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在回谷的路上,採摘了幾種山草藥材,有烹羊的,烹黃猄的,還有烹狼肉的,各種山上的動物,騷味不風,用料也不同,要分開來烹,味道才好,特別是狼肉,腥味和騷味都重,就要用到八角,玉桂皮和山姜了。
艾慶帶着谷民們,早已把蔬菜摘了過來,有的村民聽說少谷主回來了,還帶着谷中的年輕人上山打獵,讓谷民們都來個大聚餐,心中十分感動,當初就是他帶領着大家開發了稻香谷,經過幾年後,這裏成了魚米之鄉,自供自給,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今日的稻香谷,早已牛羊成碎,六畜興旺了,大多數的谷民,自發從家裏捉來了雞鴨,正在新谷府前面的空地上開宰呢!
這裏是谷民們經常聚集的地方,婚宴喜慶,小孩滿月,都在這空地上操辦,因為用沙灰進行了硬底化,用清水沖洗,乾淨衛生,現在,眾人早已在空地的邊角上,壘起了十個土灶,煮飯的煮飯,燒水的燒水,忙得不可開交。
這時,打獵的隊伍帶着獵犬,抬着獵物回來了,他們就象是打了勝仗的軍士凱旋而歸一樣,個個肩上扛着木棒,雄赳赳,氣昂昂地大踏步前進。
眾人看見,紛紛涌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幫忙着從他們的肩上取下山羊和野狼,便放在地上剝皮割肉,處理下水。
張勁興奮地說道:「咱們上山打獵,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大的收穫,這是少谷主的功勞!」
「你們可不知道,幾年前開發稻香谷時,少谷主就帶領年輕人進入深密林之中,殺死了一條大蟒蛇,抓獲十多隻山雞,煮了一鍋龍鳳湯飲過後,才開始春插呢!」艾慶說道。
谷里人聚餐,不用花什麼錢財,糧食是自己種的,蔬菜是自己種的,雞鴨是自己養的,野味是獵來的,連炒菜的花生油和茶仔油,也是在山坡上種的,不用出錢去買。
谷中人辦喜事,少不了孩子們的參與,沒有了他們,想熱鬧也熱鬧不起來,不大不小的孩子們,便幫起倒忙來了,他們在空地上你追我趕,嬉戲笑鬧,這個時候,小孩子們的哭笑聲,大人們的喝罵聲,匯合成一曲美妙的音樂。
蔡娟生了孩子,還是那麼健壯,那麼勤勞,她把孩子交給住在仙藥谷的母親撫養,自己帶着谷中的婦女們,參加各項生產勞動。
現在,她又帶着谷中的婦女們,殺雞宰鴨,洗米洗蔬菜,方磊看見,問道:「蔡娟!孩子多大啦!」
「回少谷主!孩子周歲啦!」蔡娟答道。
方磊開玩笑地說道:「艾亮這個小子!沒有欺負你吧?」
蔡娟說道:「他敢?我不但帶着婦女們參加生產勞動,而且家頭細務一腳踢,如果少了我,他還不得喝西北風?」
「你這個娘們!家裏的活兒,我就沒有幹過嗎?」艾亮聽見,不服氣地說道。
蔡娟笑道:「做飯洗衣,餵豬餵雞,洗碗洗碟,那樣你幫忙過?」
「割豬料,洗菜淋菜,不都是我乾的?樣樣都要我做,那來的三頭六臂啊!」艾亮爭辯道。
方磊說道:「你倆成親時,我是證婚人,你這個小子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庭事,少谷主,咱們還是到辦公室飲兩杯茶好!」艾亮說道。
方磊笑道:「也是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誰在理,只有天知道!」
兩人來到辦公室,艾慶也在裏面,忙斟了兩杯茶,三個人一起,聊起了春耕大計來,兩人各抒己見,方磊從中參考,綜合分析,總結經驗。
傍晚時分,谷民們在空地上擺了三十多張桌子,坐滿了八個人便開席,菜餚十分豐盛,既有雞肉鴨肉青菜,還有谷民們還沒有嘗過的野味,山羊肉,黃猄肉不但味道好,而且滋補身體,野狼肉雖然騷味重,但有藥材的氣味摻和着,吃着也還可以。
鄉下人只要有糧食,誰都會釀酒,何況谷中還有個酒坊,晚膳時男人們都喜歡喝兩口,以解除一天的疲勞,有些婦女們也參與進來,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啊!
方磊和艾慶,艾亮,蔡征明,張弛,張勁,蔡文娟和吳淑芸一桌,吳淑芸是蔡征明的妻子,也是當年女耙手之一,身體壯實,能幹,現在依然如此,上山下水,樣樣在行。
蔡征明說道:「你就不要飲酒了吧?女人飲酒不好,影響身體健康!」
「我偏要飲,蔡娟飲,我也飲,蔡娟不飲,我也不飲,少谷主當年是我倆的徵婚人,好不容易才回一次谷,我要敬他!」吳淑芸說道。
蔡娟說道:「你倆不頂頂嘴,好象就過不了日子!」
「你知道什麼?人家是在耍花槍!」艾亮笑道。
蔡征明說道:「好!大家都來敬少谷主一杯!」
「在座的,算艾主事年齡最大,咱們先敬他一杯,然後再互敬!」方磊提議道。
艾慶感激地說道:「老夫有何德何能!要少谷主敬酒?」
「稻香谷有今日之繁榮發展,您老人家居功至偉,受之無愧!」方磊真誠地說道。
互敬酒時,方磊走到每張桌子邊上,和同齡人,比自己歲數大的人,一一相碰之後,才飲了個底朝天。
艾慶飲了一碗後,說道:「今晚機會難得,老夫也和大家一起,大塊食肉,大碗飲酒,不醉無歸!」
「好呀!您老人家飲醉了,我和蔡征明扶您回房歇息,明早我來主持春耕工作,讓您少些操勞!」艾亮說道。
其實,他說的是客氣話,艾慶今年雖然是一百八十五歲了,但同時也飲了一百多年的藥膳,就象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那樣青春活躍,一點也不顯得老,只是在他的心中,覺得在這些年輕人面前,確實是老了,才稱自己做老夫。
蔡娟這時捧起一碗酒,說道:「艾亮,蔡征明,吳淑芸,這次我們一起敬少谷主一杯,咱們要飲水不忘挖井人!」
五個人一碰杯,又飲了個底朝天,一直飲到半夜,這才散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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