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壓寨夫人
凌深忍住了揍這人的衝動,又恰逢大貓仔聞到了他的氣味,邁着八字步匆匆跑了上來,供着腦袋蹭着他的小腿。
齊九自然也看到了這小老虎,眉眼一挑,剛想問這隻小黑虎哪裏來得,就聽凌深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棧里有登記,給點銀子問一下就知道了。」齊九很大方地分享了下自己花錢所幹的事情,絲毫也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哪裏不對的。
被這人這麼一提,凌深算是想起還有這麼一茬,當時那客棧的店小二讓登記名字,這讓在現代習慣實名制的凌深很自然就把自個的名字寫上面了,現在回想起來,這地方根本沒什麼實名制,你隨便登記個阿貓阿狗張三李四的誰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凌深真想跟這人說謝謝提醒來着,不過又實在懶得開口,最後彎腰摸了摸小老虎的腦袋,沖他使了個狠厲的眼色,而眸光直直地落在齊九身上。
小傢伙頓時心領神會,撒開爪子沖不明所以的齊九奔了過去。
&是怎麼了?」眼見小傢伙要撲到自己身上了,齊九再對自己的身子有自信,此刻也忙不迭往旁邊閃了閃。再怎麼說這都是一頭貨真價實的老虎,甭管它現在是小是大,牙齒和爪子照樣能把人給撕開了。
&傢伙無聊,既然你來了就陪它玩兒一會兒吧。」凌深轉個身隨意找了個杌子坐下,隨後就開始欣賞某人躲閃的模樣。
不得不說小傢伙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後,顯然又胖了不少,不過這並沒有給它那小小的身子造成負擔,反而令它看起來更健碩了。此刻它四肢並用地追逐着齊九,沒一會兒就將這魁梧的人類撲倒到了地上。
小傢伙難得體驗這種追逐獵物並且撲倒抓獲的感覺,覺得非常受用,那顆早已沉寂的王者之心竟也有了復甦的跡象。它一隻爪子死死按着齊九的肩膀,另一隻前爪抬起來,毫不留情地朝着齊九的腦袋拍了過去。
齊九一看不對,趕忙將腦袋偏到一邊,險險躲過了這一下拍打。開玩笑,他這還活着呢?若是這樣被這小老虎拍了,恐怕活的也要變死的了。
&小傢伙不滿地怒吼了聲。
虎嘯震天,嚇得前廳商鋪里的客人和短工紛紛抖了兩抖——這哪裏來的猛獸,會吃人不?
招呼着客人的沈奇自然又莫名其妙地肩負了起了安撫客人的職責,又見着其中幾人對老虎這猛獸似乎很感興趣,立馬上道地介紹起來,並表示以後若有需要,本店也不是不可以出售這類商品之類云云。
客人們滿意了,這才不管後面的事情,繼續自顧自挑選自己中意的東西。
凌深也不管前面的事情,看着小傢伙張嘴去咬齊九,卻被齊九一手撐住了下顎不讓它垂下腦袋。許是左右都傷害不了這個人類,小老虎顯得很沮喪,又怒吼了一聲,爪子在這個該死的人類身上踩了幾腳,直到把這人的衣服踩花了,露出幾條帶着血色的爪痕,這才心滿意足地撒開四肢回到凌深身邊。
&就好了。」凌深挑了眉,抬頭見齊九一身狼狽地站起來,覺得心情不錯,就獎勵地拍了拍小老虎的腦袋。
&嗚!」小傢伙享受地叫了下,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凌深的掌心。
這一人一虎其樂融融的樣子着實讓齊九看了眼饞,他喜歡這人,還喜歡這虎,他貪心地想將這一人一虎都強帶回府里去。可是齊九不喜歡用強的,他還比較喜歡這人心甘情願地跟他回府。
當然若凌深知道了這人的想法,肯定立馬送他一句話:你這輩子別想了。
凌深戲耍了一會兒小虎,回頭見這個大個子還站在不遠處,就覺得眼角有些兒疼。
&究竟是來幹嘛的?」
&哦,聽說你在這裏開店了,特意來看看。」齊九興奮地上前一步,繼續說道,「京城不同別的地方,這裏官宦多,官宦子女也多,你若是遇到個不長眼的,只管報我的名諱就行了。」
凌深一聽,這是要給他當靠山的意思啊,白白送上來的,不要白不要。於是他順口問道:「你的名諱?我只知道你叫齊九,可不知道你還有別的名諱。」
這話說得略嘲諷,但齊九根本不在意,只覺得這人終於是要接受他一番心意,滿足地立馬報上名諱:「我祁穆海,兄弟幾個里我排行老九。」
凌深聽了他的自報家門,覺得若自己在喝茶,非一口茶水噴他臉上不可。眼前這位怕就是傳聞中在老大老二老三都沒了以後,跟着他五姐一起崛起,然後又跟着他家五姐搶皇位的九皇子了。
凌深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齊九也就是祁穆海,只見這人似乎為了彰顯其皇子風範,努力挺了挺腰背,讓他本來就魁梧的身姿看起來更壯碩了幾分。
你們祁家是沒有像樣的皇子了吧?凌深很想將這話問出口,但他還知道自己這是在誰家的地盤上,若這話一出,得罪得可不光是面前這人,還有整個夏國皇室,以及將這種傻大個捧為儲君人選的諸位大臣。
祁穆海還不知道凌深的內心想法,只努力挺着胸脯表現自己,那啥九皇子雖然在他面前總是一副痴漢造型,那是因為九皇子喜歡人家啊,但實際上在朝堂之上九皇子可英明神武了。並且為了體現自身價值,九皇子又一次說道:「往後若有人找你麻煩,你無需擔心,一切有我。」
凌深嘴角抽了抽,他從未有過這種多餘的擔心好麼。
祁穆海還要說什麼,凌深這次終於主動打斷了他的話語:「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祁慕海愣了愣,接着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既然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凌深覺得自己已經展現了前所未有得耐心,放到往日他哪裏會理睬這人,也就當家的不在這裏,大當家覺得無聊,所以吧啦了兩句而已。
祁穆海沒料到這人這就開始趕人了,還想說上兩句,結果眼前這人就把他當空氣一樣對待了。祁慕海又努力找了會兒存在感,發現這人依舊不理會自己,無奈只好帶着留守在外面的人走了。但顯然九皇子還忘了件事兒,他的衣服早被小老虎抓得不能見人了,有些地方甚至還滲着血絲,這堂而皇之地走出去根本是給雁鳴城增加一條談資麼。
於是,繼九皇子認識這店的老闆後,有關這店老闆的身份也讓所有人感到疑惑,這九皇子都敢揍,該不會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皇親國戚吧,或者……其實當時裏面還待着個皇帝本人?但不管真相如何,雁鳴城的人已經知道這家店是不好得罪的就行了。
而自從九皇子來了,又帶着一身傷走了以後,凌深這家店也的確沒人上門來鬧事了。誰敢戳風頭正旺的九皇子的眉頭,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更甚至因為有了這麼一座大靠山,據沈奇說那些客人就算知道自己被宰了也不敢還價。
凌深覺得這是個好現象,至少能賺好多好多錢,再說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又過了兩日,凌深心想着找個人多的地方開家茶館。茶館好啊,不管是聽八卦還是各路的小道消息,茶館都是不二之選。不過大當家的並沒有跟誰說起,一來這裏除了沈奇就沒個自己人了,二來麼自從接手這家店鋪後,大當家的就沒見過趙雲洲,這人都不在了自然沒個商量的對象了。
店鋪里有沈奇看着,凌深自然沒什麼擔心,找了個晴日就出去了。
或許是天氣晴朗的關係,街上來往的人出奇的多,都分流走在寬敞的道路兩邊,凌深這一出門走進人群中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本就生得俊美,身姿又不似這裏的人那般魁梧雄厚,而被松松垮垮綁住的頭髮也不像這裏的人那般長,只垂在肩膀往下一點的位置,這所有的一切都和這裏的人不一樣,自然引人注目了點。
然而凌深卻渾不在意,怡然自得地看着路兩側的建築。
這條街上的建築大多都是防風建築,都是石造的,一看就很堅固的樣子。凌深還挺中意這些建築的,便沿着這條街轉悠了兩圈,然後終於在轉角的地方相中了一家酒樓。
這酒樓僅有兩層高,但內里極其寬敞,而臨街的二樓又是敞開式的,倚着憑欄能看到街上的人群,位置好一點的甚至能眺望遠處的草原。且因是敞開式的,二樓的採光極其充足,雖有大風大雨的困擾,但好在瓊州高原什麼都多,雨水卻是少得可憐,倒是避免了這一層尷尬。
凌深越看越滿意,心裏便是定下了這座酒樓作為他下一個目標了。不過他並沒有去找這酒樓里的人,而是轉個身去了整個雁鳴最龍蛇混雜的街道。
若問這種地方什麼最多?旁人一定回你一句:不三不四的人最多了,另外還要附帶上一副鄙視的神情——你要去那兒作樂就表示你也不怎麼樣。不過凌深卻是知道的,那地方雖不三不四的人多,但混的人也多,若要問事情,這地方的人是最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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