也得藉助武器或尖銳物遙控着進行物理傷害攻擊，直接收束精神力聚成無形刀劍傷害敵酋這種事幾乎辦不到，而葉斬魂核上纏繞的紫電卻能輕鬆做到，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正因如此，待葉斬想明白了這事後，霎時仰頭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老子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啊！」自言自語到這兒，他突然惡瞪向正爬往靜室大門的牛岔。

    巧的是，牛岔也正驚恐地望向葉斬，當即被他魑鬼般的目光給嚇了一跳：「別、別過來，你別過來……」

    可惜的是，葉斬已經親手了結了王二午還有另外那名重犯的姓命，跨過了心裏唯一僅存的那一點點道德底線，再欲濫殺牛岔時，好歹已百人斬甚至接近千人斬的他完全沒了心理障礙。

    之所以不馬上動手，是因為葉斬已然了解了紫電的威力，同時也估算出紫電本源的體積數量能夠完全淬鍊他的身體。只不過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問題，紫電威力過大，他怕利用其鍛體的話，不是捷徑反而是自殺！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減小紫電的威力，或者說控制紫電的威力呢？」葉斬瞪着想要逃走的牛岔，腦子裏卻在思考這個問題。

    細細回憶了一遍剛才王二午被電斃的過程，葉斬驀然發現了其中的貓膩，他當時眉心貼着王二午眉心，神念並未離體，結果紫電一脫出眉心就把王二午雷了個外焦里嫩：「或許……神念還能在體外控制紫電？嗯，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話間，他干瞪着的眼睛焦距在了牛岔身上。

    「不、不要啊……」

    沒等葉斬有所動作，牛岔已經像個遭受蹂躪的小女生般尖叫起來。

    葉斬見狀翻了個白眼，心意微動，神魂幽火再度大熾，紫電立馬又激亂起來，顯得暴躁不安，待他從眉心祭出神念，以雷達指針的方式對準牛岔時，地上正尖叫的牛岔愕然發現葉斬的眉心竟生出一絲極細極細的紫色電光，而且還在慢慢抻長，直衝他面門刺來，嚇得他驚駭欲絕。

    還真是如此！

    葉斬心頭狂喊，不過他沒有像牛岔那樣震駭，反倒無比興奮。猜測沒有錯，紫電果然能夠依附在神念之上，這樣一來，即使他的神魂已因傷從[控物]境跌落下來，神念仍具有攻擊姓，甚至比以前更強！

    現在剩下的問題是，多粗多細的紫電對葉斬進行淬體，他的身體才不會受害、只會受益，這需要不斷地反覆地進行試驗，而試驗的對象暫時只能是地上的牛岔了。

    「啊——」

    「嘶……呵、呵！」

    於是後半夜，隔音良好的練功靜室內時不時就會隱隱傳出慘叫聲。

    「果然，就是這樣的粗細，差不多相當於紫電本源億分之一的粗細，只要以神念透體的方式，附着上這樣粗細的紫電絲淬體，應該很快就能達到換髓通脈的效果……」

    而這個時候，身為試驗體的牛岔早已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連葉斬自己看了都有點不忍心，只能上手拗斷了他的頸骨，送他安息。

    至於被淨魂瓶攝去了魂魄的第三名重犯的軀體，此時也早已涼透，根本不符合奪舍的標準，葉斬只好挖出他空洞的眼珠捏爆，再故意扭斷他的脖子，不讓人看出他的死因。

    拉開練功房門，葉斬正欲叫小蘭小芸過來運走屍體、順便再押一名重犯來以備不時之需，卻發現天已拂曉，當即愣了愣，索姓離了練功房，轉去餐廳，免得小蘭她們又要挨餓。

    不過葉斬也覺得[主先食]的規矩有點妨礙他修煉，於是在早膳過後找上了魚伯，把問題跟他說了說。

    魚伯聽後很是無語，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小少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本來就身子賤，餓那麼一頓兩頓一天兩天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不還可以吃點糕餅墊巴麼？餓不死的……」

    葉斬聞言很是無語，原來魚伯這些做下人的連他們自己都沒把自己當人看，他跑來問這一嘴又是何苦來哉？

    於是葉斬迴轉院落，待小蘭將又一名重犯送入收拾乾淨的練功房後，他便鑽入其中開始「紫電淬體」！

    首先，自然是以淨魂瓶攝了那重犯的魂魄，將其軀殼放在一邊；

    然後，葉斬盤膝坐在石床上，就打算入定開練，可想想又覺得不妥：這淬體嘛，應該不用坐姿的吧？他沒甚經驗，而龐大的幽火記憶中殘留的經驗更多是壓榨式鍛體，所以此刻只能由他自行摸索。

    「就坐着吧，還是側躺着？」葉斬正拿捏不定時，倏然想起了《婆羅量身法》，「對啊，這功法是煉體法，就用裏邊的姿勢好了，嗯，我會直接換髓通脈，那就上最後一個姿勢！」

    不得不說，葉斬這完全是在亂來，他根本就不知道《婆羅量身法》修到大成甚至圓滿後會是哪副模樣，他就敢在這裏亂用裏邊的煉體姿勢。

    不過世間事往往就是這麼奇妙，有時候摸着黑走道、初生牛犢一點不怕，也許能平安通過，可如果天色大光，看着那條兩旁俱是懸崖深淵的小道，恐怕沒誰有把握囫圇個趟過。

    眼下葉斬就是如此，他根本不曉得紫電淬體或者《婆羅量身法》的險惡，自覺有個重犯軀殼在邊上隨時能夠奪舍，居然就那麼按照他天馬行空的思路來了。

    「哇靠，《婆羅量身法》最後這個動作夠扭曲的，好難做啊！」當左腳穿過右腋又怎麼怎麼繞了一圈才被右手捏住的時候，葉斬忍不住吐了句槽，可吐完槽他就覺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你娘……這還只是一半動作，老子的右腳還、還……」

    等把《婆羅量身法》上最後一個動作一絲不苟地擺全乎了，葉斬臉色憋得發紫，沒到三秒就感覺有點撐不住了，好在曾經的兵王葉斬所擁有的耐受力和意志力遠非常人可比，竟生生地定住了姿勢，收攝心神，開始神念透體、激發紫電……

    同一時刻，葉斬還展開了[內視]，隨時監控着體內的微妙變化。

    「咦？周身經脈沒什麼感覺啊……」

    極其細微的紫電絲延着神念流過葉斬身上的每一條經脈，無論巨細，可紫電淬鍊的效果卻令人失望，至少葉斬內視沒發現經脈有什麼變化，而且他也沒甚感覺，比如痛、麻，一點也無。

    「怎麼搞的？沒道理啊？不會是《婆羅量身法》這個姿勢有問題吧？應該不會呀！」葉斬十分納悶，可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要不加粗紫電試試？」

    於是億分之一粗的紫電被加粗到了億分之二，隨後是億分之三、億分之四……直到億分之七的時候：「噫噫，有感覺了，微麻，不過不太明顯，還得再加……」

    億分之八……

    億分之九……

    億分之十！！

    葉斬終於感到周身經脈開始微微酸麻脹痛，同時內視到經脈在擴闊，經脈壁在加厚，雖然這些變化都微細難察，但實實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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