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薩里特憤怒至極,激烈的揮舞肢體發表了篇激進的演講。結果導致了傷口嚴重感染。雅米拉忙了很久也沒治好,只得送往最近的城鎮去找醫生。
維贊村雖然已經陷入了困境,但依舊支付了僱傭費用。村莊長老對這次的傷亡表示理解,並告訴阿拉貢他們已經打算去別的村避難,春天到來時才會重新回到維贊......
一個撞擊將艾雷恩從回憶中喚醒,他轉過頭去,想看看是誰這麼冒失。
「看路!」一個橙黃色短髮的女孩對艾雷恩揮了揮拳頭,然後轉過頭去繼續走着自己的路。
艾雷恩苦笑一聲,看着她嬌小的身影漸漸遠去,突然想起了雅米拉。
「唉。」
......一塊破舊的木板上刻着一隻飛奔的野豬,下面則為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快——樂——野——豬。
「真偏僻。」艾雷恩看着那塊木板,再次感嘆道。上次他遇到阿拉貢時正是在這個酒館裏。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生意一如既往的不好,除了一個禿頂大叔在喝悶酒外,一個人也沒有。
酒館老闆聽到推門聲,滿懷期待的抬起頭來,在發現只來了一個人時,頭又聳了下去。艾雷恩走到他面前,敲了敲櫃枱,微笑道:
「嘿,打起精神,上帝來了!」
酒館老闆抬起頭,懶洋洋的問道:「喝些什麼......是你啊?」他認出了艾雷恩。
「找個人。」艾雷恩微笑着說。
酒館老闆憂鬱的看着艾雷恩,伸出左手搓了搓大拇指。
「好吧......」艾雷恩無奈的笑笑,伸手去掏錢包。突然臉色變的很難看,因為他發現原本放錢包的地方現已空空如也。他想起了那個橙黃色頭髮的女孩,不禁皺緊了眉。
「......混蛋......」艾雷恩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一臉懇求的看向酒館老闆,道:「錢包被偷了......你看能不能......?」
酒館老闆默不作聲,繼續憂鬱的看着艾雷恩。
「真的被偷了......」
「你看,都是熟人了......」
艾雷恩皺着眉,「鏘」的一聲拔出佩劍。酒館老闆大驚失色,後退一步,驚呼道:「你想幹什麼!?」
艾雷恩把劍放在櫃枱上,擠出微笑,道:「還記得那個鬧事的酒鬼嗎?這是他的劍,拿去賣了吧......現在可以告訴我傑姆斯在哪了吧?」
酒鬼老闆趕忙把劍收了下去,輕呼了一口氣,然後指了指艾雷恩身後的禿頂大叔。
「他?」艾雷恩一直認為傑姆斯是個英俊挺拔的小白臉。
酒館老闆點了點頭。
第十章 落魄醫生
「你就是傑姆斯先生吧?」艾雷恩帶着微笑,自然的坐到傑姆斯面前。
「......」
傑姆斯放下酒杯,默不作聲,看起來沒什麼興趣搭理艾雷恩。
艾雷恩保持微笑,仔細觀察着傑姆斯:他身上穿的朝聖服看起來並不足以禦寒半晌,或許他的腰包並不寬裕。神情上看像是在等待某人,但並不焦急。艾雷恩對酒館老闆招了招手,豪爽的說道:「這位先生的酒錢我請了!」
酒館老闆看了看艾雷恩,再看了看櫃枱下的利劍,默默的點了點頭。
傑姆斯終於抬起頭,看向艾雷恩,緩緩的道:「你......不害怕我?你沒聽別人說嗎......我可是名,呵呵,巫師......」
艾雷恩和傑姆斯坦然對視,微笑道:「巫師?但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的兼職。」
「......」傑姆斯沉默,拿起杯喝了一口劣質麥酒。
艾雷恩也給自己滿了一杯,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需要你的高超醫術,傑姆斯醫生。」
「高超醫術......」傑姆斯眼睛恢復了些神采,道:「什麼病?」
「傷口嚴重發膿。」
傑姆斯點了點頭,道「傷口發膿,嗯......我以前專攻的就是外傷。」
「聽說你以前是日瓦車則最好的外科醫生,怎麼淪落到這地步的?」
「......」
「好吧......你相信嗎?其實我聽說過你寫的書......叫《人體潛能》,沒錯吧?」
傑姆斯突然睜大了眼睛,驚訝道:「沒錯,我確實寫了這本書!你從哪知道的?」
「我父親的醫生,他在我父親面前評論過這本書,所以倒有些印象。」
「他......怎麼說的?」
「他說寫的......額......不現實。」
「胡扯!」傑姆斯激動的拍了拍桌子:「事實證明,人的潛能確實是無限的! 你去打聽打聽......『麻木者』辛格,一名羅克多軍士。gao丸中箭還連續戰鬥了三天!還有『雷神』辛格,曾被閃電劈中過七次!還頑強的活了下來!他現在就在提哈港身體健康的活着!!」
「額,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他您的觀點。」
傑姆斯輕咳了一聲,緩緩道:「抱歉......有些激動了。其實......我還寫過一本書,叫《外傷處理雜論》。」他自豪的挺直了腰,道:「由斯瓦迪亞的領主戴爾威廉親自贊助!」
「真是了不起。」艾雷恩見縫插針的誇讚道,並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但他是為了什麼?」
「為了感謝,我治好了他的頑疾!」傑姆斯興奮的給自己滿了一杯,道:
「醫者的榮耀!」
艾雷恩敬了傑姆斯一杯,微笑道:「那我想你應該生活富足啊,你......怎麼淪落到這地步的?」
傑姆斯悲嘆一聲,打開了話匣子:「......因為日瓦車則那愚蠢的前任領主!他得了種怪病,很多人束手無策,只有我!我從古籍上查到這疾病的治療方法:這是種寄生蟲病症,需要切開腦袋取出蟲子......我找到他,告訴了他方法......」
艾雷恩情不自禁的插個嘴,肯定的說道:「他一定把你趕走了。」
「嗯,那個蠢蛋!他不僅把我趕了出去,還罵我是巫師!並揚言要燒殺我!可笑的是,在他揚言的當天晚上,他就死了。」
「死了?怎麼回事?「艾雷恩感嘆着事情的巧合。
「喝的爛醉,從馬上掉下來,頭先着地摔死了。」
「或許酒後騎馬危險性很大......」艾雷恩打趣道。
「然後......」傑姆斯聳聳肩,一口氣將整杯麥酒灌下肚。「鎮民們都認定了我是個巫師,用巫術幹掉了他。可實際上我什麼都沒幹!但他們不信我......唉,不過倒也沒人敢把我一把火燒了。我在這生活了好幾年,他們了解我:我不會惹是生非,除非我被惹是生非。他們認定了那領主是公開了我的身份才遭到毒手。」
「看來你愛這個地方,如果是我,或許我已經在大陸的另一邊那邊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愛?不不不!」傑姆斯連連擺手,道:「我仍然在這裏,是因為一個女孩,一個......孝順的女孩。她的母親患了重病,需要長期不間斷的治療。而日瓦車則如此多的醫生中,她唯獨選擇了我......這是種榮耀!醫者的榮耀!」
艾雷恩微笑着猜測道:「讓我猜猜,嗯,她家很窮?而你受到榮耀感召,是免費行醫?」
傑姆斯板起了臉,嚴肅的道:「她家是很窮!我原本也確實打算要免費治病!但是她卻是還是堅持給我錢!......據我所知,她只是名女僕,但她微薄的報酬卻撐起了整個家!「
艾雷恩挑了挑眉毛,舉杯道:「........我敬她一杯。」說罷,一飲而盡。
傑姆斯默默的放下酒杯。站起身來,道:「好了,酒也喝了,話也談了。讓我們去看看我們的病人吧.......真失禮!」傑姆斯突然拍了拍腦袋,對艾雷恩微笑道:「談了這麼多話,我卻沒有問你的名字,請問......?」
「艾雷恩。」
「幸會!艾雷恩先生!」傑姆斯對艾雷恩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酒館老闆說道:「我要和這位先生走一趟,如果有一個女孩來找我,就說我去......艾雷恩先生,我們要去哪?」
「躍馬旅館。」
「就說我去躍馬旅館了,讓她去那找我。」
酒館老闆皺緊了眉,他對他的同行從不抱什麼好感,尤其是那些搶了他生意的同行。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傑姆斯給一旁的艾雷恩打個招呼,然後兩人並列離開了酒館,不過艾雷恩臨走前轉身對酒館老闆招了招手,道:
「換個地方開酒館吧,這裏只適合當刺客公會的藏身所。不然我感覺......你這輩子生意也就只能這樣了。」
月光照射在滿地的積雪上,反射着清冷的光芒,令人莫名的不寒而顫。
一個瘦小的身影孤獨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只留下一排排深淺不一的腳印。一個破舊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將她全身都籠罩在陰影之下。偶爾,她的袖口會反射一絲寒芒......那是匕首的光輝。RS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78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