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沐鈞年安靜的把所有事都在腦子裏理了一遍,確保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目光放得很遠,悠悠然沒個焦點,良久才不舒服的微微眯起,不知想到了什麼,轉手拿了電話。
「儘快處理好我交給你的事。傅氏內訌一定會加劇。」沐鈞年對着那邊的莊祁沉聲。
「我明白二少。」莊祁已經在抓緊弄了,「你放心。」
此刻大概只有他的辦公室是安靜的,外邊早已經因為那個項目花落譚韻而跟炸了鍋似的。
譚韻在女人裏邊的確是厲害人物,但要說接下英方皇家列出的項目是個不小的難題。
同樣坐在辦公室里的杜崢平眉頭都打了結,傅天成在一旁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勁兒的咬牙忍着。
「傅天元怎麼說?」半晌,杜崢平終於問了一句,連姐夫都不喊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把項目讓給那個女人!」傅天成總算可以出聲,差點直接爆粗。
杜崢平看了一眼已經涼掉的茶,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微微擰眉,咀嚼着那個名字:「譚韻?」
傅天成點頭,「我查過了,是迪家遺孀,丈夫走了好幾年了,一個人帶着帶着孩子住在婆家。」
先前的確沒見譚韻是什麼厲害角色,等這回想看就已經沒機會了。
杜崢平略微安靜了會兒,手指似有若無的敲着桌面,淡淡的道:「我怎麼聽說,沐鈞年當初跟這個譚韻有過不淺的關係?」
<center></center> 哦,是有過,有那麼一段時間謠傳說沐鈞年可能跟尉雙妍離婚,要了那個迪家的遺孀。
但是這事後來不了了之了,反正關於沐鈞年的傳言那麼多,誰只道哪個有幾分真假?
傅天成聽完又猛的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沐鈞年?」
杜崢平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頭疼而使勁擠了一下眼,一邊道:「尉雙妍都死了這麼多年,沐鈞年娶別人不更是順理成章?」
可是傅天成就想不明白了,「他為什麼偏偏就要跟我傅氏過不去?」
沐鈞年跟傅氏除了迅速崛起的那幾年競爭厲害之外,交集並不多。
他們自然也不會是傅天元去求過沐鈞年。
「因為什麼不重要。」杜崢平低低的道:「他做了什麼才是最要緊。」
對對!傅天成點頭,抬頭看了按着眉間的杜崢平,「那現在怎麼辦?」
傅天成為了這個項目背地裏製造了很多資金鍊,現在失敗了,所謂資金鍊根本就是黑洞了,他原本想利用那些力量輕而易舉把公司弄過來。
杜崢平看了他,「你急什麼?就算項目失敗,現在坐在當家位置的是傅天元,就算天大的資金漏洞,也是直接壓在他(身shēn)上。他必定會想盡辦法,留給你的難題你大概也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對呀,傅天成一拍腦門,他一門心思的想着奪公司,竟然忘了這一茬。
不過杜崢平心裏的事顯然還沒說完。
他在窗前站了好久,轉(身shēn)才沖傅天成擺擺手,「你先走吧,有事我會再找你。」
杜崢平現在要急着見的人還真不少。
沒大會兒,一直跟着他的男子被喊了進去。
政治格局改變之後,杜崢平每天臉色都十分凝重,等男子進來,沒有轉(身shēn),只擰着眉問:「半年之內要弄個總理出來,候選人物都出來了嗎?」
男子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杜崢平。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總覺得沐鈞年早就計劃好了這一步,否則好好的兒子十幾年扔在國外虎狼似的軍人堆里,偏偏今年就接回來了,好巧不巧,今年政局動彈了。
「你說什麼?」杜崢平聽完候選人物名單,猛的擰眉,「沐寒聲?」
這好像實在是十分、非常的出乎他的意料,眉毛擰得都變了形狀,「沐寒聲那王八羔子才多大?他有資格競選嗎?!」
男子大概第一次聽杜崢平這麼罵人,低了低眉,沉聲回答:「杜先生,沐寒聲今天滿十八了,不僅有資格參選,而且聽聞支持的並不少。」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支持,但那種環境和勢氣是可以感覺出來的,偏偏沐寒聲(身shēn)上的氣魄半點不輸給他爹沐鈞年,往人跟前,那深沉和偉岸本(身shēn)就是一種勝券在握。
杜崢平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忽然冷笑,「沐鈞年,你可以啊!我杜崢平也沒惹你,你竟然這麼跟我作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革新議會制不說,還直接送他兒子為總理膈應他這個總統是麼?
沒一會兒,一旁男子聽杜崢平一句一句的吩咐:「派人跟着沐寒聲,他去哪就去哪,最好在推舉總理之前給我解決了,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青果子!」
不過這個吩咐傳出去沒兩天就反饋回來了。
「沐寒聲被秘密遣送到英國了,就昨晚。」男子微擰眉,因為要去英方弄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尤其沐寒聲上邊還有一個自稱他乾爹的宮池中淵,那可是比大刀關公還威猛的角色,別說杜崢平的小嘍嘍,就是英方內閣成員惹了他,照樣掐斷脖子往路邊扔,一點不帶眨眼的。
杜崢平一聽驟然拍桌,「那還等着幹什麼?追啊,絕不能讓他順利出境!」
不過這樣追過去恐怕也不那麼輕易了,所以杜崢平必須兩手準備。
「再派一隊人馬去第一島,加緊把辛亦的餘黨給我挖出來。」
他現在需要用第一島來給自己加強支撐,蠻橫兇猛的辛家班自然是不二人選,總歸是那種扔一根骨頭就會對你搖尾乞憐的小族派,當年對他暗下黑手,他可以表示既往不咎。
可沒想到,這一過去挖人,挖出來的竟然是薛北和尉雙妍的消息。
杜崢平聽到的時候,一臉鎮靜,「她沒死?」
他是真的懵,這將近七年了,沐鈞年沒有對外吐露過半個字,沐家上下都是一副真的死了人的模樣。
這又是哪一出?
不過,沒死正好!
弄不死沐寒聲,這邊再來一個,不信他沐鈞年還能有九頭蛇(身shēn)護着妻兒。
而這件事,杜崢平是面對面跟沐鈞年是說出來的。
兩個人就在包廂里,表面看起來一派閒適。
杜崢平看着面前的男人,要說時間這東西的確不公平,沐家個個都是基因精優的人物。
認識這麼多年,沐鈞年似乎也沒怎麼變樣,依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還是習慣漫不經心抿酒,然後淡淡的掃視別人。
放下杯子,杜崢平開了口:「沐先生,咱們也不必相互為難,這是很簡單的問題,只要你撤回指意,我可以不動你老婆,不動你兒子。」
起先杜崢平提到他的妻兒時,沐鈞年是心驚的,沒人知道她活着,他怕的就是這樣,她被人盯上。
她不如別人聰明,被盯上了就真的很危險。
但是此刻,沐鈞年表面是淡然的,微微勾唇,「杜副總,這話不能太早,好像你有本事動我妻兒似的。」
話語之間淡淡的輕蔑,但放在桌下的手顯示着他薄薄的憤怒和擔憂。
杜崢平也笑了笑,「杜某沒別的本事,弄人還是有一(套tào)的。」
不然怎麼坐上這個位子?
那頓飯看起來是一片祥和的結束了,兩人出去之前還握了握手。
直到上了車,沐鈞年一張臉才冷硬下來,滿是凝重。
「我派到第一島的人呢?」他一邊扯開領帶,一邊問言三。
言三略微皺眉,他沒進去包廂,不知道杜崢平跟他談了什麼,只回答:「還在盯着,沒什麼異動。」
「讓莊祁再派人!」他低低的嗓音,什麼都可以,唯獨她那兒不能出半點差錯。
不過這讓言三有些為難了,「我之前就和莊少交流過,他現在人手已經不夠了。」
一方面要給傅天元一家安置妥當,一方面要處理證據動((盪dàng)dàng)之下突起的問題,替少爺理清脈絡,確實不容易。
沐鈞年這才覺得莊祁的確分(身shēn)乏術。
好一會兒,他擰眉從窗外轉回視線,「許冠的狀況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醫生說最近半年比較有希望的,但一直也不見動靜。」言三一臉擔憂。
許冠昏迷這麼多年了,天天躺在那兒,一點動靜都沒有,當年的事本來指望他醒來說。
不過幸好,基本都清楚了,就是辛亦的人在薛北安排下出現在榮京把太太擄走,不過想聽許冠說一說總覺得比較安心。
沐鈞年在一手搭在車窗上,捏着眉間。
快到匯林別墅時,他才說了句:「實在不行,我必須去一趟第一島。」
「我去吧?」言三立刻皺眉,因為這個風口浪尖,二少還是留在榮京最好,否則這麼多事,他不在這兒,容易亂(套tào)。
沐鈞年擺擺手,他老婆,誰去也不放心。
莊祁忙着處理傅天元一家的事,忽然聽到他這個時候竟然要去第一島,立馬皺了眉,「你去幹什麼?這個時候?不擔心等你回來榮京四火沖天?我特麼可滅不了。」
「沒那麼嚴重。」沐鈞年看了看他,「她在第一島,沐寒聲在宮池先生那兒,沒地方是別人可以動的。」
莊祁抿了抿唇,因為的確是那麼回事,但他總覺得隱隱的不安心。
沐鈞年出發去第一島的事,外界自然是不知曉的。
還是那樣的線路,熟稔的繞過碼頭,不過這一次是直接從海上越過藍家的海底營地,直線穿梭。
意外的是,他沒有到達目的地,卻遇上了薛北的人。
那一秒,眼皮狠狠跳了幾下,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藍家遭偷襲。」
所以守在周圍的薛北的人自然也被傷了。
那時候沐鈞年只想到繼續追,也就那麼做了,他不可能再一次失去她的消息。
但他沒有見到她,也沒有追到藍家的蹤跡,卻接到了藍先生留下的書信。
很簡單的幾個字。
「我不會傷害薛先生和小采,但也不能放了他們,他們暫時於我有用。」
藍先生不知道那是沐鈞年的人,也不知道沐鈞年會來,但他知道一定還有人在留意薛北兩人。
有用?
沐鈞年捏着那張字條,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和薛北對姓藍的有用?現在他們兩人的作用,一是直接用來威脅他,二就是拿去和杜崢平交換些什麼。
如果說不會傷害他們,那只能是後者。
對他來說,結果都一樣,他絕對不可能讓她落進杜崢平手裏!
沐鈞年從藍家小院返回時竟然又一次遭遇襲。
那自然不是藍先生的人,而是杜崢平的。
也是那時候,杜崢平才知道沐鈞年竟然去了第一島,而自己的手下尋找薛北和尉雙妍一無所獲,這讓他十分惱火!
「想個辦法把沐鈞年給我引回來!」杜崢平聽完第一島的電話後雙手叉腰,額頭青筋直冒,差點把手機砸爛。
哪都有沐鈞年,哪都有他!
偏偏,沐煌的一切事務言三都處理得僅僅有條,外人一般很難找到什麼為難的漏洞。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兩天天氣非常差,跟杜崢平的(情qing)緒倒是十分吻合。
但是天氣再查,沐鈞年依舊想法設法獲取她的消息。
瓢潑大雨兩天之後,很多地方傳來了澇災的消息,這個時候杜崢平的工作負擔是比較大的。
市民的種種財產損失,甚至自然災害造成人命,他都必須做很多工作。
沐鈞年也以為這樣一來,他贏得了時間尋找她。
但是沒想到,第四天大雨時,榮京傳來的消息就像這兩天的悶雷閃電直直的劈中了他。
「大少爺夫妻倆出事了。」除了這麼一句,言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沐劍正好是去天衢辦事,回榮京路上因為大雨而走走停停,他們出事那一段正好沒有監控。
但目擊者都說因為雨太大,導致車輛失去了控制,出事的也不只是沐劍的車,前後左右大概是數十輛都遭受了波及。
沐鈞年回去時,夫妻倆都在重症監護室,走廊外只有四歲的沐戀張着一雙懵懂的眼不知所措,甚至她可能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爸爸媽媽現在很危險。
「二少。」言三見他連衣服也來不及換,淋得濕了大半個(身shēn)子,皺了一下眉,但也必須把事(情qing)始末跟他交代,否則他不會安心。
「車子呢?」沐鈞年聽完後蹙着濃郁的劍眉。
「已經讓人吊回來了。」言三也想到了這一點,現在是多事之秋,不排除有人想用沐劍給二少作難的可能。
若真的有幕後,這手筆真是太狠了。
那場雨一直沒有停過,活像一輩子沒下過一樣。
陸婉華還沒從上一個兒媳的悲痛中回過神,驚聞大兒子、兒媳出事,也顧不上天氣,想方設法趕了回來。
她是個很少哭的女人,丈夫走之後沒哭過了,辛苦把兩個兒子拉扯大,已經變得不知道眼淚是何物,上一次雙兒走了,她哭得暈過去,這一次想忍也忍不了。
滿臉的悲痛,「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沐鈞年不知道能安慰些什麼,只是沉靜的立在一旁,臉色一直都是疲憊中帶着凝重。
沐欽當時在國外留學,他回來得比陸婉華晚一天半,到達榮京時沒能見父母最後一面。
這幾年沐家上下只有沐劍夫妻倆還有人(情qing)味,可是現在兩個人竟然就這麼走了,整個沐家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沉重。
葬禮之後,言三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
「車子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沐鈞年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但可惜什麼也查不到。
那場雨估計下了有半個月,榮京各界很多工作受到影響,沐鈞年也有幾天呆在玫瑰園。
沐欽和沐戀兄妹倆被接回玫瑰園住,短期內陸婉華也會留在這邊,所以英國暫時是沐寒聲一個人。
午後,天氣(陰yin)。
沐鈞年把沐欽叫到書房。
他說:「沐欽,你來接你爸的職位。」
不是讓他準備,是讓他直接上。
沐欽皺了一下眉,二十幾歲的他,(身shēn)上已經有了很多成熟氣息,但沐煌的業務他還沒接觸過。
「不懂沒關係,慢慢來。」沐鈞年看着他,「我會讓人帶你。這個位子我遲早要讓出來,你和沐寒聲誰能就誰上。」
對沐欽來說,這的確是個很遙遠的職位,那可是沐煌掌舵。
但有時候不可企及的東西一旦被人許諾,就會生出某種佔有(欲玉)。
離開時,沐欽問了句:「我爸是去天衢辦理公司業務出的事?」
沐鈞年點頭之後,他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那些天,誰都看得出來,不(愛ài)說話的沐欽特別疼(愛ài)他妹妹,相差十多歲的兄妹倆無端端的讓人心疼。
沐鈞年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讓沐欽以最快的速度成熟,當然,直接帶沐欽的是沐欽。
後來那段時間,天色(陰yin)着,總覺得時間特別快,很多事也好像擠在一起正蓄勢待發。
進入寒冬的某個早晨,言三急匆匆的衝到他面前,「二少!許冠醒了!」
本來要去公司的沐鈞年臨時改道去了醫院。
許冠醒了,躺了這麼多年睜開眼,如果不看時間,他覺得什麼都沒變。
但事實上變了太多了。
言三跟他說太太出事了,時下是議會內閣制,杜崢平馬上就是總統了,沐寒聲少爺翻年應該就是秘密新總理了,大少爺沐劍夫妻倆已逝。
這些消息他消化了好久,最後思緒慢慢轉回出事的那天。
看到沐鈞年的時候,他想起來以示恭敬,沐鈞年沒讓。
「二少。」許冠說話很慢,有點吃力,所以只說自己覺得非常重點的,「如果沒記錯,當時出現在唐小姐房間的打手,有一個鷹骨是l刺青,不是榮京人吧?」
沐鈞年點頭,「不是,這我都知道了,薛北在第一島,他派人過來接她的……」
本來正在回答許冠的沐鈞年忽然停了下來,「你剛說刺青是什麼?」
「l。」許冠很確定,「字母。」
沐鈞年倏然擰眉,眉心劇烈的跳動着,額頭的青筋要爆出來似的。
l,l,那是藍家人。
竟然,在七年多前,姓藍的就摻和到榮京了?只是巧合?還是有一個跟他一樣的人同樣佈局了這麼些年?
他猛然想到的就是,妻子現在就在姓藍的手裏!
所以,他更需要摸清一件事:姓藍的到底會不會利用她去和杜崢平做交易。
轉眼,距離上次見杜崢平好幾個月了。
杜崢平看着沐鈞年略微的沉重,反而淡淡的笑,很直接的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到桌面,劃到他面前,「你是想跟我確定這個的吧?」
照片上就是尉雙妍的(身shēn)影,不是正面,顯然是偷拍的,沒有露出任何可以讓人認出地址的象徵物。
見他沒說話,杜崢平知道自己猜對了,「我記得幾個月前,沐先生說我碰不到你妻兒?」
不過不得不說,沐寒聲小小年紀,確實很難謹慎,比狼還敏銳。
沐鈞年涼涼的視線從照片上收回,問:「姓藍的跟你要了什麼?」
杜崢平笑,「錯,是他必須為我所用,否則沒有前途,歷屆總統對第一島都是放任態度,不是麼?」
所以,第一島上要稱霸,首先要順從榮京總統,這已經是一種常識。
「這麼說,姓藍的成了你的工具,還雙手奉上可以威脅我的人質給你?」沐鈞年緩緩的整理出來。
結合曆屆總統如何變幻,第一島都穩穩的落在那兒,姓藍的的確有可能這麼選。
但沐鈞年想起了那張紙條。想起了許冠的話。
如果姓藍的可以謀劃這麼多年,就絕不是輕易讓杜崢平利用的主。
見面時間不長,沐鈞年離開前,只對杜崢平一句:「那就仔細想想,要跟我討什麼條件。」
「自然。」杜崢平笑,「那可是你老婆。」
走了兩步的沐鈞年微微轉(身shēn),「杜副總好像忘了,她是個不受寵的正室。」
這話讓杜崢平又愣了一下,立時又冷笑,「都是明白人何必裝?不在乎她你幾次三番去第一島幹什麼?」
沐鈞年乾脆轉過(身shēn)來,悠然的從煙盒捻出一支煙,跟他說完,「自然是為了拉攏姓藍的,不能讓你佔了便宜不是?」
末了抖了抖眉毛,「顯然,姓藍的眼界不怎樣,最後竟然選中了你,也不知,還未坐上去的總統之位穩不穩?」
說完這番話,沐鈞年轉(身shēn)離開,出了走廊,臉色一秒比一秒冷凝,直到把手裏的煙都捏碎了也不自知。
上了車,靠在後座上閉了眼,立體的五官蒙了一層冰霜,「讓人繼續盯着第一島,但凡姓藍的敢對她不利……」
他沒說下去,扔掉捏碎的煙支,彈掉手掌上的細碎煙葉,又捻了一根,兇狠的抽着,吞雲吐霧。
莊祁在副駕駛坐了會兒了,顯然後邊的人煩躁到沒看見他。
不過莊祁想着他的後一句,如果姓藍的對嫂子不利,恐怕第一島會被二少炸平。
好一會兒,沐鈞年終於說話了,「找我什麼事?」
莊祁挑了一下眉,原來他看見自己了?
這才側過(身shēn),「給傅大少的地方已經妥當了,他說需要點時間把這邊的事安排妥當。」
沐鈞年點了一下頭,他現在無暇顧及太多。
車子開動時,他才吩咐言三:「好生照顧許冠,他手底下那麼多人總歸只有他帶才安穩。」
「我明白二少。」言三點頭。
「沐欽那邊,你也多費點心。」沐鈞年閉着眼,接着道。
言三依舊點頭,「沐欽(挺挺)聰明的,比大少爺有潛質,一點就通,不過相對於他的位置,處事稍微(陰yin)厲了些,等再成熟些也許就好了。」
沐鈞年靠回椅背,腦子裏已經在想杜崢平下一步會做什麼?
沐寒聲麼?
「二少,您放心吧。」言三畢竟跟了他很久,能猜到大概他在想什麼,「少爺(身shēn)邊有古楊,還有宮池先生,不會有事的。」
魯旌這一次沒有跟着沐寒聲出國,因為總統競選之後另一場晉升就會開始,他在其中之一。
好在一直到總統大選,各方面都沒出任何問題。
當然,英方除外。
沐寒聲那邊連續不斷的出事,可能他稍微不留神就會被東西扎中眼睛,劃到血脈,然後送進醫院,怎麼死都不知道。
好在沐寒聲(身shēn)邊有個宮池奕。
六歲回到宮池家的宮池奕在宮池中淵(身shēn)邊呆了三年不到,敏銳力和沐寒聲如出一轍的像,甚至因為(身shēn)處那個尷尬的家庭為止,他的防備非常之重。
所以每一次沐寒聲都化險為夷。
「杜崢平是什麼人?」宮池奕俊美的臉上雙眉蹙起,除此之外表(情qing)不多。
聽到是即將上任的總統,宮池奕扯了扯嘴角,沒說什麼,轉(身shēn)出去了。
但他沒閒着,偷偷派人去榮京會一會杜崢平。
大選當(日ri),天氣晴朗,但午後開始轉為多雲。
杜崢平的演講稿很長,但他背的很熟,幾乎沒有低過頭,一腔的慷慨激昂。
沐鈞年就在辦公室里盯着屏幕。
如果她真在杜崢平手上,大選結束,杜崢平必定有動作,所以他的人手隨時待命,就是大選現在杜崢平一圈佈控之外也有他的人。
接近尾聲時,現場反向十分(熱rè)烈。
但炮彈之聲響的也十分給面子,湊(熱rè)鬧湊成了主角。
聽到那一聲巨星,沐鈞年驀地擰眉,立刻連線,「誰讓你們動的手?」
對面就一聲:「不是我們的人二少!」
還有第三方?沐鈞年有些詫異。
姓藍的絕不會蠢到這個地步,否則之前不必靠近杜崢平。
的確是,大選現場人(肉rou)炸彈炸毀,以及第二波攻擊將要來臨之際,從東南方向的導彈直接破空。
這一下,沐鈞年總算看明白了,「姓藍的夠種。」
這東西竟然都敢直接往榮京送,不過他要不送,沐鈞年還就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歸於杜崢平了。
而關於那一枚導彈,之後官方說法只是(日ri)方試飛失敗,並及時挽救,因此未造成誤傷就直接自爆。
宮池奕青澀的一張臉,聽到自己的派出去的人(肉rou)炸彈毀了的時候罵了杜崢平,再看看所謂(日ri)方試飛的導彈。
真他們會偏離方向,撞到的正好是他打到杜崢平頭上的炸彈。
「第一島上有人?」宮池奕看了看那個導彈的方向,轉頭問隨(身shēn)的展北。
展北點頭,「之前辛家最盛,現在應該是藍家,藍先生的獨子應該跟沐少差不多大。」
宮池奕邪魅的眼角微微一勾,「這麼說,就是他跟我作對?護着杜崢平?」
哦不對,再直接點,就是藍家和杜崢平合起伙來跟沐少作對?
思量片刻,宮池奕擺手,「回!」
------題外話------
1、正文提過藍修刺青m,上一輩l,記得不?
2、正文裏也提過杜崢平上位時莫名其妙人頭炸彈沒得手,(日ri)方還稱失手差點誤傷什麼的,杜崢平還說過他上位時藍修護着他,宮池奕弄他,所以沒寫串(表示翻前文很累~)
3、沐劍夫妻倆就這麼一筆帶過了,其實上一次沐劍看了尉雙妍車禍現場視頻是個伏筆,只是沒細寫。
接下來就該是傅氏出事了,沐寒聲也出事,所以鈞先生沒顧上傅家,正文裏提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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