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尹芝看着他把門砸關上,沒出聲,眼淚卻落到了地板上,很久也沒有起來,就那麼趴坐在地上。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好半天,她才緩緩爬起來打了個電話,得知尉雙妍一點事都沒有,但薛北卻如此憤怒。
下了樓的薛北在雨里站了很久,也不管(身shēn)上淋得多濕,夜裏看不清臉,周(身shēn)卻是冷森森的。
等他濕漉漉的開車回到家,夜色已經異常濃重,冷雨之下一陣陣的蕭冷。沖了個澡換上睡袍卻站在窗戶邊抽煙,電話響了好幾聲,他才聽到。
擰着眉接通,從始至終都只是擰着眉,薄唇抿得死緊,下一秒直接出了門,連衣服都沒換。
匯林別墅。
今晚出事這事,尉雙妍自然不敢和玫瑰園那邊說,下了車,她就讓送她回來的人離開。
但她剛走到門口台階處就忽然歪了(身shēn)子,一下子重重磕在地上,膝蓋骨疼得都快上不來氣似的。
剛要開車的人猛然見了也顧不上別的,轉(身shēn)沖了過去,趕緊把她拉了起來,
尉雙妍皺着眉,無力的擺擺手,實則疼得直吸氣,「您沒事吧?」
原本乾淨的衣服,這麼一甩,傘也掉了,雨點嘩嘩打下來,一下子顯得很狼狽。
磕破了膝蓋,流血不多,但她卻長時間臉色蒼白,甚至短暫的時間幾乎聽不到面前的人說話。
男子一臉焦急,雖然不知道她和少校的具體關係,但不用說也淺不了,連忙掐了她人中。
尉雙妍總算微微轉醒時,男子第一反應就是給薛北打電話,就說了兩句「尉小姐在門口摔了一跤,暈過去一會兒了。」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男子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只能一眼不離的守在沙發邊。
尉雙妍看了看膝蓋,又看了他,「沒事的,就是有點疼。」
雖然很疼,她又忽然覺得想笑,之前沐鈞年一直說她動不動就摔,笨得可以,看來真是一點都沒錯。
「您還是躺着吧,雖然沒骨折,不過您都這樣了……少校估計一會兒就過來了。」男子看着她。
她一皺眉,「薛北來幹什麼?」
這麼晚了,這都凌晨了,她立刻坐了起來,「多久了?你趕緊給他打電話,大晚上開車多不安全?」
男子抿了抿唇,「尉小姐,我們少校雖然偶爾看起來不太正經,但真正辦事還是很穩的,今晚這車禍……」
車禍是另有隱(情qing),並不是少校技術有問題。但他還是沒說出來,「總之,我做不了主,但您不能亂動,得等少校過來。」
尉雙妍沒了辦法,只能抿唇靠在沙發上。
薛北過來的時間比預想中快了很多。
他的車燈一亮,男子連忙從沙發快步走到門邊先把門打開。
薛北連車都沒熄火,裹挾着一股子冰冷往裏疾走,直直的朝着沙發而去。
「哪摔了?」薛北直接跪在地上,因為焦急,睡袍看起來並不工整,但也自有一股(性xing)感。
她就那麼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覺得微微的心疼,畢竟不是多麼深厚的關係,他竟然就這麼跑過來了,幾個人能做到?
抿了抿唇,才搖頭,「你別緊張,我沒事的,摔跤對我來說已經很正常了。」
但薛北已經看到了她膝蓋上的傷,頓時沉了臉,也不聽她說,轉冷冷的看了一眼送她回來的人。
男子被薛北這麼一看,就低了頭,任務沒完成,什麼也不是藉口。
「這不怪他,我自己摔的。」尉雙妍很少看到薛北這樣冷肅的模樣,還真有些凍人。
薛北從半跪着直起腿,「藥箱呢?」
「已經處理過了。」她回答。
薛北乾脆自己找。
好在客廳擺放藥箱的地方並不隱蔽,他乾脆一把拎了過來,一句話不說,只沉着臉重新給她處理。
半晌,薛北終於微微抬頭,「很疼?」
她倒是很誠實點頭,然後笑了笑,「剛開始疼,這會兒好了。」
尉雙妍自己也沒想到還能疼到暈過去。
三個人在客廳,但有那麼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未免有些尷尬。
最後是她先開了口,「太晚了,你們倆一起走吧,讓他開車,你的車我明天給你送回去?」
薛北卻淡淡的一句:「我今晚不走。」
幾個字讓另外兩個人都愣了。
薛北把藥箱放好,臉色無異,只道:「別跟我說什麼倫理道德,我什麼都不做,這事沐鈞年也會知道。」
「不行!」她卻忽然抬頭,「我是說……不能讓鈞年只道,他在外邊會不放心,我不想分散他的精力。」
剛說到這裏,電話已經響了起來。
看來是沐鈞年來電,尉雙妍皺着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麼晚他經常打?」薛北淡淡的問。
她忽然反應過來,沐鈞年從來不會大半夜打電話,都是睡前,今天怎麼例外了?
她想就此裝已經睡了,但電話接連三個打進來,她不得不接。
「果然沒睡。」沐鈞年沉沉的聲音,莫名的問:「(身shēn)體不舒服?」
聽了這句,她才鬆了口氣,看來他不知道今晚的事。
「我沒事,怎麼這麼晚打過來?」她儘量平緩語調。
沐鈞年微微蹙着眉,一手捏着眉宇,「我也不想打擾你睡覺啊,但是心裏總安不下來,看聽聽你的聲音會不會好一些。」
很溫和的語調,安靜的夜,安靜的客廳里氤氳開來透着難以言說的柔(情qing)。
薛北站在一旁,終是緩步往玄關走去,和男子交代了兩句什麼。
「餵?」沐鈞年聽不到她說話,皺了眉,「很困?」
她搖頭,然後又點頭,「有點。」
片刻,男人低低的篤定,「你有事?」不待她說話又接着道:「昨天就說沒事,別到時候讓我從別人那兒知道你瞞着我,嗯?」
沒辦法,她咬了咬唇,才道:「就……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下……」
「又摔?」沐鈞年立刻擰了眉,幾乎是反(射shè)(性xing)的責罵:「你還能不能再有點出息?」
她癟癟嘴,聽筒里沐鈞年的聲音卻溫和了,「我看看,把視頻給我打開,田幀在家裏麼?還是你在玫瑰園?」
他問了一連串,都能聽出蹙着眉的味道。
她搖頭,「我一個人在匯林,磕了一下膝蓋而已。」
「我看看!」男人低聲堅持。
沒辦法,她把客廳的筆記本搬過來開了視頻,剛打開,鏡頭還沒掃到她的膝蓋,沐鈞年卻擰了眉,「淋雨了?」
她抬手摸了摸頭髮,好像衣服也沒換,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沐鈞年板着臉,「早說了言三留給你非要跟我犟,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去換衣服,把頭髮吹乾,一會兒我檢查。」
她眨了眨眼,「先關視頻嗎?」
「關什麼關?」沐鈞年凶着眉峰,「換衣服、吹頭髮全都給我直播。」
尉雙妍聽完耳根不自覺的發紅,幸好餘光里的薛北一直安靜站在玄關沒有過來,充分尊重她的**。
有人在,她又不能對着沐鈞年撒個(嬌激āo)完事,只好老老實實的換衣服,吹頭髮,然後讓他檢查。
直到她安安穩穩坐在屏幕前,沐鈞年才幾不可聞的嘆息,「你說我沐鈞年這麼優質的男人,怎麼就娶了個笨蛋呢?」
她被說得咬口無言,只能瞪着他。
反倒因為她不說話,只是乖乖的聽訓,沐鈞年才柔和的勾了嘴角,「還疼麼?」
她搖搖頭,「都處理過了,也摔習慣了。」
問起她怎麼摔的,她只說是下雨地上滑,也隻字不提車禍,能瞞一時是一時,以後他自己發現了被訓一頓也只能受着。
該說的幾乎都說得差不多,他卻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反而微微彎着唇角,「你說你長得也就一般般,怎麼越看越討人喜歡呢?不看睡不着,看了更睡不着,怎麼辦?」
只有她很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耳根越來越紅,甚至不敢去看薛北這會兒在哪兒,連安頓讓他走,或者告訴他找個房間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已經很晚了。」她看着大洋彼岸的人,微微撒(嬌激āo),「你不睡我還要睡呢,熬夜女人容易老的。」
沐鈞年淡笑,「我老的比你快,你不老公平麼,免得別人說我啃嫩草,我心裏不平衡。」
不過話雖這麼說着,他也隔着屏幕瀟灑的賜了個飛吻,溫聲道:「我看着你去睡。」
她咬了咬唇,起(身shēn)之際,看了很遠那邊窗戶的薛北。
薛北微微笑着沖她擺手,示意不用管他。
她抱着筆記本上樓,躺到(床chuáng)上沐鈞年才肯掛。
這邊的人是睡了,沐鈞年關了電腦卻微微蹙眉,轉頭招了言三,沉聲:「她那邊真的沒事?」
言三點頭,「下午問的說是一切安好,剛剛也問了,說沒什麼事。」
沐鈞年依舊淡淡的擰着眉,起了(身shēn),「是你親自安排的人?」
言三點頭。
沐鈞年不再問了。
另一頭,尉雙妍關了電腦之後起(身shēn)下樓,看到薛北依舊站在那個位置,指尖還夾着跟那男子要過來的煙。
「你……」她站在及不遠處,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道:「我去給你收拾客房。」
薛北沒在抽煙,但也沒滅掉,淡淡的倚在那兒看着她,也不說話,看着她走來,看着她停下,看着她轉(身shēn)去收拾客房。
好一會兒,他才低頭看了手裏的煙,轉手滅了,然後緩步往她進去的客房走。
匯林別墅地方很寬,房間足夠,連客房也設計優質。
尉雙妍剛把(床chuáng)鋪上,轉頭看了他一(身shēn)睡袍,也不知道淋沒淋濕,「你換衣服嗎?我可以把鈞年的拿給你。」
薛北依舊不說話,卻是緩緩的走過去,緩緩的把她擁住,並不強勢,但力量足夠,不是她掙扎就能掙得開的。
「我欠你一次。」他忽然這麼說。
她皺起眉,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很晚了……」
薛北兀自的在她頭頂笑了笑,「我薛北長這麼大,好像也沒做過什麼轟轟烈烈的事,要不就把它獻給你吧?」
她愣愣的,「你在說什麼?」試圖推了他。
沒動。
薛北低頭淡笑,「放心,我不是流氓,不會強迫你什麼。」
「那就不要說這麼奇怪的話,我不想欠別人。」她皺眉。
薛北笑,「我先欠你的啊。」
說完話,他也並沒有為難她,坦然的鬆開手臂,也不讓她忙碌了,「我留下來,只是怕你晚上再出什麼事,不要有什麼壓力。」
她沒說話,但也點了一下頭,「你休息吧。」
「好。」薛北這麼應着,卻一直站在那兒,看着她走出去,又走到門口看着她上樓,然後才走回客房,臉上卻是越來越凝重,神思微涼,長久的立在黑漆漆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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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qing)的薛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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