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坐着出租車行駛在奔往回家的路上,今天的w市交通似乎格外擁擠。三十分鐘的路程這已經是溫瀾第四次遭遇堵車了。
她秀氣的柳葉眉微微地皺起,打開手機,現在剛好是下午一點。為了以防萬一,她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
「媽,我是溫瀾。」
「我正要回家,學校那裏還沒開學。」
「我上次說的讓你多買點糧食和水,外面東西不乾淨你們還是多呆在家裏,可能很快就要停電停水了。」
確定溫母已經按照她的提示做了準備,溫瀾掛了電話。看着出租車外不停閃爍的紅色警燈和藍色救護燈,心裏莫名地煩躁起來。
今天的氣候格外炎熱,竟已達到40多度。
明明是正午一點的時間,天邊卻有着落日時的紅色晚霞。
紅的詭異,紅的熾烈。
空氣中的詭異磁場在嚴重扭曲、變形!
不知名的恐怖磁場,夏日不停飆升的溫度,馬路上嘈雜的喇叭聲和警笛聲,一股腦的向溫瀾涌去。
溫瀾只覺得頭痛劇烈,腦海中有什麼嗡嗡作響像是要脫穎而出。
司機在反射鏡中看到蜷縮着抱着腦袋的溫瀾,似乎是十分痛苦,他頗為關懷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嘭』的一聲巨響,突如其來的巨大震動引起了馬路上人群的恐慌。
地震了!
地震了!
不知道誰突然喊起,人群中一片嘶喊尖叫。
溫瀾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駕駛座上司機一腳滑就撞在了前面的大巴士上。
地震似乎還在繼續。
溫瀾坐在後座上雙手抱頭,疼痛似乎已經消失了。
但因為收到地震的影響,原本已經擁堵的交通更是遭受了嚴重癱瘓。
不停地有車輛從後方和左右兩側撞上來。
馬路兩側有些年久失修的建築不堪重負,在地震中化為泥石倒坍了下來。
車內的溫瀾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但有些在馬路上張皇失措逃亡的人發現,正午的天空竟然是延綿不斷的血紅。
沒有雲朵,也沒有太陽。
有的只是巨大的黑影划過天幕,像流星一般隕落。
每一次隕落都帶着不下於九級的地震強度!
甚至震動還在加強!
溫瀾突然想到可以進空間躲避這次災難,卻發現那種陌生強大的磁場像是一堵屏障隔絕了她與空間的聯繫。
而她在一次不小的撞擊中暈了過去。
地震還在持續。
末日才剛剛來臨。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個小時,或許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世界各地的無線電和電力水力都遭到了不同層次的破壞,太空中的衛星無故失靈。
數以萬計大大小小的隕石大面積地砸毀了城市砸毀了村莊,更多地落在海洋中,恐怖的輻射使海中生物發生變異,海藻瘋長,水源變質。
在遮天蔽日的昏暗中,救護車和醫院中的患者詭異地發起狂來,用銳利的牙齒撕咬着曾經的同類。同樣發生變異的,有被磁場或輻射影響的各路人們。
他們的雙眼變紅,充滿着血絲,額頭隆起,整個軀體都比原來增大不少。皮膚由黃變粗,聲音粗礦嘶啞,他們失去了理智,只會破壞和吃食,它們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人類。
當溫瀾從昏厥中慢慢清醒時,就被彌散在空氣中那腥臭的血味和渾濁的塵埃嗆了半死。
車窗已經碎裂,她動了動手臂,許多玻璃渣子都嵌到了她的血肉里。
嘶——。
她下意識地從空間裏拿出紗布酒精和棉簽開始處理起來。
受傷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而處理傷口對她一名醫學生來說更是習慣熟稔。
她咬牙撕掉纏上最後一節紗布,這才發現,她的空間又可以使用了!
方才空氣中那種磁場似乎變得格外稀薄。
溫瀾輕輕拍了駕駛座上的司機。果不其然,司機已經不幸遇難了。
她打開車門下了車,掏出了兜里的手機。
2015年9月4日17點15分。
而手機的移動信號也消失到了零格。
應該是被那種強大陌生的磁場破壞掉的吧,溫瀾想。
夏天的傍晚不應該如此黑暗,經過中午的變故,似乎整個天空都被蒙上了一層不知名的薄霧。看不到月亮,但隱約中還能透露出些許光亮。
溫瀾想從空間內拿出手電筒來,但看了看四下漆黑的周圍,她能感受到地震後的世界是陌生而危險的。或許光亮會引來不知名的危險,這樣想着她就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着。
輕輕邁步在泥石和屍體上,溫瀾發現從她下車到現在她的雙眼已經慢慢適應了這種黑暗。
因此她能夠清晰準確地看到那些站在馬路正中央,有着人類的衣服人類的毛髮和不屬於人類的青紫色皮膚的青面獠牙的怪物。
曾經只在電影中見到過的——喪屍。
或許是地震前發生了嚴重的追尾和車禍,馬路上大部分乘客司機都已經殞難。倒坍的建築將原本寬闊的公路壓縮成只有三分之一的寬度,倖存的路人似乎受到某種感染而變成張牙舞爪的喪屍。
溫瀾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身高馬大的喪屍嘴裏咬着的是一隻女人還帶着鐲子的手。
鮮血從喪屍尖利的嘴牙中流出,隱約中還有『咔嚓咔嚓』骨頭咀嚼的聲音。
怪物們行動緩慢,循着血腥味去撕咬和吮吸人類屍體的血肉。像是嫌棄已經死去的生命,不少喪屍狂暴地掀起損壞的轎車,不停尋找着是否存在活着的生命。
溫瀾如今正是此時喪屍最為渴望的鮮活的食物。
她慶幸自己在車內就已經包紮好了受傷的右手臂,可惜喪屍的感官是不同於人類的。
溫瀾悲催地發現,對面十多米站着的一隻喪屍對着她嘴角留下了可疑的渾濁的液體,然後揮舞着尖利的爪子朝她奔來。
溫瀾心裏一凜,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即便她也曾收割過不少同類的生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的一類人,更是常年與解剖屍體和標本打交道的醫學生。但遇到這種非人非獸樣貌醜陋的怪物,她心裏還是一陣沒由來的噁心。
壓下胃裏翻江倒海的異樣,溫瀾從背包側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來。極具憂患意識的她向來會攜帶一些利器在身邊防身,無論是擁有空間前還是擁有空間後,畢竟空間也可能會有失靈的時候。
她輕手輕腳地引着那隻喪屍向着空曠地去,待那隻喪屍衝着她張開血口大盆時溫瀾忍着鋪面迎來的腥臭一刀猛地刺進心臟處。
乾淨利落但喪屍卻沒有倒下,溫瀾皺了皺眉只得拔出匕首正刺額心,喪屍這才停止了動作。
溫瀾呼了口氣,喪屍的骨骼肌肉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堅硬,嫌棄的看着手裏沾着喪屍混濁腥臭血液的匕首,似乎匕首並不太適合對付身體堅硬的喪屍。
她自小修習武術秉承的是對體能的強化和氣的修煉,除了劍術外她最擅長的是赤手空拳的對戰,當然任務時也會不可避免的使用槍支或是其他特殊武器。但如今面對這些噁心醜陋的怪物,溫瀾實在沒有辦法下手跟它們發生肢體接觸。
空間裏有她收集的不少武器,刀槍劍戟和槍支彈藥都有,但她能買到槍支的渠道十分有限。她也向來不依賴於這種外力熱武器,因此數量並不多。
這樣想着,溫瀾還是決定先勉強用用匕首,畢竟太鋒利的刀劍拿出來或許會引人注目惹禍上身,而她收藏的珍貴冷兵器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到的。
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時刻,擁有一把鋒利的武器或是槍支絕對會讓人人眼饞。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溫瀾此刻最想做的,是儘快熟悉如今的世界,以一種低調的方式。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離w市市中心幾公里的還算繁華的商業區,居民樓並不多。
溫瀾在黑暗中沿着馬路向市中心摸索去,沿路用那把匕首解決了七八隻喪屍。
如果有倖存者在這,就會看到一個身着休閒套裝,穿着防曬衣,背着帆布包,扎着馬尾的漂亮女孩用匕首一招秒殺喪屍的畫面。這定會讓人大為震驚。
因為要殺掉一隻普通喪屍至少也需要三五個成年男子的力量,這些疑似因外來輻射而異變的怪物無論在力量還是感知上都遠遠超過常人,除了它們似乎沒有痛覺。
走了約兩公里路程後,溫瀾看到了久違的燈光,是公路途中的一個加油站。
加油站。
雖然溫瀾在加固她的轎車時順便買了十幾桶的散裝油,但這些不可再生能源在這種時候誰會嫌多呢。
加油站外歪歪扭扭停着起碼十來輛車子,這裏地處寬廣,並沒有嚴重倒坍的建築物,加油站和轎車基本完好。外面有幾箱大鐵桶,溫瀾走過去輕輕嗅了嗅,竟然剛好是桶裝油,運氣真好。她看了看四下無人,將其中三桶收進了空間,留下了一桶。
燈光是從加油站里的小超市中射來的。
溫瀾邁過地上幾具僵硬的屍體,走到小超市門前敲了敲門,同時將匕首攥在手心,屏息聆聽着裏面的動靜。
「有人嗎?」
溫瀾又重重地敲了敲門,隔着門板聽見了許多急促紊亂的呼吸聲。而喪屍是不會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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