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明顯不同於其它研究員的打扮引起了幾位病人的注意,顯然他的樣子也不是病人,而他的年齡卻難以讓他們認為是管理者。
「這是什麼人?」
「不知道啊。」
臨近的病人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讓其他研究員繼續工作,四季便向病人們走了過去。
「你是誰?」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那是一個瘦弱的男孩。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
「啊?」
有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想到之前研究員對四季的態度也就勉強相信了。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那是來自於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中年人。是眾多病人中少數成年人之一,四季記得對方的資料中顯示其在之前因為生病在住院,結果發現了這種未知疾病的症狀。
「你知不知道在這裏會耽誤我多少事情!」
男人的態度很不好,但是卻是說出了所有病人的心聲。
「我不知道會耽誤你多少事,但是在結果出來前你們必須留在這裏。」
四季誠實並毫不留情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結果?等到我們都死了嗎!」
「你們想要離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康復,要麼病死。」
「!」
毫無委婉的回答,不光讓這個男人,還讓其他人也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呃!混蛋!你在消遣我嗎!」
但男人用憤怒驅散了恐懼,他站了起來,或許是四季的年齡讓他產生了勇氣,自認為年長者的他向四季那裏逼近。
「等一下先生!你還不可以起來。」
一個研究員走過來,因為男人的動作貼在他身上的裝置掉了下來,他看到後反而更加用力地要將其它也拔下來。
「我要離開!你們的負責人呢?你們這是侵犯我的自由!我要告你們!」
「冷靜。」
四季點了點手指,男人身子一軟便被重新按在了床上。
「呃!你做了什麼?!」
「這是為了讓你不會傷害到自己或是其他人。」
「!」
「你是不能離開這裏的。我就是這裏的最高負責人。因為是緊急情況即使侵犯你的人身自由也不會放你離開。至於要告我的話,需要在事情結束後。不過我並不接受這裏的法律制裁。」
四季非常耐心地給對方解釋了一番。
「!」
當然男人只是用憤怒的目光作為回應。
「我們回不去了是嗎?」
這時一開始說話的男孩詢問道,他的語氣中帶着哭腔。
「只要治好了就可以回去。」
「可是我看到好多人,都穿着白衣服,還有人拿着槍。把我們抓過來。還不讓我們見其他人。」
「你們得了一種可能會傳染的疾病,所以不可以與別人接觸,否則你的父母朋友其他人也可能被傳染。
「啊。」
或許是因為聽到父母,男孩的表情發生了細微變化。
「請在這裏安心接受治療。」
「哼!」
突然一旁攤在床上的男人發出一聲冷哼。
「什麼治療啊!當我不知道嗎!當初病毒爆發的時候你們這些政府的人就把人抓起來全都殺掉了!肯定你們也會把我們都殺死!混蛋!混蛋!」
男人的情緒變得相當激動,從他的年齡來看應該是當年「失落的聖誕」時的經歷者,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那種事情確實發生過。」
四季直言不諱地做出了回答,反而說出那些話的男人吃了一驚,其他人也是同樣。那種事情ghq確實做過,但在輿論引導上可從來沒有承認過。而很多這個國家的人甚至真的相信這些話,認為ghq是來幫助他們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ghq統治了。」
「你們和他們有什麼區別嗎!」
「我會幫助你們。」
聽起來就像是隨口說出來的敷衍話語,但是從四季口中傳出卻有着難以形容的份量,甚至連一直在挑釁的男人也沉默了。
「可是大家都說我們肯定要被研究然後殺掉。」
「我們會對你們進行研究,但是不會殺掉。」
四季看了看其他人。
「請大家配合治療,只有在這裏才有可能找到治癒的方法。」
「真的有麼?」
一個老人喃喃地說道。
「這個世界都變成了這樣。我的兒子、兒媳全都死在東京了,孫子、孫女因為跟着我住在鄉下才逃過一劫。我會配合治療的,可是我的孫子、孫女他們……」
老人捂着臉話已經說不下去了,相比於自身的安危他在意的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孫子、孫女。
其他聽到老人的話的人也都沉默了下來,之前被男人帶動起來的抗拒心此時都被沉重的悲傷填滿。
這不光是對於自身此時此刻的遭遇,同時也是對於這個愈發殘酷的世界產生的感受。
有着這個想法的一定不只是他們,這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存在的傷痛。
此時四季無比切實地感受到了這股情緒。
「啊!」
突然一聲悲鳴打斷了眾人的思緒,只見剛才在說話的男孩按着臉,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從資料中四季已經知道,這是感染這種疾病後會出現的一直症狀,在出現灰綠色斑痕的地方會間歇性的產生刺痛感。
「啊啊啊!好痛!」
男孩一手按着臉,一隻手攥着被單幾乎都要抓破了。
其他病人也或多或少出現過這種症狀,所以都清楚那種痛苦,這種刺痛持續的時間不確定,有時只是一瞬間,有時可以持續很久。
現在看起來男孩的疼痛一直沒有消失。
一旁也有工作人員注意到了男孩的反應。
「準備止痛劑。」
就在他們準備注射器的時候,四季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們的行動,然後自己走了過去。
就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四季拉開了男孩的手,可以看到在男孩的側臉到脖頸間有着灰綠色的斑痕。
四季用手按在了上面。
「呃!」
一瞬間男孩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那雙黑色的雙眼中似乎閃爍起了碧綠的光芒,似乎有一隻野獸隱藏在其中。但這一幕轉瞬即逝,眨眼間男孩的臉上恢復了平靜,之前痛苦的神色也消失了。
「不疼了?」
男孩驚訝地摸了摸臉,然後變成了驚喜。
「真的不疼了!哥哥你好厲害!你真的能把我們治好啊!」
「嗯。安心接受治療。」
「好的!」
男孩用力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都一臉震驚地望着四季,而原本悲傷的心理也出現了一絲變化。
四季沒有再說什麼,實際接觸過病人後,他沒有其它要做的了。
腦海中回憶着那一閃而逝的感覺,四季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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