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的沉默了片刻,沈峰便第一個抱拳站了起來,朗聲道:「渠帥,敢問幽州官吏那邊就沒提及刺史與太守之死的事情?」
後棕發微笑道:「沈渠帥多慮了,談判的時候我刻意提及了此事,那邊說如果投降的話可以將此事抹過,當然如果兇手不同意投降的話他們也不會坐視兇手逍遙法外。」要知道幽州刺史郭勛可就是死在他沈峰手中,他當然比誰都關心漢軍會不會針對這件事,只不過溫恕那邊可沒有跟他說什麼郭勛、劉衛之死的事,完全是後棕發為了安穩眾將臨時自作主張胡編的,至於企圖嘛,當然是為了能夠順利招撫。
李古面上抽搐了一下,隨即眼珠急轉,如果連沈峰殺害幽州刺史的事漢軍都不翻後賬,他這個殺害了太守劉衛的渠帥自然更沒有後顧之憂了。
後棕發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沈峰也不好再說什麼,既然不找他的麻煩,還能夠活命,他自然不會去傻到和漢軍拼命,當然投降之後的利益卻又是他不得不考慮的,顯然這一切早在後棕發的預料之中,將一切談判結果都說出來之後,大廳內再也沒有了反對聲,這讓後棕發很滿意,兵不血刃的就完成了對內部的安撫,比預期簡單了許多。
目送着一個個離去的背影,後棕發坐在主位之上目光緊盯着沈峰和李古,只不過看着兩人背影的時候那精光四射的眼中卻微微閃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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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早了一天,原本的三日期限沒想到第二日便有了結果,廣陽蛾賊開門獻城。兵不血刃,十餘萬蛾賊投降。
比想像中的簡單。過程也沒有任何的跌宕,在平平靜靜之中便將幽州最後一支也是最強一支蛾賊蕩平。這樣的功績就算是比之皇甫嵩也不遑多讓了。
安置俘虜的事情很快結束,然後劉瀾被要求帶着黃巾渠帥後棕發前往議事廳中,劉瀾得了將令不得不前往,很快見到了廣陽渠帥後棕發,此人劉瀾在談判桌前有過一面之緣,身材不高微胖,四十多歲精神頭很足,一頭毛髮為棕色,也許這便是他為何被叫作棕發的原因。
也許是眼緣的緣故。劉瀾與此人頗為投緣,他這一來,聽說是各位太守要見他微微吃驚,要知道再此之前這人能放棄一切條件選擇回家務農,這樣的胸襟讓劉瀾很佩服,但此時召見卻讓後棕發略微吃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雖然是人之常情,可顯然溫恕不會讓他這位幽州的最大頭目輕易離開的。雖然後棕發大罵溫恕表裏不一說話不算數,但劉瀾也明白溫恕也有他的無奈,畢竟他代表不了別人,還需要給其餘幾位太守一個交代。那就是後棕發離去後會去哪,不管是去誰的郡縣,以後棕發的威望。哪個不害怕郡內再一次出現造反之勢?
這些話劉瀾不會跟他說,但他卻明白這是各位太守們要問清後棕發的動向好提前做出反應。以免出現不可控的局面。
後棕發也不是傻子,雖然沒有表現的太過害怕但心裏還是極度惶恐的問劉瀾是不是溫恕要翻臉不認人要對付他不放過他和他的那幫手下了。劉瀾只能如實說不是溫恕不想放過你是有些人害怕你,尤其是你放棄了一切既得利益後才更讓人害怕,也許這就是懷璧其罪吧,劉瀾顯得意興闌珊,他想到了演義中那位毒士對李傕、郭汜說得那番話,他要是不放棄那些利益也許就沒有了現在這些事了。
說來這後棕發也夠倒霉的了,本想着投降之後好生過日子,但卻受制於眼界把許多事想的太過簡單了,就算是他想再回去當普通人,可形勢比人強,既然入了這盤棋,再想退出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就是歷代造反者的命運,要麼真能竊得權柄,要麼就變成一具白骨,真想善終的,沒幾人。
招撫這件事可以說是劉瀾一手搓成的,於情於理都不能坐視不理,雖然不會打包票,但態度還是要給出的:「不要多想了,之前你與溫太守的商談不會輕易撕毀,不然無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過溫太守若是真要刁難你,我會幫你求情,讓他高抬貴手的。」
要知道他放棄了一切利益,已經無權無兵,相比其他幾位頭目來說除掉他顯然就沒那麼太大的必要了,所以與其殺了他落口實,不如放了他監視,劉瀾相信這樣的利弊只要由他張口說出來,溫恕還是會聽的。
這樣的自信不是來源於他和溫恕有多深的交情,而是他對溫恕為人的了解,正派的人當然不會做些下三濫的旁門左道。
雖然並不相信劉瀾的說詞,但目前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說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為過,對一旁的劉瀾說:「那就麻煩劉兵曹了,我們走吧。」
隨後劉瀾頭前帶路,相攜來到了刺史府的議事廳中。
議事廳內香煙繚繞,幽州各郡太守熱情寒暄卻絕口不提蛾賊之勢,雖然怪異,但溫恕又豈能不知這都是修煉多年的老狐狸,都在往出套話,誰又會真的露出尾巴。
一幫幽州權貴齊聚一堂,也算是近年來難道的一場盛會,只不過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好似都是掐算好的一幫人精都默契的終止的寒暄,個個都閉目養神起來,好似知道蛾賊頭領即將到來一樣。
果然,就在廳內變得安靜了大概不到一刻鐘,劉瀾與後棕發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而隨後則是黃巾的各位頭領們陸續抵達,只不過在場的幾位大佬卻始終閉目養神,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看客,欣賞熱鬧一般。
這場景讓蛾賊的一幹頭領驚慌失措,尤其是沈峰更是做賊心虛一樣目光渙散,而李古則看着身前後棕發的身影臉色越來越黑好似一團黑炭,他有些後悔,不該答應接受招撫,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但他們是真的多慮了,今天的議事重點並不是秋後算賬,而是詢問想要回歸正常生活的後棕發,但聽到他說希望能夠回到涿縣之後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在場的老狐狸們的表情都在瞬間放鬆,像是鬆了口氣一樣。
但與眾人的面色比起來,溫恕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要知道後棕發是廣陽郡人,為何要去他涿郡,這麼一塊燙手的山芋,溫恕絕不想招。但這麼多別具深意的眼神盯着,他溫恕還能推卸不成?就算能推,也沒人願意接啊。而偏偏這個時候劉瀾又出面求情,希望給後棕發一個改過的機會,這樣一來就逼得溫恕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所以事情很快就做了個了結,議事也隨即解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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