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婚。」褐眸清冷,柔唇堅定,不是『我想離婚』是『我要離婚』。
……
長久的冷寂,氤氳着窒息的壓抑。
「你說什麼?」男人威嚴的臉驀地僵住,古鐘低音此刻儘是黯啞。
許是他壓抑而沉重了氣息,撲面的檀香此刻令人暈眩。
傅夜七紅着眼,卻冷然後退一步,「我說離婚,不讓你為難,不讓你有壓力,多好?」
又是一陣死寂。
沐寒聲薄唇抿得溜直,冷硬的五官鋪着一層說不出的沉情,哪怕有千言萬語,可他偏偏不善言辯。
「不准!」終究擠出兩個字,深邃的眸底柔色翻湧。
他想哄,沒有詞,想解釋,無從開口,只抬手想將她擁過來。
她卻忽而冷笑,一把甩開他伸過來的手,「沐寒聲,結婚三年,你一個不願就晾了我三年!離婚還要你說了算麼?不准?你還真不怕閃了舌頭?你身邊那些女人,你心裏的愧疚,你身後的宋沫,哪一樣讓你有權利耗着我?!」說到最後,眼淚不可控制。
倉促轉過身,不願讓他看到她的狼狽,閉了閉眼,抓了一件衣服裹在身上,貝齒緊咬,「請你出去!」
她一個字都不想再談下去,終究是在乎的,談得越多就越痛,何必?
可是良久,身後的男人紋絲不動,墨黑的眼定着她的纖瘦,他不可能就這樣潦草結束,這不是小事。
「夜七……」男人沉悶的聲音響起,「婚姻不易,別這麼輕易說離……」
「輕易?」她戚眉,扯了柔唇,「我用三年才明白的事情何來輕易?」戚笑一下,她仰臉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者,你告訴我,這婚有什麼意義?你心裏放着一個逝去的女人,誰能替代?你所有的心思用來填補對宋沫的愧疚,還能剩什麼給我?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是麼?各自輕鬆,各無束縛,我也不必再受宋沫那些手段。」
她說得再多,卻好似,只有最後一句說進沐寒聲心裏,宋沫多麼不懂事,他最清楚,以後還會對她做出什麼,他都不定防得了。
良久,他緘默,依舊不舍表態。只是想,也許,這個婚從開始得錯了時間,若再來一次,他定不那樣對她,是否就好?
「回國,我們再談。」他終於囫圇一句,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低聲:「我會派人送藥過來,這幾天不會打擾你,你也先靜一靜。」
再一次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沉悶的背影移向門口。
傅夜七卻忽然開口:「等等。」轉過身,她面無表情的開口:「宋琦和蘇曜,什麼關係?」
有時候聰明不是一件好事,哪怕別人一丁點行為,她總能猜到什麼。
沐寒聲定了腳步,他不是背後小人,不願說道別人的事,可她問了,便回:「在我之前,宋琦和蘇曜相愛。」
果然呢,她想冷笑,未果,只是心口堵得緊。
出門之前,沐寒聲還是轉身沉眸看了她,「往事不提,但依舊想勸你,不要離蘇曜太近,政界如魚得水的人,哪個簡單?」
「我也是政界的人。」她冷冷的一句,扯笑,「哪怕我真跟蘇曜在一起,你也沒立場如此勸我。」
男人微擰眉,目光略懣,但因為她冷然扯笑,只當是賭氣,終於離開。
傅夜七沒去關門,無力的靠在牆邊,心氣發泄完了,卻有些空洞,不過一天,真的決定脫離三年的婚姻了?
蘇曜回來的時候,她依舊倚在一邊,他進門,她也沒動,只是看着他的動作。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她倏爾悠悠的問。
蘇曜手裏還拿着藥,這冷不丁的問話,讓他儒雅的臉上一絲不解,未幾柔和輕笑,「怎麼忽然這麼問?」
「宋琦也是你的前女友。」她淡淡的臉,卻銳利的目光。
蘇曜的手總算頓了一下,清俊的眉宇略微收緊。
「好奇我怎麼知道的?」她眼裏盛着一絲痛,「我是不是更該好奇,為什麼在我成為沐少奶奶之後,你恰好也出現在我身邊了?」他們從九歲再沒見過,怎麼就那麼巧?她這是什麼命,遇上兩個有過同樣身份的男人?
她終於走到他面前,淡淡的悲傷,「那個你一直說喜歡的人,是宋琦。可她跟了沐寒聲,是麼?你想方設法也沒把她搶回來,所以當沐寒聲有了妻子,你也打算拆散?」
「夜七……」蘇曜眉間心疼。
「別說話!」她狠狠打斷,「我說的都對是嗎?所以你眼睜睜的看着宋沫和我一起滾下台階,看着她污衊我,看着沐寒聲誤會我,你就能達到目的?蘇曜,我那麼信你,那麼依賴你,你就把我當做與沐寒聲搶奪的玩具嗎?!」
她摔下去時,蘇曜根本不在場,蘇曜出現時,沐寒聲的車早走了,哪有宋沫的影子?若不是他問為何要見宋沫,她根本不會這麼想。
------題外話------
越是高潮,真的越卡文啊
這樣的蘇先生會不會太傷妞們的心?不過他起意壞,到現在目的早模糊了,搶奪不假,情意也不加,後期他也必須好好暖暖女主的心了。
預告:第三條魚快來了,就是咱七七消失的十一年遇到過的大人物,膈應死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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