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店的廚房不比自己家,雖然豪華,地方卻不大,她真怕又碰掉什麼東西,吻得心不在焉,只等着他淺嘗輒止後鬆開自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哪知道這人卻沒有要停的意思。
「沐鈞年?」她小聲喚他,試圖別亂來。
他一手嫻熟的探進她衣底,倒沒有強來,指尖卻十分不安分,薄唇挪到她耳畔,「半個月了,沒想我,嗯?」
尉雙妍還沒幼稚到以為他這是發自內心的和自己**,頂多是**迷了眼,非要公平,看看她是不是有些不一樣的反應罷了。
沒辦法,為了讓他鬆開,她只隨意的「嗯」了一聲,「早餐該涼了。」
沐鈞年卻淡淡的勾着嘴角,「涼了再(熱rè)就好了。」
「趁(熱rè)吃吧,你不是餓了麼?」她有些無奈。
沐鈞年不喜歡說話,更不會囉嗦,這樣黏人已經是極其怪異了,她反而不適應。
正想着,頸間被咬了一下,傳來沐鈞年低低的聲音:「深(愛ài)的男人這麼主動,女人都該歡喜才是,難不成你說(愛ài)我都是假的?」
側頭見了他深深的質疑,略微眯着眼。
尉雙妍忽然覺得,她(愛ài)他,簡直就是他欺負她的砝碼,想幹什麼都行,反正他知道她不會跟他計較。
她也覺得,她(愛ài)他,所以沐鈞年不屑,時不時的提醒她,似乎期盼着哪天戳穿她的『偽裝』,好擺脫她似的。
她笑了笑,「這有什麼好撒謊,我連你都敢(愛ài),還怕說實話?」
呵!沐鈞年勾了嘴角,這回答忽然取悅了他。
「滿意了?」見他笑,她也就轉過(身shēn)來,「吃早餐吧。」
哪知他彎下腰,手臂微微用力一托就把她抱到了和他腿長差不多的台子上。
不等她說話,沐鈞年淡淡的笑意,「早餐固然(誘you)人,但是捨棄你似乎是虧了。」
她很無奈,任由他索吻。
但吻到一半又停了,待她睜眼,聽他很認真的問:「在家都幹什麼了?」
「嗯?」她沒反應過來。
感覺他手下微微用力,惹得差點驚呼出聲。
「來的時候不是說有事不肯一起出發?」他低啞的聲音倒也不急不躁。
尉雙妍看了他,原來他一直記着,這也夠記仇的。
「也沒做什麼。」她淡淡說着,趁機把他的手拿了下來,作勢從台子上滑下來,他卻忽然抵進(身shēn)子,堵得嚴嚴實實。
低眉好以整暇的看着她,「這麼不(情qing)願?」
兩分鐘有一分半鐘是想着結束這個吻。
她實在不知道這人今天怎麼有這麼好的閒(情qing)逸致跟她耗着,起(床chuáng)到現在差不多都兩個小時了。
「你不用處理公事麼?」
男人彎了彎嘴角,點頭:「用。」抬手撫過她弧線精緻的下巴,唇畔若即若離,「行,說句好聽的,比如想我了,或者主動點,我就放過你。」
尉雙妍有些好笑,但又收住了意味,微仰臉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他卻低眉定定的看着她,「完了?」
這一來一回,弄得她開始臉紅,她也不是個十分放得開的人,跟他相處的時間其實也不多,今天這樣纏綿的還從來沒有過。
無奈,她咕噥的說了句:「想了。」然後看他,「可以吃早餐了?」
沐鈞年看着她臉紅到耳根,忽然覺得有意思,現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放((盪dàng)dàng),一個比一個能勾善引,還有幾個跟她這樣的?
興致起來,他將氣息湊近,「比這激(情qing)的你都做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臉紅一會兒就該糊了。」
尉雙妍實在是受不了了,推了他從台子上滑下來。
可惜還是沒能逃過,沐鈞年修長的手臂一伸,很輕易就將她勾了回來,淡淡的彎着嘴角,「最後一句,沒聽清。」
她白了他一眼,「想了。」
「既然都想了,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不夠盡責?」他很順勢的就把話接了過去。
被吻得深入之際也被他要得徹底,尉雙妍才明白,一頭狼說的話怎麼能信?說放過她,就是這麼個意思。
…。
他下(床chuáng)的時候,抬手理了理她略微凌亂的長髮,「一會兒把早餐(熱rè)了自己吃,我晚上才能回來,如果無聊就給我打電話。」
她沒應聲,側(身shēn)趴在(床chuáng)上看了他一眼。
沐鈞年笑了笑,憋了大半個月,終於神清氣爽的用完早餐出門了。
好一會兒,尉雙妍才想,唐尹芝(身shēn)上有傷,暫且不管是不是誇大其詞,沐鈞年肯定不會再帶着她出門,所以,她要不要過去看看?
想了想,作罷,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又不是聖母。
…。
沐鈞年在外忙碌一整天,除了她做的那頓早餐之外,沒有正經吃過什麼東西,回到酒店之後第一件事自然也是找她。
言三被叫過去,一眼見了二少(陰yin)着臉,心也跟着抖了一下,「二少,您叫我?」
「她人呢?」沐鈞年脫了外(套tào),拆了領帶,單手插在腰間站在門口不遠處。
言三被問懵了,「我,我中午一直跟您在一起啊……」
沐鈞年也是腦袋糊塗了。
「讓人去找找。」片刻,他才吩咐了一句,語氣很沉。
言三點了點頭,轉(身shēn)去了。
尉雙妍回到酒店的時候其實沒那麼晚,但冬天到處都是灰濛濛的。
剛下了車,又忽然轉頭看了一眼,果然言三快步跑過來,「太太,您去哪了?」
她眨了眨眼,「怎麼了?」
「二少找您好一會兒了,您快上去吧,二少也剛進去。」言三快速把話說完。
尉雙妍看了看酒店大門,莫名的點頭,「哦。」
到了樓層,她走到房間門口,因為門沒關,她用手肘去推,卻猛的被什麼砸到門板。
嚇得她退了一步,片刻才敢走進去。
原先房間裏沒開燈,她剛進去,沐鈞年「啪」一聲把燈開了。
他就在及不遠處冷着臉盯着她,她也知道頓在原地沒動,半天,才勉強的笑了一下,「你回來了?」
她這才見他揚手把手機扔到(床chuáng)上,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伸手抓過她的包機翻了起來。
不消一分鐘,她的手機被他捏在手裏,在她面前晃,劈頭蓋臉的罵:「你是手斷了還是聾了?為什麼不接電話!這麼多未接是要留着吃麼?」
「我……」她本來想說沒聽見,但肯定會讓他惱火,只好把後邊的收了回去,笑了笑,揚起手裏的東西,「我去買食材了,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上次在酒店做的放了芥末,你肯定沒吃,對不對?」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就是好脾氣的笑。
頓時沐鈞年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順手把她手機扔得老遠,板着臉硬邦邦的扔了兩個字:「不吃!」
她淡笑,「別生氣了,我又不是出去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去了,就逛了一圈買些食材而已。」
沐鈞年大概也覺得過於激憤,冷臉之餘拿了自己扔在一旁的外(套tào),作勢就往外走。
尉雙妍皺了一下眉,「這麼晚了,你去哪?」
男人冷冷淡淡的聲音:「對面,看看她怎麼樣了,晚餐在那兒吃,你做你自己的。」
她手裏的動作停下來,轉(身shēn)看了他邁着步子往外走,幾秒後,竟也平淡的道:「去吧,一天沒見,她估計也不好過,畢竟是工傷。我在外邊吃了點正好不做了。」
說着,她轉過(身shēn)把東西拿出來規整好打算放在冰櫃裏。
(身shēn)後卻是沐鈞年索(性xing)扔了外(套tào)大步凌然走到她(身shēn)後,伸手將她翻轉過來,薄唇狠狠壓了下來。
兩人都是剛回來,但他薄薄的唇沿儘是冰涼。
怒氣和懲戒夾雜在一起全數傾注在唇畔之間,恨不得把她捏碎了揉到(身shēn)體裏似的。
握着她腰的手很用力,她疼得擰眉卻沒出聲。
柔唇被狠狠咬了一下之後聽到了他沉悶的聲音:「你倒是大度!」
她仰臉看去,然後淡淡的笑了,「我不這麼說你不就真走了?」
猛然覺悟自己被算計,沐鈞年蹙眉,眼眸也眯了起來,「勇氣可嘉啊。」
意識到他深邃的眼底迸(射shè)的危險,尉雙妍訕訕的笑了一下,「那我做菜了?」
「你覺得呢?」男人薄唇動了動,睨着她。
她只覺得腦袋一暈,廚房裏的東西快速視線中後退。
她總算知道,就算要聰明,一天也一次就夠了,像這樣早、晚不分,她真的受不住。
…。
事後,已經將近九點,她不餓,看似他也不餓,倚在不遠處悠閒抽煙。
但食材都買了,她也不知道哪天就走,還是打算每天至少給他做一樣拿手菜。
見她坐起來皺了一下眉,沐鈞年還算人(性xing)的開口:「累就不做了,叫餐廳送吃的上來就行。」
她輕輕蹙着眉,看過去,「你不是說我廚藝好,別人做的東西下不了嘴麼?」
沐鈞年動了動嘴角,「說你胖還(挺挺)能喘。」
她只當這是誇獎了,挪着往(床chuáng)邊坐,低眉又抬頭,他竟然就到了(床chuáng)邊,依舊冷着臉,命令:「躺回去。」
尉雙妍乖乖的躺了回去,過了會兒,好似想起了什麼事,看了他,「我……沒帶藥。」
「什麼藥?」沐鈞年幾乎是條件反(射shè)的問了一句。
然後低眉看着她略微捏着被角的手,想到了在她車子置物格的避孕藥。
也僅僅是幾秒的時候,他的臉色從淡漠到徹底冰冷下來,未幾,轉手狠狠按滅眼底,沉悶的低音沒什麼溫度,「那麼想吃,我讓人去買。」
尉雙妍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來。
第一次是他讓她吃的,何況,兩個人現在的(情qing)況,她也覺得不合適,沒有感(情qing)基礎,她也摸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安靜了好一會兒,他又點了一支煙,從說到藥開始,就一直沒正眼看過她。
她的衣服都在地上,光着(身shēn)子又不能當着他的面下去撿,只好裹着被子。
許久,她看了他,已經平靜了很多。
他抽煙也逐漸緩和了。
所以她終於低低的說:「鈞年,我並不想((逼bi)bi)你,可以給你時間,反正我這一輩子都是你的,你可以試着慢慢喜歡,在此之前,不用勉強哄我喜歡,也不要像在外面一樣逢場作戲,我只是想過得真實一些。」
如果不是說到藥,想到孩子,想到他們的婚姻,她差點就以為他真的很寵她,最近跟她相處起來比從前好了很多。
可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聽完話,沐鈞年抽煙的動作頓住,然後冷然扯起嘴角,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看來我沐鈞年裏外不是人了?對好不行,對你不好,指不定怎麼去媽那兒控訴。」
他叼着煙走過來,在(床chuáng)邊坐定,「來,你跟我仔細說說,我該怎麼對你?三章五例清清楚楚列出來,我照做,行不行?」
別看好脾氣的商議似的,那一雙眼已經冷得不能再冷。
她握着被子,沒辦法接下話,也沒辦法跟那樣一雙冰冷的眼對視。
臥室里一度僵冷,誰都不說話。
終於聽到言三敲門。
尉雙妍看着他大步出了臥室,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手裏捻着一個小小的盒子。
他一揚手,盒子無聲砸到她面前的被子上。
事後緊急避孕。
他真的讓人去買了。
所以,她閉了閉眼,伸手拿了過來開始拆,剛要把裏面的藥拿出來,東西卻被男人橫出來的手劈空奪了過去。
「唰!」一聲,極其大力之下,不大的藥盒砸到牆壁上,又急速滑落。
伴隨着沐鈞年氣急的沉聲,「尉雙妍,別不知好歹!」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他奪得很猛,拽過她的手還隱隱生疼,只是低眉不說話。
吃也是他說的,買藥也是他讓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好沉默。
再抬頭,房間裏已經只剩自己了。
良久,她才笑了笑,果然吧,他給的喜悅一般不會超過一天,已經很奢侈了。
忍着(身shēn)子不適,把散落的衣服都拾起來,她來時也沒帶行李,就這麼一(套tào),幸好沒被他踩。
…。
尉雙妍不知道他是有很多公務要忙,還是住在哪兒了,反正她等到很晚,也沒見到他。
第二天早上做了早餐,也不見他回來,想必是工作去了。
她看了看時間,訂了回去的機票。
以她對他的了解,不喜歡別人煩他,哪怕是惹了他,躲得遠一點,讓他眼不見心不煩是最好。
也沒有行李,所以她走出酒店也就手裏拿了個包,跟出去閒逛沒什麼區別。
…。
回到榮京已經接近傍晚,她想了想,直接去了玫瑰園。
陸婉華見到她驚訝了一下,心疼的一皺眉,「怎麼了這是?」
她不明所以。
「昨晚沒睡覺?」陸婉華接着問,因為她一臉憔悴,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樣。
尉雙妍這才笑了笑,「媽,我沒事!」
她也沒說昨天去了沐鈞年那兒,正好陪着一塊兒用晚餐。
「怕打擾你,一直也沒給你電話。」陸婉華給她布菜,溫和的說着。
尉雙妍知道是說爸爸忌(日ri)的事兒,也就笑了笑,「這麼幾年過來,我已經習慣了。」
陸婉華輕嘆着點頭,「說的也是,可尉教授知道你現在過得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邊怪我。」
「媽。」她輕聲,「能嫁到沐家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兒,我都這麼滿足,爸爸肯定很高興!」
陸婉華嘆了口氣,也不多說,轉而問:「鈞年打過電話了嗎?」
她點了點頭:「打過,工作進展很順利,前兩天說帶着秘書去了一趟工地,秘書還受了點傷,不過他沒事。」
尉雙妍儘量說得詳細,顯得夫妻倆交流並不太差。
陸婉華先是看了她,然後終於笑了一下,「鈞年都願意跟你說這些了?」
她很自然的點頭,「說呀。」
陸婉華笑得深了,「那就好,那就好!」
晚餐之後,因為外邊冷,婆媳倆在客廳坐着,洛敏上了餐後茶。
閒聊着,尉雙妍卻提了一下傅家背後力量的事。
陸婉華略微皺眉,「怎麼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末了,又笑了笑,「擔心鈞年處理不來?」
她只好點了頭。
「是好事!」陸婉華笑着,也願意跟她說這些。
「傅家背後的軍政勢力實則也消失的差不多了,不過傅家大兒子娶了杜鈺,先不說人家恩恩(愛ài)(愛ài),也巧了,杜鈺不是有個弟弟麼,杜崢平,在政界還是有些影響的,多少對傅氏有點幫助。」
說了這麼些,她抿了抿茶,「商業競爭是常事,不過我也不建議鈞年針對傅氏,媽知道你和杜鈺是朋友,放心吧,不至於相互廝殺。」
後來陸婉華還笑了笑,「若不是我家裏沒女兒,我當初還想嫁到傅家去呢,免了什麼競爭的事兒,不過又一想,傅天元那個弟弟我還真不太瞧得上。」
這自然大多是說笑的成分了。
夜逐漸深下來,她幾次看了手機,的確沒有未接,也沒有短訊,直到睡下手機屏幕也是一片乾淨。
…。
沐鈞年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了,進了門,一片漆黑讓他不由得擰了濃眉。
打開燈,房間空空如也。
她沒行李,但凡沒見人,就和沒在一樣,所以他抱着一絲寬心往臥室走。
一張大(床chuáng)整整齊齊,卻也顯得冷清,沐鈞年才終於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言三又被叫了進來,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問題「她人呢?」
這回言三留了個心思,道:「回來時問了底下的人,說太太十一點左右出去的,一直沒回來。」
正說着,言三接到了短訊,看完皺了一下眉,抬頭看過去,抿了抿唇,聲音來越來越小:「太太,已經回到榮京了。」
沐鈞年解着腕錶的手頓住,轉瞬重重的扔在一旁的桌上,開始拆領帶。
好半天,言三才聽到他冷冰冰的一句:「走了好,眼不見心不煩!」
「那……」言三看了看他,「還是讓廚房給您做份夜宵?」
沐鈞年卻擺了擺手,顯然已經很沒心(情qing)了,示意他先出去。
言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只好無聲的退了出去。
沐鈞年在(床chuáng)邊坐了會兒,香煙抽了出來,又蹙了眉放了回去,長長的緩了一口氣,起(身shēn)走到窗戶邊。
站了好久,緩步走動,最終是一口氣沒地方發,轉(身shēn)把梳妝枱邊的椅子踹得老遠。
門鈴響起時,沐鈞年依舊沒換衣服,沒洗澡,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經生悶氣這麼久了。
擰眉去開了門,見了站在門口的唐尹芝。
「言特助說剛回來,夜宵也不吃?」唐尹芝在睡衣外加了一件衣服,還算得體,說話也不算逾矩。
沐鈞年卻低眉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沒事就回去休息。」
她沒走,「二少。」仰起臉,「我知道你肯定跟尉小姐吵架了,不過對她的脾氣發到我(身shēn)上對我不公平。」
說起來,他幾乎不會跟她發脾氣的,當然,要說不屑跟她多交流也可以。
沐鈞年眯了一下眼,聲線很冷,「看來我說得不夠清楚,不要覺得你在我這兒有什麼特別,不該管的閒事別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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