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頭皮發麻,精神高度緊張,我屏住呼吸向前走了兩步,黑貓見我動了嚇得跳起來向後退,我沒時間去管黑貓,做好心裏準備之後緩緩轉身看向門外,可是門外黑漆漆的並沒有什麼怪異的東西,我琢磨着那東西難道在我背上?又慢慢伸手向後摸去,結果並沒有摸到東西。
可黑貓依然對着我呲牙,搞得我很是莫名其妙,也許這只是黑貓怕生?
為了試探黑貓為什麼會對我這樣,我向後退了兩步,直到退出門外黑貓這才放鬆戒備。
我站在門外轉身朝着路上看,心裏卻在暗暗琢磨,貓這種東西最通靈了,如果人不攻擊它,它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人呲牙,這隻黑貓的反應明顯是受到了驚嚇,它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它到底看到了什麼呢?
這種事情我不敢深想,越想越害怕,想出一大堆本來就沒有的東西,結果只能是自己嚇唬自己。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黑貓對我這般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沙沙沙……」
麥田裏忽然傳來一陣聲響,我連忙轉頭就朦朦朧朧的看到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快速朝着西邊跑去。
能發出聲音,他絕對是人。
或許,他就是陷害錢水柔家人的那個王春。
我心中一動,連忙拔腿就追,一邊追還一邊解開背包將桃木劍和八卦鏡拿了出來,以防萬一。
月色下,那灰白色的人影非常清晰,我跑在田埂上猛追,人影跑的不快不慢,我覺得自己能追上。追了大概五六分鐘,我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總是追不上呢?又追了兩三分鐘,我發現周圍有土墳,心中一怔,就想到這傢伙該不會是鬼吧?
管他是人是鬼,敢耍我,我也不是好招惹的。
我沒有害怕,反而憤怒了起來,我使足了力氣將手裏的桃木劍朝着人影扔了過去……還真巧,桃木劍一下子砸中了人影,人影一下子伏在了地上,一陣動彈。「狗東西,看你還跑。」能被砸倒,肯定是人,我衝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腳就踹,可是這一腳踹下去我卻發現根本沒人,我連忙拿出手機一照,地上居然只是一件又破又舊的灰白色襯衫!
怎麼回事,追了半天,我只是在追一件襯衫?
還是那人被我砸倒了,然後快速脫了襯衫逃掉了?
可是,誰會穿這種又破又舊的襯衫呢,除非有人精心設計好了局,存心想要嚇唬我。但我又想不通,除了張子夜,根本沒有知道錢水柔來找我,就算張子夜知道錢水柔來找我,他也不至於故意裝神弄鬼嚇唬我,就算他膽大惡作劇嚇唬我,他也不可能穿這種襯衫,更不可能對這裏的地形如此熟悉啊!
太多的疑團,讓我很是頭疼。
我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土墳,陰惻惻,氣氛很是令人毛骨悚然。
還是,先回去再說……
我拿起桃木劍,挑起襯衫,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一路上,我不時聽到身後有沙沙聲,可當我轉身往回看的時候卻又安靜了下來,什麼也沒有。
遠遠的,我看到錢水柔拿着手電筒在路上找我。
「我在這。」我叫了一聲,一陣小跑趕了過去。
錢水柔用手電筒照了照我,又照了照我用桃木劍挑着的襯衫,一臉詫異的問道:「水善,你去哪了?這,這是什麼?」
「別提了,你看看,這襯衫你認識不?」我把襯衫放在地上,用桃木劍挑開。
錢水柔看了看一會兒,搖頭說:「不認識,你這是在哪找來的破襯衫,趕緊扔了吧?」
「扔了?呵呵,留着還有用呢。」我冷冷一笑,從背包裏面拿出一個方便袋,將襯衫裝進去包紮好放進了背包:「怎麼樣,你姐好些了嗎?家裏情況還正常吧?」
錢水柔立刻齜着牙說,「太噁心了,一條肉乎乎的蟲子從我姐的鼻孔裏面鑽了出來,不過現在她好多了,她已經睡着了。」
「那蟲子呢?」我心中一動,還真是中了蠱啊!
錢水柔一愣,「哎呀,被我媽踩爛了,然後連鞋子一起扔進水裏去了。對了,那個鈴鐺我取出來了,給你。」
錢水柔遞給我一個方便袋包着的盒子。
我看了看盒子,「既然已經證實了是蠱蟲作祟,這東西先放着,帶回去後再研究。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必須趕緊報警,或者是找人,去把人王春給抓起來。對了,你知道那王春的家住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錢水柔連忙搖頭,「我姐她可能知道,可是她現在非常虛弱。」
我想了想:「那個王春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有點不好對付。而且你姐現在的身體也不穩定,她不能再住在家裏了,必須趕緊住到醫院去好好調養,那什麼,村里可以找到車嗎?不好找的話,我給張子夜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我們。」
「村里只有拖拉機,而且人家不一定願意幫忙。」錢水柔咬了咬嘴唇,低着頭說:「我家裏沒錢了,恐怕住不起醫院。我爸媽重男輕女,因為生了我們兩個女兒,所以就沒怎麼掙錢,前陣子我爸去世,差不多把家裏的積蓄都花光了,所以……」
錢的問題在我預料之中,我淡淡一笑,「沒事,我有錢,先借給你好了。」
說完之後,我立刻拿出手機,給張子夜打了個電話。
張子夜這小子勉強是個富二代,他老爸是做水產生意的,在縣城五大菜市場各有兩間店鋪,我時常說屬豬的人命好,這小子十八歲一到他老爸就給他買了一輛寶馬suv,可把我們這些和他一起玩到大的小夥伴給驚呆了。不過還好,張子夜這小子為人低調,從來不在我們這群哥們面前擺譜。
聽說我要車,張子夜二話沒說,保證二十分鐘內趕到。
因為泥路不好走,我建議錢水柔回去趕緊收拾,然後往前面走一段路再上車。
錢水柔回去,把我的話一說,她的母親連忙出來感激我。
錢水柔的母親五十多歲,個子不高,臉色蒼白,身子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怎麼會說話,而且特別本份的老實人。看到她眼中佈滿血絲,憔悴的樣子,我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於是我假裝富二代,一頓勸慰,總算是寬了她的心。
錢水柔幫着母親收拾起了東西,我站在房門口看了一眼錢星,她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看起來就跟死人差不了多少。我心想也難怪,腦子裏面進了蠱蟲,這份罪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讓我意外的是,只才用了十分鐘,張子夜就把車直接開了過來。
可張子夜下車後,卻一臉驚悚的把我拉到了一邊,小聲對我說:「兄弟,出怪事了,我剛剛開的太快,在村口的時候撞了一個人,可下車後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你說我是不是撞上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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