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青天 第四百三十五章 布朗運動

    到了秋季，雨水依然淅淅瀝瀝地下個不住。

    「下雨一直沒有停？」姬傲劍在回到夢想城之後，聽說了這回事，登時驚詫了。

    「是啊。」姬清蘇回答，「外面那些西洋人已經流傳起來，說世界末日已經到了，是上帝要再次發動洪水毀滅人類。」

    「又是洪水啊。」姬傲劍嘆了口氣，「不是說好了，再一次毀滅人類用的是地獄火嗎？」。

    「據《聖經》記載，末日的災難是多種多樣的，並不局限於只是洪水還是火雨。」

    「反正我們不信這個。」姬傲劍擺了擺手，「就這麼稀稀拉拉的雨量，想匯成洪水還早着呢。再說，我從南半球繞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沿途時時在下雨，可見這次連續降雨只是發生在北美大陸，還談不上毀滅人類。」

    「哥哥你說的有道理。」

    「四姐對這一場長期落雨是什麼看法？」

    姬清蘇搖頭，「我不知道，四姐已經出去傳教了。」

    姬傲劍皺起了眉，「這時候為什麼又出去傳教？」

    「北美中央大平原上，美國人加強了向西部的攻勢。」妹妹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各個州都在集中優秀的民兵，經過訓練營強化之後，就投放了過來，印第安人部落的壓力很大。」

    「這可算是一舉兩得。」姬傲劍的臉色凝重起來，「美國今年在西部平原上對印第安人施加壓力。可以把佔據線一直推進到西部山脈邊緣。而且又練了一次兵，明年集中起來南下，正好去對墨西哥的核心區正式發動戰爭。」

    「是啊。其實現在的衝突已經發生在墨西哥的領土上，只是還沒有正式宣戰。」

    「還好，在這樣連續下雨的天氣里。」姬傲劍望着絡繹不斷的雨絲，「火槍是發揮不了多少作用的。」

    「一直是雨天的話，要麼大家都退回到冷兵器時代，要麼就是槍械技術強行跳躍，在雨天能夠適用的新型火槍得到推廣普及。」

    姬傲劍愣住了。「小蘇，你真是有見識。」

    「這是四姐說的。」小蘇拿出一個黑沉沉的箱子，推到桌上。「哥哥，這個送你。」

    「唔，裏面是什麼？」

    接着，他就看到妹妹把箱子打開。取出一堆黑得發亮的零件。飛快地拼成了一把長槍。

    「這是能在雨天使用的後裝膛線槍。」姬清蘇遞了過來，「哥哥，你給過我防彈衣，我也要送一件利器給你。」

    姬傲劍接在手中，好奇地問，「如此先進的武器，你從哪裏弄來的？」

    「自己做的。」

    「等等，你什麼時候學會製造槍支了？」

    「四姐留給我的圖紙。」

    「她什麼時候又研究槍械去了……」姬傲劍說到一半。忽然停下。

    果然妹妹說道，「你們以前不是在東北繳獲過一把威力很大的後裝槍嗎。四姐曾經仔細研究過了。」

    「好吧，就原來那幾台原始老舊機床，你是怎麼加工出合格零件來的？」

    「這個簡單，只要每種零件都做上幾百個，總有機會碰巧遇到精度合適的產品。」姬清蘇道，「四姐說，能自行製作出一支完整的火槍，也是對我的修煉方法。」

    「這也是修煉方法？」

    「造槍再怎麼難，也比六姐要造戰列艦簡單多了吧？」姬清蘇回答，「再說，我至少還可以利用一些老舊機床呢，現在我已經越做越熟練了，幾十個零件里就能淘出一個好貨。」

    姬傲劍點了點頭，「我這次帶着船隊，裝了不少新式機床回來的。」

    「那樣的話，我最多只要做十個零件，就能挑出一個合用的。」

    「你還打算繼續造槍嗎？」。

    「沒問題，加州絕大部分事務，我都已經交給小惠了，她做得很好。」

    「如果這樣的話，」姬傲劍想了一下，「那我們就開個訓練營吧。」

    「要辦什麼樣的訓練營？」

    「當然是專門培養神槍手，為接下來的戰爭做準備。」

    「你說的神槍手，就是指懷特丈夫手下的那些用槍好手嗎？」。

    姬傲劍搖了搖頭，「他們只是快槍手，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神槍手。」

    小蘇好奇了，「那哥哥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神槍手？」

    「擅長埋伏，擅長暗算的神槍手，應該叫做狙擊手。」

    「這聽起來好像是魔門風格呀。」

    「你說的一點不錯，被敵人視之為惡魔，那才是一個成功的狙擊手。」

    姬傲劍又問道，「四姐出門之前，有沒有帶上一把火槍？」

    「沒有，四姐說她用不着。」

    「她這麼麻痹大意，一定會吃苦頭的。」

    姬清蘇說道，「四姐有天人感應，不會出事吧。」

    「天人感應也不是萬能的，只要身體擋不住子彈，那就會有意外發生。」姬傲劍哼了一聲，「有些子彈，出膛以後就做布朗運動，這要是能感應到，那才叫出鬼了。」

    「布朗運動是什麼？」

    「噢，這個……」姬傲劍咳了一聲，「布朗丈夫呢，是個有名的醉鬼。你知道的，醉鬼走路總是跌跌撞撞，隨時都會改變方向，根本不能推測他的行動規律。所以呢，我們就把醉鬼運動命名為布朗運動。」

    「我懂了。」小蘇擔憂地說，「那麼四姐和美國人的神槍手們周旋，會有很大危險嗎？」。

    「這個說不好。」姬傲劍嘆氣說，「如果我是四姐，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根本不用和那群槍手摺騰。」

    「什麼辦法呢？」

    「在西部原野上，主動去殺野牛。」

    姬清蘇聽了有些糊塗，「殺野牛，是什麼意思？」

    「小蘇，你知道的，印第安人在平原上基本過的是遊牧生活，他們的主要食物來源就是野牛。」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想要殺野牛呢，這好像是敵人才會採取的行動吧。」

    「美國人是一定會屠殺野牛的，這是他們滅絕印第安人的辦法之一。」

    姬傲劍停了一下，「但是我們現在是印第安人的大後方，印第安人在原野上又不是火槍的對手，那麼這個時候早點讓野牛消失，反而可以逼着他們退入西部山脈之後，進入城市來做產業工人，完成文明形態的轉型。」

    「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們早一點被迫退到我們這裏來，還可以減少人口的損失。」

    「是啊，我們這裏最缺的不就是人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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