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後知後覺的解釋着那句歧義的話,看着他墨黑的臉。
沐寒聲薄唇抿得死緊,目光深深長長的『定』在她身上。
她只好伸手替他脫襯衫,剛動手,他卻忽然拿了她手裏的袍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光,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一揚手臂裹上袍子,也沒給她什麼反應機會,轉身就走。
傅夜七看着他大晚上的去陽台,也不問他想幹什麼,只去幫他把洗漱用品都準備好。
現在的沐寒聲,脾氣的確跟以前大相徑庭,但雖然壞了點,卻多了點人氣兒,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她出來時,他又不見了。
等她走到門口,正好碰上走進來的男人。
「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去洗漱吧。」
沐寒聲也不說話,信步往裏走。
迪雅君站在臥室門口,等傅夜七出來了,才笑着道:「客廳就有燙傷藥呢,跌打藥酒也有,我去給你找?」
她剛想搖頭,迪雅君已經走過去拉了她的手往樓下走,「他說你昨天摔了,今天又燙了,讓我給你抹藥,我得完成任務,不然會被他磨死。」
雖然有玩笑的成分,但的確是事實。
「我沒事,昨天也就疼的那會兒,今晚也沒燙到。」傅夜七淺聲說着。
迪雅君只是笑,拉着她坐到了沙發上,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淤青,仔仔細細的給她抹藥。
「其實,我還蠻好奇你們之間的故事。」迪雅君笑着抬眼。
傅夜七隻是幾不可聞的抿唇,他們之間的故事?
「沒什麼故事不故事的,奶奶指婚,我們結婚,迷迷糊糊就過到了今天。」她說得足夠簡略。
迪雅君卻笑,「我看你們並不迷糊,不然你還會回來?」說到她擺擺手,「我沒有指責你或者別的什麼意思,只是想說,沐寒聲這個人不可能允許自己迷糊,他清楚的知道在做什麼,想做什麼。」
說這句話時,迪雅君眼底有着淡淡的悲艾,或者說是落寞,很快有用笑意掩飾過去。
「你們結婚之前,他幾乎是一年回一次榮京,不過跟你結了婚,每隔兩三個月都會回來的,你不知道吧?」迪雅君收好藥膏,像漫無目的的閒聊。
她知道一些,聽他說過,經常會在今夢酒店,看對面的嘉璽,而她就時常在裏邊談事。
「沐寒聲這種人,唯尊自傲,以目前的狀況,他恐怕很難再接受我。」傅夜七輕輕自嘲,有這個自知之明,只是不照顧他,她心裏過不去。
對此,迪雅君皺了皺眉,按理說,是這樣的,但在傅夜七身上,沐寒聲破的例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顧慮什麼,不過就算不會跟你歸好,也不至於厭惡你,他對你的極端也就這點冷漠了。」
是麼?傅夜七淡淡的笑。
她和迪雅君說的話,不多,但是每一次交談,哪怕只是聽迪雅君說話,她都能感覺他們之間感情深厚,與眾不同。
但她自始至終不主動問,也沒地方可以問,現在奶奶、洛敏都不在榮京;沐欽似乎在出差;衛子謙帶着肖筱各地做宣傳;沐寒聲這裏呢,他對她冷冷冰冰,能出現的也就迪雅君。
忽然覺得,她真是孤獨。
睡前,她和迪雅君走到樓梯口,道:「迪小姐,以後中午麻煩你照顧他,傍晚之後我來換班吧,你不是晚上都忙麼?或者,你中午有事,我們換倒過來也行,正好。」
迪雅君愣了愣,「你這是……不打算住這兒了?」
她搖頭,「不是,我偶爾有事要去處理,看你的時間方便。」
迪雅君想了想,「我想想吧。」
上樓之後,她去了沐寒聲的臥室。
「有事?」男人半倚着床頭,手裏握着遙控器,但一眼就能看出心不在焉。
迪雅君走過去,把視頻聲音關小了點,淡淡的一句:「雖然一個女人懷着歉疚來照顧你,但幾番下來,她的脾氣使然,一個氣憤也許就走了。」
「什麼意思?」沐寒聲面色不動,一伸手從床邊的柜子拿了手機,不知道想幹什麼。
迪雅君只繼續道:「傅小姐跟我商量分工照顧你,我晚上,她中午。所以她晚上不住這邊了。」
握着手機的指節頓了一下,沐寒聲往她的方向『看』過來,唇畔依舊冷淡,「隨她。」
迪雅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要真擔心她的安全,留這兒是最好的,你要再推,她真就到別人懷裏去了,你就高興了?」
過了會兒,不聽他說話,迪雅君給他做了決定,「我還是中午在家吧,晚上把你交給她,她才能繼續住這兒。」
說着已經往臥室門口而去,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了,池公子說過來看你,估計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沐寒聲不言,重新把視頻聲音放大,一手在手機上噼里啪啦的盲打。
迪雅君看了一眼,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迪雅君就和傅夜七達成共識,一人負責中午,一人負責傍晚之後。
所以,第二天從早餐,傅夜七就沒露過臉。
迪雅君以為她沒醒,去了一樓客廳,房間裏卻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顯然她走了好久了。
「吃吧,傅小姐出門了,估計傍晚回來。」她是對沐寒聲說的。
男人原本拿了餐具,聽了她的話,卻幾不可聞的沉了臉,伸手拿了一旁的手機。
「看看她去了哪。」就這麼涼涼的一句。
聽了會兒,薄唇扯了一下,其實她會去傅氏,沐寒聲也不覺得驚訝,她回來不也是擔心傅氏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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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夜七就在傅氏,接見她的人不再是傅孟孟,而是傅天成,一張滄桑的臉,掛着和年齡不相符的浮氣,幾乎拿白眼角瞥她。
那目光好似在說「我還以為你這次回不來了!」
傅夜七最近感冒,起色不太好,但氣質尚在,輕輕淺淺的勾着柔唇,踩着優雅利落的高跟鞋站在窗戶邊。
「不是我說,傅先生,當初說融資解體的是您,如今我說想入手,您卻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氣急,何必呢?總歸我會把錢一分不少的給。」她低婉的聲音,一停一頓都覺得勝券在握。
其實她也知道,傅氏是她的執念,除了這響噹噹的名號,傅氏早不是當年的傅氏。
可即便只把『傅氏』二字買過來,她也照買不誤。
傅天成氣得咬牙,偏偏每次的舉措都能被她吃得死死的。
見他不說話,傅夜七才笑了笑,「如果不行,那就讓堂姐跟我談,只要傅氏能拖,我也不急。」
但拖一天,價值下降幾十甚至幾百萬,看誰比較肉疼了。
一提起傅孟孟,傅天成卻氣得紅臉。
所以,傅夜七越是好奇,傅孟孟到底出國幹什麼去了?走得那麼急,還杳無音信?
當然,她沒興趣打聽那麼多,只一句:「您再好好想想,我等着答覆。」
說完,她依舊是清清淡淡的離開,只不過在電梯裏遇見了不大能聯繫上的人。
安玖瓷。
「您也來這兒?」安玖瓷率先開腔,禮貌的笑着。
她卻略微蹙眉,並非想起了秋落當初說她的話,只是……
「安小姐身為沐煌法務經理,出現在傅氏,難道是兼職?」
沐煌那樣的集團絕不可能允許手下員工兼職。
驀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沐寒聲讓你這麼做?」她柔眉輕擰,很顯然的不悅。
就算不是跟她搶,沐寒聲讓人插手,她就是不喜歡。
不過安玖瓷笑了,「您誤會了,這事跟沐總沒關係,準確的說,跟我在沐煌什麼職位,或者我是什麼身份,也沒多大關係。」
什麼意思。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兩人走出去,可傅夜七依舊等着答案,出了傅氏門口,安玖瓷也不急着走,站在一側和她說着話,「傅氏不是融資麼,好歹是響噹噹的名號,也算是難得投資,所以我也參與了,就算解體,以後還會有相應利益分割的。」
不知道為什麼,傅夜七心底不太舒服,臉上倒是淡淡的笑,「看來,安小姐在沐煌賺了不少?」
沐煌那樣的公司,別說法務經理,掃地大娘的工資都來得豐厚。
「好可以!」安玖瓷優雅的笑着,道:「我都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御閣園住麼?」
她淡淡的看了安玖瓷,「嗯。」
「那沒事,我隔三差五也會過去的,到時候可以和傅小姐閒聊,現在還有點事。」說到這裏,她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要不我送您?」
傅夜七聽着她的話,搖頭,「不了,你有事先去忙。」
安玖瓷走了,傅夜七還站在原地。
良久,又好像覺得沒什麼可想,走到馬路邊打車離開。
她最近食慾不好,車子經過一個飲料站時下了車,那是言舒曾經給她買過的牌子,喝起來,還是熟悉的味道。
等她回到御閣園,大概是是五點了。
門口停着一輛賓利,她想大概是有客人。
果然,進門時,見了客廳里的宮池奕,茶几上擺着水果,三人似乎有說有笑,倒是因為她而停住了。
她有打攪了別人的自覺,難免有些尷尬,但也淡淡的笑着,「你們繼續。」
迪雅君笑着起了身,「你回來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宮池奕那英俊張狂的臉,還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回來的女子,倒是溫溫挑挑的一句:「嫂子!」
她抿了抿唇,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迪雅君走了,她像個女主人一樣給兩人添了茶水,「你們聊,我去做飯。」
沐寒聲皺了一下眉,冷不丁的一句:「今晚出去吃。」
傅夜七回來這麼幾天,大概也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氣,也不跟他爭,但總不會撒嬌,只是柔柔的一句:「總不能以後晚餐都去外邊吃?」
因為以後迪雅君都是這個時間出去。
沐寒聲還真被問住了。
宮池奕眯眼勾着笑,跟看戲似的倚在那兒,沒辦法,難得見大哥被嗆。
好一會兒,他才搭了一句:「不過說實話,嫂子,女人還是不下廚的好,手部保養起來蠻難的。」
她只是淡淡的笑,不直接搭話,問宮池奕:「你有什麼忌口的麼?」
她的確不下廚,但所謂沒吃過豬頭還沒見過豬跑麼?以她的學其他東西的智力,不至於炒幾個菜入不了口。
宮池奕為難的看了一旁的人,說了句:「要不,我做飯吧?」
傅夜七本不是鄙夷或者怎麼,看着坐在輪椅上的他。
沒想到的是,沐寒聲連兩秒的空隙都沒有就回了一句:「那就快去。」
宮池奕跟幻聽似的看了沐寒聲,二十好幾的人,一臉發霉,「果然不疼我了。」
「宮先生……」傅夜七看了看他,略猶疑,「要不還是出去吃吧?」
宮池奕挑眉,「別小看我!」
所以,那個晚餐,的確是宮池奕做的,而且全程不准別人插手,甚至不讓他們下樓,廚房的門反鎖,一個人倒騰。
若不是廚房的門鎖着,傅夜七會懷疑那頓豐盛的晚餐真是他做的?
宮池奕臉上倒是見怪不怪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自己吃着。
「你洗臉了麼?」沐寒聲冷不丁的在飯桌上說了一句。
另兩人皺眉。
宮池奕才咳了咳,「我確定我很帥。」
男人五官冷沉,面無表情,「否則別人盯着你看雀斑?」
傅夜七皺了皺眉,知道沐寒聲在說她,只是這麼犀利又冷幽默的調子,實在顛覆她對沐寒聲的理解。
她看宮池奕只是好奇他如何能做出這麼好的飯菜。
被沐寒聲這麼一說,她也開了口:「宮先生若是不着急回去,多留幾天?正好我也可以跟你學學廚藝?」
這話卻同時引來兩個男人蹙眉。
宮池奕先開口,半開玩笑的樣子:「我的廚藝不能外傳呢。」
沐寒聲淡淡的說:「明天去聘個保姆。」
田幀最近身體很不好,又為了方便,家人把她接回鄉下去了。
傅夜七沒說話,要說也不能再當着沐寒聲的面,所以安安靜靜的吃飯。
晚餐結束,終究是讓她洗完了,只是男人臉色很沉,上樓之際側臉繃得死寂。
宮池奕的輪椅按下只能按鈕,從樓梯底下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上移,跟着沐寒聲進了書房。
「就剩這麼一個多月了,有把握麼?」宮池奕的輪椅在窗戶邊停住,「杜崢平下台是無疑了,不過誰上位是個問題。」
沐寒聲站在旁邊,沉默片刻,才說:「你把好你的關就行了。」
宮池奕挑眉,又聽他低低的問:「傅氏的事查了?」
他挑眉,不問倒是差點忘了這一茬。
「查了,傅孟孟在比利時,社交基本為零,能見她出門的時間都極少,不過有人見過她傍晚散步,孕相來看,這會兒恐怕都生了。」
沐寒聲不免詫異,「傅孟孟有孕?」
難怪走得那麼急,連傅氏都可以放。
宮池奕眯了眯眼,「不過我好奇,傅孟孟不是向來不談感情,哪來的孩子?要說走得決絕,不是極其重視這個孩子或者孩子的父親,那就是傅氏有貓膩,這樣的殘骸,嫂子接過來恐怕也要惹一身腥的。」
但沐寒聲很清楚,她要傅氏,誰也阻擋不了。
沒聽他說話,宮池奕挑着眉頭問:「要不,我勸勸嫂子?」
被沐寒聲一個冷眼削了回去。
惹得宮池奕咋舌,「你看你緊張的,就算人家這會兒不是你媳婦了,我池公子見過的女人肯定比大哥你多上不止一打,還怕我不厚道的跟你搶?」
嫂子的確美貌無雙,也智慧內斂,可他還是比較喜歡壞一點,脾氣更足一些的女孩。
「這事交給你了,有什麼問題,也是你去解決,等到了她手裏若是出事,你想好斷哪條腿。」
這麼狠?宮池奕立刻擺出一臉驚恐。
傅夜七上樓的時候,先去了臥室,沒見到他們,才去了書房。
彼時,宮池奕已經笑眯眯的了。
「你要洗澡麼?」她問的事沐寒聲,因為昨天他好像就沒顧上洗,接着道:「正好宮先生在這兒,可以幫你。」
宮池奕卻立刻擺手,「不不不,嫂子,我洗澡都要人伺候的,你確定這樣可行?」
她蹙眉,無意中好似不太尊重人了。
所以,她只笑了笑,「我去給你準備東西。」
然而,這一次,沐寒聲卻反倒沒要讓她幫忙,把門鎖上了。
傅夜七和宮池奕,不熟,談的話自然沒幾句,但過分靜寂總歸是尷尬的。
「你們和迪小姐,看起來感情挺好,讓人羨慕!」她輕輕的笑着。
說起迪雅君,宮池奕不免看了看她,有那麼點隱晦,「很小就玩到大的,我記事的時候,迪姐和大哥就很要好了!」
宮池奕說完,拿了面前的杯子,把嘴巴佔住,免得說錯話。
她只是勾唇淡笑,很坦然,「你不用緊張,沐寒聲當着我的面,都說過迪小姐曾經很想嫁給他的。」
「咳咳!」宮池奕忽然沒忍住的咳嗽,放下杯子,一手裹拳掩住嘴巴,低頭猛咳,也不看她。
他這樣的反應,她除了皺眉替他遞了紙巾,便是淡淡的臆測。
總算歇下來時,宮池奕總不能什麼也不說,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道:「嫂子可以放心,大哥既然當初跟你結婚,這段早就過去了,迪姐女兒都幾歲了,哪能胡來?」
這段,甚至在宋琦之前,宮池奕都看得出大哥對宋琦不算愛,對迪姐,那頂多是青梅竹馬的友誼了。
當然,迪姐深愛他,這是事實,但事實抵不過現實。
傅夜七面色清清淡淡的,一點也不給人壓力,只是心底難免沒底,畢竟,他們的婚姻不算數了,他寧願讓迪雅君照顧,也不願她住這兒。
「如果沒記錯,沐寒聲曾經還跟我提過一個姓時的人,也是你們好友吧?」她溫婉的笑着。
這是她極力回憶而來,那次在游泳池,他說宋琦教他游泳的,一起的還有迪雅君,和時什麼的角色。
宮池奕皺了皺眉,看了她,見她神色無異,想來,她不是有意提起。
「嫂子說的,是時陸銘吧?」宮池奕淡下來的音調,沒了笑弄和桀驁。
在她準備說什麼時,宮池奕想了想,道:「他就是迪姐的前夫,只是……過世很多年了。」
她有些意外,「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
宮池奕笑,「沒事!只要不對着迪姐說就行。」宮池奕想了想,一口氣說完了一句話:「嫂子的心情其實我理解,迪姐當初非大哥不嫁,時陸銘又非她不娶,直到一起車禍這僵局才打破,因為時陸銘捨命救了迪姐,而且從此身體很弱,所以他們結婚後就移居國外,孩子沒出生,時陸銘就因病走了,經歷過那麼多,迪姐怎麼可能還想着跟大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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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傅氏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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