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青天 第五百五十二章 未老先衰
「好了，小劍，既然你已經有了定情信物……」
姬聖典不經意地說道，「小靈，我那株靈芝已經成熟了，你幫我采來給小劍。」
「噢，那可是了不起的仙草啊。」姬靈星高興地說，「三姐，你這是主動要給小劍定情信物嗎？」
姬傲劍問道，「這裏是熱帶叢林，居然也會有靈芝仙草？」
「小劍你真笨。」姬靈星不屑地說道，「就是因為是熱帶，才有更多的仙草。」
「這是為什麼？」
「熱帶是生命最旺盛的地帶，蘊藏了地球上絕大部分的生物資源，出現仙草的比率自然也更高啊。」
「咦，似乎是有這麼一說。」
姬傲劍想起來，熱帶雨林里的動植物種類多達數百萬種，百分九十以上的品種人類尚未認識和命名，而且相當一部分生物在滅絕之後都無人知道。如此說來，只要加以探索，找到比溫帶寒帶地區更豐富的仙草資源，也不足為奇。
「再說了，熱帶雨林可是號稱地球之肺，既然為地球承擔了這麼重要的生命功能，仙草的功效也肯定更加強大。」
姬傲劍更愣了，「九姐，熱帶仙草這麼厲害啊？」
「那當然了，而且好處還不止於此。」姬靈星壓低聲音說，「小劍，三姐要送你的，是五年份的靈芝。」
「才五年份？」姬傲劍想，這能算得上是仙草嗎？
「但是相當於其他地區的百年靈芝哦。」
姬傲劍驚訝地問，「為什麼？」
「笨啊。熱帶地區生物成長快速，只要五年份就抵得上其他地方百年哦。」
「我明白了。」姬傲劍撫額嘆道。「那些傳說中的仙人，居然沒有在熱帶地區開闢靈藥園。真是巨大的損失哪。」
「是啊，他們只知道在深山高峰開闢藥園，也就是高寒地區，栽培仙草能有什麼效率可言？」姬靈星得意地說，「這就是不懂科學的重要性啊。」
「九姐，說到科學，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姬傲劍一臉認真，「靈芝明明是一種蘑菇，為什麼會被稱作仙草呢？」
「你想得太多了！不要在意細節！」
姬靈星氣咻咻地出門去了。
這個時候。姬聖典慢悠悠地道，「小劍，有些事，我要和你說一說。」
「三姐請講。」
「那一對雙飛翼之劍，小靈非常喜歡，我本來答應在她革命運動勝利之後，送給她做禮物的。」
姬傲劍愕然，「原來這是九姐的預定之物，她怎麼不說？」
「革命尚未成功。還需繼續努力，她不好意思提嘛。」
「您怎麼知道她革命尚未成功？」
「她要是成功了，早就會對我誇耀起來了。」
「我明白了。」姬傲劍問，「可是九姐為什麼要你把劍送給我？」
「因為你九姐見到你要結婚了。想要送你禮物。」姬聖典道，「她想要把自己覺得最好的東西給你，所以就變着法兒讓我送出雙飛翼。」
「哦。」姬傲劍明白了。雖然九姐一直強調革命青年的結婚方式，雖然自己只不過是一場假結婚。但她終究還是想給自己送出最好的禮物。如果她革命成功了，想必就是直接拿走雙飛翼。轉送給自己。但她革命並未成功，只好鼓動着三姐送給自己。
也正是因為九姐把雙飛翼當作她自己的送禮，接下來才會慫恿三姐再送一件專門製作的定情信物，才有了那枚玉璽。
姬聖典又問道，「小劍，你資助了小靈革命經費嗎？」
「啊，你怎麼又知道了？」
「她革命沒有成功，又沒向我討要經費，自然是有了其他來源。」姬聖典說道，「你知道她的境況，有不支持的道理嗎？」
姬傲劍不好意思地說，「是資助了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也就、也就相當於贊助您那本小說的費用而已。」
「這還不多嗎？」姬聖典似笑非笑，「再發動幾場的革命風暴都夠了。」
姬傲劍覺得她的言下之意似是有些高深莫測，問道，「三姐，這有什麼不對嗎？」
「一個人想要不斷提高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既需要實踐運動，也需要學術研修。」姬聖典淡淡說道，「小靈革命失敗回來，這段時期正好進行反思，加強自己的理論素養。但你給了她大筆的經費，她立刻可以再次掀動革命鬥爭，那就延誤了她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
「啊，九姐什麼時候會再去革命？」
「在你結婚以後，應該就會重新投身於火熱的革命運動。」
「這節奏太快了，果然不夠很好地進行反思。」姬傲劍着急地說，「三姐，想想辦法吧。」
「你給她開的是支票吧，撤銷了就是。」
「不行啊。」姬傲劍面有難色，「我把支票取消了，這不是欺騙九姐嗎，她會怎麼看我？」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三姐，你怎麼會沒有辦法呢？」姬傲劍陪笑着道，「你老人家心頭隨便那麼一轉，十七八條計策就出來了。」
「行了，你別為小靈瞎着急了，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姬傲劍莫名其妙地問，「我怎麼了？」
「你印堂發黑……」
「等等，三姐，您究竟想說什麼？」
「我看你有未老先衰之兆。」姬聖典嘆了口氣，「最近你用過了些什麼魔門偏激之法？」
「啊，這你都看出來了？」
「廢話，你眼角的魚尾紋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你。而且眼瞳的混濁程度也大大加重，這都是陽壽縮短的標誌。」
「真的嗎？」
姬聖典遞過一面鏡子。「你自己看。」
姬傲劍瞧了又瞧，「我覺得自己還是挺正常的。」
姬聖典又遞過一件工具。「用放大鏡看。」
「三姐，用放大鏡看的話，每個人的皺紋都挺多的好吧？」姬傲劍不服地說，「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大問題。」
至少自己的異常，九姐就沒有看出來嘛，說明自己的損失還是微乎其微的。
「你因為從小修煉上乘武學的緣故，本來就比同齡人顯得年輕，即使出現一些衰老之症也不容易看出來。」
姬聖典嘆息着說，「但是這瞞不過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差不多已是老了十年。」
「三十多歲的武學宗師，看上去像二十多歲的人，這不是很正常嗎？」姬傲劍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你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總要給我說一下吧。」姬聖典道，「就算遇到了強大的敵人，你連當場離開都做不到嗎，逃到我這兒來不就行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姬傲劍只好把那晚追蹤彈簧腿傑克之後的事情講了一遍。
「嗯，當時因為小靈在場。你只好拼了？」
「就是這樣的。」
「你追蹤到了那個教堂，應該發動情報網，先調查清楚他們的手段。」姬聖典皺着眉，「冒冒失失地和一群未知的敵人死磕。你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練武之人，見到邪惡不平之事，應該勇往直前才對。」姬傲劍嘀咕着說。「做什麼事都要小心謹慎，謀定而後動。那就不夠熱血了。」
「就因為這所謂的熱血衝動，你已經少了十年壽命。」
「就這麼一次。我就少活十年了？」
「也許不只是這次的緣故。」姬聖典猶豫了一下，「你第一次來到此地，我就覺得你似乎有些不對，但還不能確定。如今你的早衰之狀已經比較明顯，想來應該是數次透支累加的緣故。」
「我之前就已經夭壽了？」姬傲劍想了想，「我在美洲的時候，對峙過兩次解放者，好像都透支了一些。」
「肯定是了。」姬聖典搖頭，「哎，你那老情人不中用啊，這都沒有發現。」
「第一次透支肯定是根本沒法看出來的。」姬傲劍解釋，「第二次透支的時候，就是四姐帶着火山飛升的關頭，她怎麼也顧不上了。」
「你就只知道為她說好話！」
「三姐，小蘇不也沒看出來嘛，九姐到現在還不知道呢。」姬傲劍無奈地道，「這區區十年，少了就少了，有什麼關係？其實有一位國家元首幾年前就對我說過，我看上去有三十歲了，成熟得很呢。」
「什麼區區十年，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損失有多大嗎？」
「有什麼損失？」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既然相當於三十餘歲，也許已經過了四八關口。」姬聖典嚴肅地說，「那就意味着，即使你現在就復返先天，生出天人感應，也不會出現二次重生。」
「哦哦，這個一點都不重要。」姬傲劍鬆了口氣，「二次重生，沒了就沒了吧，我覺得我每次的選擇都沒有錯誤。」
「真的一點不在乎嗎？」
「當然不在乎了。」
「其實我想告訴你。」姬聖典慢條斯理地說，「只要好好滋補滋補，說不定還能挽回。」
姬傲劍忙問，「這要怎麼個補法？」
「你不是不在乎嗎？」
「哎哎，三姐，我忽然覺得，我還是應該在乎一下的……」
就在這時，姬靈星走了進來，「三姐，靈芝採到手了。」
姬傲劍轉頭一看，眼睛瞪得老大，「這是靈芝嗎，怎麼比南瓜還大，都得幾十斤了吧？」
「這是當然的啦。」姬靈星隨手往地下一拋，「熱帶仙草個頭大，口感好，價格便宜，量又足。」
「小劍。」姬聖典指着靈芝說道，「這株仙草你帶回去，用慢火燉幾個鐘頭，一頓全部吃下，估計多少可以補回一點。」
姬靈星問道，「補什麼？」
姬聖典若無其事地道，「這是大補之物，小劍吃了說不定能延壽一紀。」
「真好，這不就還省了七星燈的費用？」
姬靈星高興地說，「小劍，既然三姐送了你這麼多定情信物，你就可以放心地結婚了，而我就……」
「小靈。」姬聖典再次不經意地中斷了她的話，「你的革命事業，如今怎麼樣了？」
姬靈星登時耷拉了臉，「革命運動暫時陷入了低潮，不過我正準備重整旗鼓……」
「既然你失敗了，那就寫個報告，總結一下經驗和教訓吧。」
「三姐，報告什麼的不用急吧，等我……」
「人要學會反思，才能避免犯同樣的錯誤。」姬聖典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你不總結教訓，只知道盲目行動，那怎麼保證不在同一個坑裏栽倒兩次？」
姬傲劍突然間明白過來，「是啊，是啊，九姐，你就寫一份革命報告嘛，就當是寫篇論文，以後你也可以躋身於革命理論家的行列了。」
「好吧，那我就先寫一份革命失敗的總結報告。」姬靈星愁眉苦臉地說，「三姐，要寫多少啊？」
「這麼着，你就先寫一百萬字吧。」
「一百萬！？」姬靈星吃驚得嘴都合不攏，「總結一下經驗教訓，用得了這麼長的篇幅嗎？」
「要的，要的。」姬聖典一本正經點頭，「除了總結，還要有對將來革命的展望，包括今後革命行動的全盤綱領和規劃藍圖。」
「這也不需要一百萬字吧？」
「為了說明你的綱領和路線的正確，你還需要把整個革命運動的思想起源、發展脈絡和運動現狀，進行全面系統地梳理和評析。」姬聖典一臉平靜地說道，「這樣算下來的話，一百萬字能完成，已經很不簡單了。」
姬靈星只覺得天旋地轉，想死的心都有了，「三姐，你這要求，臣妾實在做不到啊！」
「沒事，沒事。」姬傲劍安慰道，「九姐，您以後天天去大英圖書館查閱資料，等啃下萬卷相關專著，說不定就能寫出一部皇皇的革命巨著，說不定從此你也躋身於革命導師的行列中去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