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事奇談第二二五章焦家和凌家的往事

先前我就曾聽小冉說過，凌家的青瞳和小青有些關係，但當時小冉說得很含糊，只是一句帶過，所以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以為它們不過是認識而已。但現在聽老太婆所說。卻似乎沒那麼簡單。

我忙問老太婆，凌家的青瞳和焦家的九目到底有什麼關係，過去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老太婆雖然好像有些奇怪我會突然追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耐心跟我說了一些關於青瞳和九目的事。

原來凌家和焦家崛起在同個時候。凌家先祖和焦家先祖當年也是至交好友，因此一直以來，凌家和焦家關係也挺不錯。老太婆還說，我阿爺和凌家上任族長，也就是她的丈夫，小冉的爺爺，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當然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還不是凌家或焦家的族長。

但後來因為一些事，兩人鬧了些矛盾，關係也越來越疏遠。

我忍不住問老太婆，當年不會就是因為她，所以阿爺和她丈夫才會鬧矛盾的？

老太婆卻不但沒不好意思，反而顯得很得意很自豪，居然大笑起來。還誇我有眼力勁。她說她家本是武術世家，和蠱門並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她年輕時因緣巧合踏入蠱門，成為了一名蠱師。和阿爺，還有小冉爺爺當年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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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後來她嫁給了小冉的爺爺，只不過後來發生了些誤會。用老太婆自己的話說，小冉爺爺雖然是個好人，但比較喜歡吃醋。雖然老太婆嫁給他了，但他總覺得老太婆更喜歡我阿爺，所以他和我阿爺的關係也漸漸疏遠，到了後來，都變得老死不相往來。

小冉爺爺甚至因為這件事變得鬱鬱寡歡，四十來歲就去世了。而此後阿爺為了避諱，也是一直沒跟老太婆聯繫和見面。

而焦家和凌家的關係，也是越來越疏遠。

雖然老太婆說得簡單，但我卻感覺其中可是有不少故事，我雖然不喜歡八卦，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不過老太婆卻沒有再細說這事，而是回到了青瞳和九目的話題上，說當年焦家先祖和凌家先祖十分投緣，之後互相扶持，焦家和凌家也在蠱門中快速崛起。短短几十年，焦家成為了蠱門五大家族之一。凌家雖然因為族中沒有瞳蠱的緣故，在一些蠱門中人的眼中的地位無法和五大家族相比，但也被不少人認為是僅次於五大家族的第六大家族。

而青瞳和九目當年分別是凌家先祖和焦家先祖的本命蠱，它們之間的關係也是非常的好，甚至據說當年九目還曾救過青瞳好幾次性命，換做人類的角度，它們也絕對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而且據說青瞳原本名字並不叫青瞳，凌家先祖當年給它取的並不是這個名字，而是後來它自己改的。這名字的來由和九目也有莫大的關係，當年凌家青瞳和焦家九目甚至說得上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青瞳在蠱門中，和九目一樣，留下了偌大的威名。

雖然近百年來，凌家一直比較低調，凌家人可以說遠離蠱門江湖，但在蠱門中，凌家青瞳的名字還是為不少人所知曉。

老太婆說，當年凌家先祖和焦家先祖相繼仙逝後，青瞳和九目各自坐鎮在凌家和焦家，極少再外出，但它們之間，也不是毫無聯繫，據說每隔個幾十年，青瞳就會造訪焦家，去見九目。

說到這裏，老太婆卻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雖然現在凌家和焦家的關係並不怎樣，但青瞳和九目的關係應該不會變。只可惜現在你們焦家，就算你阿爺，也無法強令那九目做什麼，而且據說這兩百多年來，九目就一直不曾離開過你們焦家，想要那位老祖宗挪身，只怕比登天還難。」

說到這，她還苦笑了笑，「再說以九目和青瞳的關係，它只會更偏向青瞳那邊，怎會幫我們……」

我又驚又奇，轉頭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小青。

小青卻一直懶洋洋地趴在那裏，沒有什麼反應，倒好像老太婆說的跟它沒有任何關係。也讓我都有些懷疑，它到底是不是九目。

老太婆卻又面露懊惱和悔意，眼裏甚至閃着淚光，顯得很是激動，一邊說小冉這孩子太傻，就為了這點事，居然會傻到拿自己性命去跟青瞳做交易，一邊又說自己不該對我們這麼步步緊逼，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聽她這麼說，我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甚至於我也有些後悔，悔不該對這門親事一直抱這麼激烈的態度。我隱隱感覺，可能正是我的態度刺激到了小冉，讓倔強的她採用了這麼過激的手段。

我也意識到，雖然平時她顯得很開朗樂觀，但其實也有敏感的一面。

不過現在談後悔並沒有什麼用。

我問老太婆，那青瞳現在在什麼地方。

老太婆顯得有些意外，定定地看着我：「小子，你想幹什麼？」

「我想見下它，看看能不能勸動它。」我說道。

老太婆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緊盯着我，眉頭也皺得厲害，顯得很是嚴肅：「焦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以為青瞳是普通的蠱嗎，隨便什麼人都能說得動的？雖然青瞳實力上可能還不比那幾隻瞳妖，但它的脾氣可是沒比那幾隻瞳妖小。」

頓了頓，她臉上都露出一絲譏誚之色：「你小子見過你們焦家的九目嗎？你跟那九目打過交道嗎？你知道跟瞳妖打交道都得冒着什麼樣的風險嗎？你以為青瞳是想見就能見的嗎？年紀輕輕敢說這樣的大話？」

不過大概她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突然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和緩了一些，說道：「焦大，我知道你也關心小冉，你也心急，但你去見青瞳沒有任何用處。說不定反而會更加激怒它。你不知道，我已經跟它溝通過好幾次了，除非九目親來，否則估計只能強迫它……但那樣的話，很有可能不但救不了小冉的命，凌家也要和它斗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凌家……」

說到這裏，她已是一臉的苦澀和為難：「蠱門中人說，五大家族的瞳蠱都是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連五大家族自己都是頭疼得很。卻少有人知道，凌家的這位老祖宗比那幾隻瞳妖還要難伺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現在的脾氣還變得越來越壞了，也越來越兇狠，現在隨便……」

可她話說着，她的聲音卻突然變得越來越尖細，房子卻忽然輕輕顫抖起來，我的眼裏看到的東西，包括老太婆，包括房間裏的東西，居然快速扭曲起來，變得十分的怪異。

老太婆也是臉色一變，隨即突然仰頭長長地尖叫了一聲。

她的叫聲十分的尖利，刺得我的耳膜都是生疼，不過我視野里的東西卻是快速恢復了正常。

老太婆冷哼了一聲，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就這樣說它幾句，它就發怒了，對我們施用幻術，跟我們示威呢！」

我驚訝之餘，卻發現原本懶洋洋地趴在我肩上的小青突然仰起腦袋，噝噝叫了幾聲，它那冰冷的眼裏多了一絲異樣的神彩，我也感應到它有些罕見的激動。

我不由驚奇不已，也有些信息。難道它終於發現自己和青瞳認識？可剛才老太婆說的，它一直沒在聽嗎？

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點，關鍵時刻可是要人命的啊！

然而很快，小青就又趴了下去，一副平靜樣子。雖然我暗地裏感應它，想讓它和那青瞳溝通溝通，勸青瞳放過小冉，但它卻無動於衷，沒什麼回應，倒顯得有些茫然，就好像沒明白我在說什麼似的。

我忙對老太婆說道：「常奶奶你快帶我去見青瞳吧。」

老太婆一臉愕然地看着我，好像不敢相信似的：「你還要去見青瞳？你不怕死嗎，萬一你激怒了它，那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我笑了笑道：「常奶奶，現在都這樣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就讓我試試吧，我應該有辦法勸動青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