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哈哈大笑,調侃地問:「你不喝,是怕我下毒?唐玉申,坐了十年的牢,你的膽子卻越變越小了。」
說完,他對着瓶口仰頭灌了一口酒,然後啪地把酒瓶擱在桌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
「不過我還聽說,人的年紀越大,膽子也越小。唐玉申,你今年也有三十八,快四十了吧?」
唐玉宸淡淡一笑,說完,他起身微微抬手。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其他人卻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立馬渾身緊繃,神色越發戒備。有的還暗暗去摸腰上的槍,準備着反擊。
唐玉宸嘴角的笑意更甚,他只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伸手緩慢挽起袖子,露出半截古銅色的結實手臂。
原來他不是要動手,不過是在挽袖子。
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鬆了一口氣。
不是他們膽小孬種,也是因為唐玉宸名聲在外,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惹不起的人。
唐玉宸微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大家慢慢玩,我有事先走一步。」冷漠的眼睛掃一眼坐着不動的男子,他轉頭步伐悠閒地走出包廂。
從頭到尾,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淡定從容,完全沒有把這裏的人放在眼裏。
包廂的門被關上,唐玉申驟然陰冷了臉色,揮手兇狠地掃落桌上的酒杯,色澤瑰麗的紅酒灑了一地,顏色刺眼。
「唐玉宸,你給我等着瞧,很快我就會讓你一無所有!」男人陰森的聲音,令整個包廂的氣氛更加壓抑沉重。
開着車,唐玉宸左手肘撐在車窗上,夜風不斷吹拂着他的頭髮。
他神色冰冷,想到唐玉申在他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很不屑。
當年唐玉申或許是一頭危險的猛獸,可現在的他,呵,充其量就是一隻衰老的野獸。
他捏死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過他知道,對唐玉申來說,最大的懲罰不是要了他的命,而是打擊他的尊嚴和自信心,那才能夠讓他徹底憤怒。
今天的他,想必會氣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了吧。
想到這點,唐玉宸感覺很痛快,很想冷冷的大笑幾聲。
安若還沒有睡,她在客廳看電視。他回來,她都沒有注意到他。
男人的視線掠過她,落在電視上。
電視裏正在上演一個母親照顧不到一歲兒子的畫面,裏面的小傢伙肌膚雪白,渾身都胖嘟嘟的,十分可愛,讓人看了移不開視線。
安若含笑盯着他,眼裏閃着慈愛的光芒。
都說女人天生就母愛泛濫,特別是有過小孩的女人。
安若心地善良,喜歡小孩子,她又做過母親,自然對那些可愛的小傢伙沒有任何抵抗力。
見她看得出神,唐玉宸眸色暗沉,緩慢走到她身邊坐下,陪着她一起看。
如果他們的孩子沒有死的話,現在都快兩歲了,肯定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傢伙。
想到那個他無緣見過一面的孩子,男人的心裏就很難受。
安若側頭看向他,嘴角還掛着淡淡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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