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國王已經開始調動軍隊了,人類和精靈的戰爭即將開始!」男爵謙卑的抬頭看看面前的殿下,露出一臉諂媚地笑容,如同一條見到主人的哈巴狗。.
「做的不錯,但這只是個開始。」殿下臉上露出一種看到鶴蚌相爭似的得意笑容。
「下一步怎麼做,請殿下明示。」男爵顯然很熟練於應付他的主人,給了殿下一個下達命令的時機:「國王雖然決定追捕亨特爾公爵,但我斷定他們不可能成功……」
「是啊,亨特爾公爵的能力不是幾個騎士能夠相比的……」男爵自作聰明的插了一句嘴,但殿下眼中流露出的凶光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馬屁拍的不是時候。
「笨蛋,他們根本不會和亨特爾公爵動手!」殿下瞟了一眼面前畏畏縮縮的男爵,無意對他多發脾氣,而是繼續說:「不過,亨特爾公爵知道消息,一定會趕回來阻止國王對精靈開戰!」
男爵一臉懷疑,小心翼翼的問:「這樣的情況他還敢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殿下臉上浮現出成竹在胸的微笑,仿佛世間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握:「你連亨特爾公爵的為人都不清楚嗎?他這個人,在這個國家的地位已經超越了國王,國王表面上軟弱無能,事事依附於他,心裏恐怕早已對他有所忌憚,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在他看來,國王不過是一時之氣,他自信可以在國王面前解釋清楚,所以他一定會回來!」
「那怎麼辦?如果讓他回來化解了一切,我們不就前功盡棄了?」
「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在半路讓他回不來!」殿下面帶陰險的笑容看着男爵,男爵打了個哆嗦,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殿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若有所思的男爵打個激靈,如同一隻被人從洞裏掏出來的兔子戰戰兢兢的看着主人,「你無非在想。對付亨特爾公爵要用多少人力。」殿下伸手從面前的茶几上端起一杯甜酒一飲而盡,紅色的殘酒映襯着嘴角的微笑,讓男爵不免聯想到了吸血鬼。「對他我們不能強取,就像對那個精靈一樣。」殿下放下酒杯打量着男爵。似乎想知道他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
男爵不語,默默地等待命令。
「他們回來的時候一定不會走尼爾森林,而是會騎快馬從伊丁繞行,你派一個專業的殺手、最好是女殺手,到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裝成受傷者,亨特爾公爵他們路過一定會上前察看,到時候……」
「可是殿下,亨特爾公爵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他不會不防備的,這樣的話……」
「愚蠢!」殿下陰鬱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說過直接讓她刺殺亨特爾公爵嗎?」
「那……?」
殿下哼了一聲,目光逼視着男爵,男爵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每個人都有弱點,就如同思兒是那個精靈的致命弱點一樣。亨特爾公爵身邊的聆月大祭司長。他對於弱者的同情心和善意就是他最大的弱點。當他看到傷者一定會率先上前察看,尤其是當他看到傷者是個女子時,他的憐憫會讓他放下戒心。只要殺死大祭司長,你就去國王那裏把這件事情嫁禍給亨特爾公爵,並且昭告全國,說亨特爾公爵殺死大祭司長,企圖控制聖會,謀反之心昭然若揭。這樣一來,勢必引起全國祭司、百姓和聖騎士團的憤慨,亨特爾公爵就成了眾矢之的。到時候,我們兵不血刃,就可以除掉這個心腹大患!亨特爾公爵一死,這個國家就沒有人可以阻擋我了!」殿下先是咬牙切齒。繼而猖狂的大笑起來。
「妙啊,太妙了,可是殿下,如果那個精靈將公爵救走,帶到精靈的國度,我們就鞭長莫及啦!」
「哈哈哈哈!」殿下再次發出一串狂笑。讓一旁的男爵感到毛骨悚然。「那正是我所希望的,一旦那樣,亨特爾公爵勾結精靈謀反的罪名就成立了,他就成了王國的罪人,身敗名裂,為大陸上的所有種族所不齒,國王對精靈的戰爭也變得名正言順。那時候,就是我們勝利的日子!」他的話讓男爵噤若寒蟬,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覺得可怕,他很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於是他也跟着笑起來。
「那個精靈和那個……」殿下猶豫了一下,出於維護自己身份的考慮,他沒有說出那兩個髒字,換了一個比較平常的稱呼:「……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裏?」
男爵略加思索,畢恭畢敬的回答:「我的耳目報告,他們在逃出了國王的包圍圈之後,逃向了尼爾森林方向,國王的騎士沒有追上。那精靈跑的很快,背着一個人還無法輕易追上,而且他的箭法精準,詭計多端,派去的騎士坐下的戰馬被他射死了大半,還折了好幾個人,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
殿下搖搖頭,滿不在乎的說:「無所謂了,他和他身邊的人已經不對我構成威脅了,那女人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說上一次她還心存猶豫,那麼這一次,她就真的被那個精靈征服,不會再聽我的指揮了。至於她的妹妹,」殿下臉上閃過一絲殺機:「也沒有用了。」
男爵的腦海中映出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想想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掉了,心裏多少有點兒捨不得,但他沒敢表現出來,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去吧,把我的命令傳達出去,包括對那個盜賊的圍捕計劃,至於那個飛龍騎士團長,我需要親自去解決!」
男爵點頭哈腰的答應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殿下,如果我們在半途刺殺了大祭司長,公爵遭到圍捕,豈不是會耽誤他去找回最後一塊魔石?」
男爵的話讓殿下剛剛舒緩的眉心再次烏雲籠罩:「不要多餘操這些與你無關的心!亨特爾公爵就算犧牲性命,也一定會為了大陸上的生靈找回魔石,並且還會試圖從我手中搶回其餘的魔石!如果他放棄,就證明他是懦夫,那樣的話。他就不值得成為我的對手了!」
男爵再次挨了罵,重又卑怯的低下頭,諾諾而退。
看着男爵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面,殿下悠然的躺倒在沙發上。嘴角綻放出志得意滿的微笑:「卡爾伊文,你的時代,終於要來了!」
「公爵閣下,我們奉國王陛下的旨意,逮捕你歸國!」
「我犯了什麼罪。陛下為什麼要逮捕我?」佇立在邊境驛站大門口的亨特爾公爵,又驚又怒的盯着面前這個黑髮銀鎧、身背劍盾的帶隊者,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眼眸中閃爍的猶豫與不忍,還有暗藏着淡淡的柔情。
「屬下奉命行事,其他一律無權奉告,請公爵不要為難我們。」帶隊者說着,向身後隊員們一招手,兩個全副武裝的騎士立刻走向公爵,但在公爵陰沉的凝視下腳步卻倍顯遲疑。
「慢着!」
一聲低沉的喝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聆月從驛站的大門裏走出來。穿過擁擠圍觀的隊員們來到公爵身邊,他俊朗的外表令將驛站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的騎士們眼前一亮,眼神中不亞於公爵的威嚴讓騎士們不覺變得畢恭畢敬。
「你們哪裏的隊伍?奉了誰的命令?難道不知道冒犯公爵大人的後果嗎?」聆月與公爵並肩而立,威風凜凜的掃視面前全副武裝的騎士們,仿佛他才是這支隊伍的隊長,他凌厲的氣勢瞬間震懾住騎士們,抓捕國家的首席攝政大臣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每個人心裏都打着鼓,被聆月如此質問。更加忐忑不安。
「你是什麼人?竟敢阻撓王命?」為首的人不退反進,一步邁到聆月面前,凌厲的目光逼視着他。聆月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人,這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個女子。長的眉清目秀,儀態端莊,頗有大家閨秀之風,雖然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遮住了她左半邊臉頰,但從她右側的臉龐仍可以感受到她逼人的英氣,修長挺拔的身材比起櫻的婀娜身姿毫不遜色。且更加威武雄壯,雪亮的銀鎧為她更添颯爽英姿。
聆月微微一笑,凝視着對方胸前鎧甲上的十字標記,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你是聖騎士?據我所知,正式接受冊封的女聖騎士只有兩位,其中一位已經退伍嫁為人婦,另一個想必就是你了。」女騎士傲然回敬一個冰冷的眼神,反問:「那又如何?」她如炬的目光將聆月上下掃視一遍,嚴厲的呵斥:「看你這樣子,是公爵閣下的隨從吧?我勸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女子毫不客氣的口吻讓公爵十分慍怒,他怒視着女騎士正要發作,聆月搖頭制止了他,想到聖騎士畢竟是聖會所屬,自己不好過多干涉,公爵只得忍氣吞聲,默不作聲的背過身去。
聆月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的確,穿過森林與河流時所穿的灰色斗蓬還披在身上,由於沿途的奔波和戰鬥,已經變得有些破舊,看上去真的像個僕人。「你說的沒錯,我已經跟在他身邊三十多年了,以後還會一直陪伴左右。」聆月莞爾一笑,幽默的緩解了凝重的氣氛,但女騎士卻信以為真,不想再和僕人糾纏的她正要向屬下下達命令,聆月卻搶先一步說:「不過你也不要小看我,即使是國王陛下也要給我幾分面子,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兒。」
「你也太放肆了,居然連陛下也不放在眼裏!」女騎士又驚又怒的回頭瞪着他,聆月從容不迫的微笑道:「我並無此意,只是實言相告。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過之後,你應該會相信我了。」女騎士半信半疑的盯着他,只見聆月微笑着解開斗蓬的扣子,雙臂一抖,抖落了身上髒兮兮的斗蓬,在人們的驚嘆聲中露出他身上光彩奪目的金色聖袍,長袍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接縫處都用金線縫製,胸前和背後用金線繡着莊嚴的神聖十字,任何人都能一眼認出他的身份。金色長袍使得女騎士滿面驚詫,短暫的驚愕之後,一改之前的飛揚跋扈,恭敬的拜倒在地,其他騎士和守衛驛站的士兵們也都不約而同的單膝跪伏在地。
「請原諒我的無禮,大祭司長。」
聆月臉上依然帶着大祭司長應有的氣派,嘴角卻露出溫和的微笑,他和藹的揮揮手示意眾人免禮:「沒關係,不知者不罪,我不會責怪你們。」他看着拜倒的人群重新站起,雙眼審視着面前的女騎士,表情肅穆的問:「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大祭司長,恕我不能從命!」對方雖然低垂着頭,長發遮擋着她的面部,但她鏗鏘有力的回答卻沒有絲毫怯懦,仿佛她的行為是出於女神的指示,連聆月也不能違抗。這句斬釘截鐵的話十分出乎公爵的意料,他回頭驚奇而慍怒的盯着這個女子,從來沒有聖騎士或者祭司敢在聆月面前公然抗命。
「為什麼?」聆月的反應一如平靜的湖水,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
對方不卑不亢的回答:「我的使命是遵從聖會與王室的命令,保衛國家,對抗一切有害於聖會、王室與整個國家的人和勢力,保守一切秘密,不能隨意泄漏!」她微微抬頭,用她目光堅毅的右眼望了一眼大祭司長,放緩了語速,別有深意的輕聲問:「這不是您教導我們的嗎?」
這句略帶挑釁的話不僅沒有讓聆月動怒,反而露出了讚許與欣賞的微笑,他背着雙手與對方擦肩而過,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但我也說過,對於女神的聖徒,可以吐露一切。」他回頭注視着女騎士,對方此時也轉過身來平視着他的眼睛,眼眸中的倔強讓聆月感到莫名的熟悉,他繼續說:「作為創世女神的最高使徒,任何秘密在我面前都不是秘密!」他的話似乎起了效果,對方低頭陷入了沉思,烏黑的長髮遮擋着她的臉,但掩蓋不住她秀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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